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杏林聖手05(1 / 2)

在京城郊外分彆之後,陳尋就攜雙親一同回了青州府,再親自帶著親爹和幾個仆役,趕來江州。意外的是,好友聽說自家老爹的病症可以治好,也要與他一起過來見見神醫。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好友的傷多年來尋訪名醫,卻始終未愈,這次來一是為了散心,二是為了碰碰運氣,連腸癰都能診治的神醫,說不定也能治好他的傷呢。

同福客棧的一間房已經成了謝厭的專屬診療室,自張知府派人送來重金後,便有更多好事者蜂擁而來,就為了看一眼神醫的模樣。客棧掌櫃笑得見牙不見眼,有了神醫的名聲,他們客棧不愁不興旺。

謝厭正在屋內為陳老爺拔出病根,屋外守著的陳尋則目不轉睛盯著屋門,一刻也不敢放鬆。

他身邊站著一位俊秀的年輕公子,左手執扇,右手自然垂落,麵帶笑意,瞅著陳尋調侃:“既然相信那位神醫的醫術,陳兄就莫要過於擔憂了。”

陳尋聞言,頓時一臉愧色,他居然把好友給忘了,不過兩人相識多年,崔遠自然不會介意,隻繼續道:“待你爹的病治好,我還得請你出麵向神醫引薦呢。”

目光落在崔遠的右手上,陳尋心中一痛,扯開一抹笑容,“錦山,神醫醫術那般精妙,定有辦法的!”

崔遠倒沒抱太大希望,能治自然是天大幸事,可若不能治,也不過維持原樣罷了,反正他早已習慣,再者,即便能治好,最多也隻不過能拿得起筆,連一點重物都無法提起,更遑論舞刀弄劍?

他已經是個被家族放棄的廢人,還能奢求什麼呢?

想到這裡,崔遠不禁轉身,不讓陳尋看到自己臉上的苦澀。

屋門終於被人從內打開,廣丹提著襦裙邁步出來,大眼睛看向忐忑的陳尋,將一張方子遞過去,脆聲道:“按方子去抓藥,再給你爹換個房間休息,等藥熬好了喂他喝。”

陳尋連忙接過,“多謝廣丹……姑娘。”接著吩咐仆役去忙活。

他早已在客棧內安排了房間,命人將自家老爹抬回房後,親眼見他安穩睡下,心中不免大悅,麵上都帶了些喜氣,吩咐了人照料,又手捧重金,攜崔遠來見謝厭。

陳家乃皇商,家財萬貫,故而出手也相當大方,待廣丹將重禮拿下去後,陳尋才行了一個大禮,以表感激之情。

謝厭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道:“此乃醫者本分,陳公子不必多禮。”

陳尋心中愈加敬佩,方才在外頭時,他還聽說了張府之事。有人譴責神醫架子太大,連知府的臉麵也不給,辱了醫者仁德之名,陳尋卻在心裡將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知府怎麼了?神醫又不是他家的,憑什麼非要神醫自己上門?給他臉了!

“在下崔遠,見過神醫。”崔遠作揖坦然笑道,“小子聽聞神醫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掃了一眼他作揖時微微顫抖的右手,謝厭上前一步,伸手道:“可否讓老夫一觀?”

驚訝於這位神醫的直率,崔遠笑意更濃,果斷將右手伸出,然後被一雙手捉住,心中頓感困惑。

神醫這手初看時,隻覺得皺紋層疊,分明就是一雙老者的手,可真待肌膚接觸,卻完全不似老者般粗糙,他一直與外祖父親近,兩廂一對比,完全不同。難道,這是因為練武和學醫導致的不同結果?

雙手在崔遠手臂上捏了捏,謝厭開口問道:“何時受的傷?如何受的傷?”

在小八給謝厭的資料中,崔遠乃京城鎮北侯的次子,原本學武資質上佳,可惜年少之時,被賊人刺中了手臂,斷了筋脈,從天之驕子變成廢人一個,其間酸楚不足為外人道也。

京城侯府已無立足之地,他便去往青州府的外祖家,遂與青州府的陳尋結緣。

崔遠眼神微暗,回道:“十二歲受的傷,如今已十年之久,被人用劍刺中,傷了筋脈。”

陳尋在一旁歎氣,心中直為好友抱屈。

將他的手放下,謝厭撫了撫胡須,“你這手本有治愈的希望,隻可惜……唉!”

“這是何意?”陳尋大吃一驚,急道,“老先生,什麼叫本有希望?”

崔遠苦笑一聲,罷了,治不好就治不好,至少他不愁吃穿,比許多人幸運多了。

謝厭深歎一氣,麵露哀色,“京城謝禦醫之前鑽研出了方子。”

“當真?”陳尋大喜,高興地摟住崔遠的肩膀,“那我們就去京城治!”他遠在青州,並沒有關注過京城一個小小禦醫的消息,所以並不知道謝縈已死。

然崔遠畢竟與京城有瓜葛,聽說了有位禦醫欲謀害貴妃姑姑,已被聖上當場賜死,似乎就是姓謝!

他陡然抬眸,看向謝厭的眼神帶了些探尋。

謝厭似未瞧見,隻向陳尋解釋道:“那位禦醫與老夫有些交情,曾與我有書信來往,兩年來苦心鑽研此法,前不久,終於從古書中尋出一方,並在信中告訴了老夫,隻是信到之時,他已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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