“什麼都答應?”

她似乎思索了一下,“那你放我離開,從今以後再也彆來騷、擾我,也彆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宋瑾澤渾身一震。

“隻有這個不行,淺淺,你不能離開我。我沒有拿你的家人威脅你,方家的事真不是我……”他急切地想要解釋。

江淺淺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我唯一的條件,既然你做不到,就沒什麼好說的。”

宋瑾澤頹敗地閉了眼,他真的很想他們的孩子能平安來到這個世界,可淺淺比孩子更重要。

所以,哪怕他再心痛,也隻能忍痛舍棄這個不被她喜歡的孩子。

兩人沉默地離開了醫院,彼此間再沒有提孩子的事,也沒有跟雙方父母說懷孕的消息。宋瑾澤已經默認隨她心意處理他們的孩子。

周子恒趕到酒吧時,宋瑾澤正坐在角落的位置,猛地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原本他出眾的外形和氣質,應該是有很多異性上前來搭訕的。然而宋瑾澤氣場太強大,雖然一張臉長得俊雅無比,此時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雖然不斷有打扮妖豔的夜店女悄悄打量他,卻無一人敢接近。

燈紅酒綠的酒吧,他所坐的這個角落裡竟然難得有些喧鬨中的清淨。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周子恒看著那一桌的淩亂的空酒瓶,皺起了眉頭。

宋瑾澤並不理會他,隻是一杯一杯地灌酒,周子恒按住了他的酒杯。

“唉,你少喝點吧,你那個玻璃胃經不起折騰,又想進醫院了是不是!”

宋家人都酒量好,但酒精對身體的傷害並不會因為酒量大小而有區彆,宋瑾澤一直有胃潰瘍,曾經還胃穿孔進了醫院,不應該喝這麼多酒。

被他按住了酒杯,宋瑾澤的注意力才落了些到周子恒身上。

“都說借酒澆愁,可我喝了這麼多酒,也沒覺得心裡好受!”

他眼中已經有了濃重的醉意,說話不像平時那樣清冷,不自覺流露出濃重的悲傷來。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終究還是要解決問題才行,你喝這麼多酒有什麼用!來,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我給你出出主意!”周子恒儘量柔和下語氣哄勸道。

其實他心裡已經隱約有了預感。

剛才宋瑾澤的秘書謝進打電話給他,說他們宋總在酒吧喝了很多酒,他勸不住,讓他這個好朋友去勸一勸。

他當時問謝進“這種事找他老婆啊,他肯定聽。”

“太太不肯管他,說隨便他喝。”

江淺淺那種軟綿性格,說出這種話,肯定是和宋瑾澤鬨矛盾了。前幾天兩人到醫院來,他就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了。

而宋瑾澤這麼驕傲的人,會淪落到酒吧買醉,那也隻能是江淺淺才能做到。

宋瑾澤繞開他,仰頭又喝下一杯酒。

透明的酒液從下巴滑落,落在潔白的襯衫上,染出深深的印痕。

“周子恒,你知道嗎?我和淺淺的孩子已經九周了,他有心跳,有五官,有手腳的雛形,視頻上還說孩子身上已經形成了原始的神經通路,那麼它或許都已經能感覺到疼痛!

可它媽媽不喜歡它……淺淺今天自己去醫院了……我們的孩子它會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鑷子一塊塊碾碎,然後像垃圾一樣從母體驅逐……”

他望著周子恒,眼眶通紅

“我和淺淺的孩子,它本該來到世間被萬千寵愛,它要是出生,或許會像我,也或許會像淺淺,肯定比所有小孩都好看……可它的生命在今天終結了,被它媽媽親自終結……”

周子恒實在見不得曾經那麼驕傲不可一世的宋瑾澤,變成如今這個可憐蟲的樣子,他一把奪過宋瑾澤的酒杯,扔在地上。

酒杯在工業風的水泥地麵摔出清脆的響聲,然而酒保和服務人員隻是看了一眼,不敢多言。

“你不就是想要那個孩子嗎?讓她給你生下來就行了!你若強行想要,她敢不給你生?你竟然任由她去把孩子打了!”

宋瑾澤眼中儘是悲涼

“我確實有許多方法讓自己如願,可我不能那樣做。我和淺淺的關係……再也經不起任何摧殘了……”

他不會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也不會再強迫她。哪怕她厭惡他們的孩子,真的躺在了手術台上要打掉,他也不會逆她的意。

他的底線隻是不讓她離開他。

可他還是覺得心裡一直在抽痛。為她對他的厭惡,也為他們逝去的孩子。

周子恒歎息一聲“你說你這是何必,畫地為牢,自己圈住了自己!”

宋瑾澤明明有諸多手段,卻不肯用在江淺淺身上,隻會躲在一邊暗自神傷,這一點也不像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雄霸一方的他。

感慨完,周子恒又不得不老媽子似的操心宋瑾澤的身體

“哥,我求你了,少喝點吧,既然這個孩子沒保住,你就攢著身體生下一個嘛!隻要人還在你身邊,你以後想要多少孩子都行!”

這話不知道哪裡打動了宋瑾澤,他果然聽話地站起身來

“你說得對,她還在我身邊,隻要她還在就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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