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美貌細作06(1 / 2)

林奕尋薛方解毒未果, 聽聞謝厭去了練武場,便直奔而來,卻在半路上與回去的魏謙相遇。

“魏監軍。”他匆匆行了一禮, 就要急步離開。

魏謙眉目含情,叫住他,“林副將, 這麼急著去哪兒?”

似不敢與他對視,林奕隻垂首回道:“末將正要去練武場,監軍有何吩咐?”

林奕本來隻是隨口一問,可魏謙卻似當了真,竟思慮半晌, 開口道:“魏某初來乍到, 對這西北軍軍中事務還不熟悉, 恐日後難以擔任監軍之職,林副將可否撥冗為我詳細說明一番?”

“可是……”林奕遲疑著說道, “末將還有要事, 魏監軍若是不急, 待末將處理好事務,再親自去拜訪,為監軍解惑如何?”

“你這人……”魏謙身邊的隨從正要怒目嗬斥, 卻被魏謙壓下,魏謙生來高貴, 不過人如其名, 表麵謙和有禮, 他微微一笑,“你是去尋謝遊擊?”

被言中心事,林奕雖疑惑,但依舊鎮定,“是。”

“已經遲了,”魏謙忽地上前,笑容俊美風流,語調溫柔蠱惑,“謝遊擊已被沈將軍拐跑,你現在去尋倒是擾了彆人好事,不妨先去我那替我解惑,如何?”

拐跑?好事?這魏監軍說話怎麼如此曖.昧?林奕皺了皺眉,還是委婉拒絕道:“可末將還需去練武場與眾將士一同訓練。”

大魏的人都是他的仇人,雖第一次見麵,這個魏謙讓他有些心動,可仇人畢竟是仇人,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魏謙對人的情緒素來敏感,察覺林奕的態度,不免生出幾分不悅來。不過是父王豢養的一條狗,還隻是小小副將,居然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叫他著實生氣。

他冷下臉,淡淡看了一眼林奕俊秀的麵容,道:“既然林副將如此不願,那魏某也不強人所難,西北軍務魏某再去詢問旁人。”

言罷,不等林奕作出反應,便負手離去。他生於皇室,禮儀風範極為妥帖,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林奕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舍不得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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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屋內,男人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少年的背,將他按在門上,壓抑地親了一下少年光潔的額頭。

他根本描述不出來他有多想將少年揉進身體裡,胸腔處的火熱熊熊燃燒,背上某處也如火焰滋生,一直蔓延至他整個身軀,仿佛這二十三年來所有的情感,都積攢下來,隻為遇見眼前的這個人。

當澎湃的情緒如洪流般充斥他的大腦,他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怕自己太過孟浪,會嚇著麵前的少年,所以隻能如此小心翼翼,仿佛謝厭在他眼中,是塊易碎的無價之寶。

男人笨拙的動作,幾欲讓謝厭笑出聲來,他欣賞夠了沈寂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喉結,便主動環住男人的脖頸,借力而上,像樹袋熊一樣掛在男人身上。

上一個世界,他因擔心小久的腳受不住,很少玩這種姿勢,不過在這個世界,沈寂身強力壯,承擔他這具身體的重量,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沈寂迅速托住謝厭,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瞅著他,仿佛是在求某人投喂。

雙手捧住他的臉,謝厭低首,同樣在他額上重重親了一記,緊接著,柔軟的雙唇落在男人高挺的鼻尖上,兩人維持這個姿勢,雙目對視,曖.昧漸生。

男人一隻手果斷從他背上移至後腦,輕輕一按,軟嫩濕.滑的唇瓣被他一口叼住,沈寂氣息陡然愈加粗重,雙手緊緊箍著謝厭,狠狠吻了下去。

謝厭全身被男人灼熱的氣息包裹,閉目承受沈寂膨脹的情.欲,與他交纏在一起。沈寂托著他往床榻方向走去,卻在中途撞上了桌案,腿一軟,兩人就倒在桌案上。

背貼著硬實的桌麵,謝厭卻不管不顧,繼續與同樣不願起身的沈寂耳鬢廝磨,親密無間。

若非場合不允許,沈寂壓根不舍得放手,隻是如今身在軍營,即便他的身體再怎麼叫囂著想要擁有謝厭,也隻能狠狠憋著。

又重重親了好幾下,他才起身將謝厭抱起來,然後坐在書案後,將少年禁錮在自己懷裡。少年容貌姝麗,經過方才激烈的擁吻,眼尾飛上一抹紅霞,目中淚光迷蒙,朱唇紅腫,看上去愈加可口。

沈寂深吸一口氣,將腦袋埋在謝厭肩上,唯恐自己再看下去又會獸.性.大發。

“跟著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抱著少年不想撒手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仿佛將自己整顆心掏出來捧在少年麵前都嫌不夠。

謝厭自然是願意跟他在一起的,不過謝嚴的身份還是個阻礙,難免會被有心人捅出來搞事,所以必須要提前部署。

“我的身份……”他欲掙紮著從沈寂身上下來,卻被男人緊緊圈住不讓,隻好作罷,繼續道,“我被當成細作培養了十幾年,來軍營有什麼目的你也知道,你當真心無芥蒂?”

沈寂聞言一愣。若是換一個人,他不可能沒有芥蒂,但似乎所有的道理用在少年身上,對他都無效。喜歡一個人到了沒有原則的地步,若放在以前,沈寂想都不敢想。

“你不是細作,你是謝老將軍的獨子,你是我大魏子民,是我西北軍的遊擊將軍,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阻礙。”他攥住謝厭的手,整個包住,認真誠摯答道。

謝厭勾唇一笑,還是小久待他最好。

“林奕同我一樣,也是出自訓練營,除此以外,我不知西北軍中還有沒有我這樣的存在,甚至,我如今背叛他們,他們可能會利用我細作的身份,讓整個西北軍懷疑忌憚我。”他望進沈寂的眼中,篤定道,“流言,有時候真的能夠殺人。屆時即便我能保護自己,你又如何自處?”

沈寂不傻,除了謝厭相關事情,他都相當理智。如今謝厭的身份的確是個問題,好在他到目前為止,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且斬殺呼延智、擊傷呼延駿,此等大功足以抵消他細作的身份問題。

但就像謝厭所說,流言可畏,西北軍若是因此軍心混亂,並不是件好事。

“你那日說了我的真實身份,可有證據?”謝厭用指腹摩挲男人掌心的厚繭,“還有,如果我的身份真的如你所說,那我就有理由相信,林奕他們也非西戎人。”

沈寂沉眸,一想到少年從小就被人虐待訓練,還被人當做手刃同胞的棋子,他就氣得想提刀殺人。

“你可知那個訓練營在何處?背後之人是誰?”

謝厭搖了搖頭,然後又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沈寂一邊認真聽著,一邊又受不住他這般蠱惑,將少年的手握得更緊了。

“你覺得行不行?”謝厭見他出神,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肌肉。

沈寂皺了皺眉,擔憂道:“會不會太冒險了?”

“西北軍現在可是你說了算,你怕什麼?”謝厭指尖在他掌心勾撓,沈寂耳根子就變得相當軟,隻好無奈道:“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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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找謝厭一回不成,還想找第二回,隻是謝厭這幾天一直和沈寂膩在一起,他壓根沒機會說解毒之事。

又過了幾天,他終於在訓練結束之後,看到不遠處謝厭單獨的身影,正準備上前,就聽周圍有人竊竊私語。

“哎你們聽說了嗎?”一士卒神神秘秘的,跟幾個夥伴湊在一起,“謝將軍是西戎細作!”

“哦呦!這話可不能亂講,”旁邊的士卒連忙捂住他的嘴,“你蠢不蠢?這種傳言你都信?他要是西戎細作,那呼延智是怎麼死的?”

“是啊,你見過細作會殺了己方主將?”

“嗤!彆又是誰在敗壞謝將軍名聲吧?真是夠了!這種流言老子一個都不信!”

反駁的是跟謝厭同生死過的士卒,要擱在以前,他也會懷疑謝厭,可如今,他真的不相信謝厭是細作。

林奕心中一驚,難道謝嚴的身份要暴.露了?是不是義父做的?一旦謝嚴細作的身份被人知曉,等待他的將是什麼結局,林奕根本就不用多想。

可謝嚴一死,就沒人能幫他解毒。林奕雖仇恨魏國,願意舍身報仇,但他並不願被什麼毒.藥控製,不願自己的一生都在彆人的操縱下過活。

“謝嚴!”他急步上前,“我有事問你。”

謝厭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說。”

環顧四周眾多士卒,林奕微微一笑,“我們去你屋裡聊可否?”

謝厭沒再開口,兀自進了自己房間,林奕緊隨其後,略帶緊張地看著他。

“小八,你不是說林奕和魏謙對上眼了嗎?怎麼看這模樣,兩人還沒在一起啊?”謝厭隨意坐在椅子上,邊倒茶邊問。

“大大,原劇情走虐戀情深路線,謝嚴和沈寂死後,林奕漸漸崛起,掌握住西北軍軍權,這已經達成背後之人的目的,但林奕依舊以為自己是西戎人,一邊深愛魏謙,一邊又深恨大魏,兩人糾糾纏纏很久之後,搞得林奕差不多快要自殺,魏謙快要登上皇位,他們才知道真相。然後林奕經過一段時間糾結,便和魏謙你儂我儂了。”小八極快地解釋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沈寂沒死,而我又解了毒,雖然改變不了兩人互相看對眼的情節,但其實已經改變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路線,對嗎?”謝厭笑了笑,“原劇情中,林奕隻能依附彆人生活,忽然有一天遇到對自己嗬護有加的貴公子,心生向往,逐漸被其吸引,實屬正常。可是現在,他有機會擺脫這種生活,作為一個男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尋找愛情帶給他的溫暖,而是能讓他解脫的解藥。”

“對對對,所以大大,你要幫他解毒嗎?”小八很想知道謝厭會怎麼做。

“謝嚴,你的毒真的已經解了嗎?”林奕攥緊雙拳問道。

“你來是找我解毒的?”謝厭淡淡瞥他一眼,就在林奕以為自己要被拒絕的時候,卻聽少年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解毒。”

“當真?”林奕被他的話震懵,他萬萬沒想到謝厭居然會這般輕易就答應他。

謝厭不是很喜歡林奕。原身在軍營裡的人緣差成那樣,跟林奕的裝模作樣也有一定關係。雖說林奕的那些舉動都是受義父指使,但這不妨礙謝厭看他不爽。

想必那位義父也清楚謝嚴的真實身份,為避免他與西北軍的將士有過多接觸,所以讓林奕從中作梗,讓他被人孤立。被人孤立的少年對西北軍更無好感,甚至遷怒沈寂,使得沈寂多次想尋他談論身世都被他拒絕。

不過如今,既然林奕想要脫離木偶般的生活,此舉能給那位添堵,何樂而不為?

“我從不說假話。”謝厭喝了一口水,朱唇愈顯瑩潤,“不過藥材你需要自己準備,而且解毒過程具備一定風險,你確定要解?”

凶險林奕是知道的,雖然他沒親眼看薛方是如何給謝厭解毒的,但那日被抬出屋的銅盆裡俱是毒血,他看得一清二楚。流那麼多血,正常人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恢複元氣,也隻有謝嚴這個怪物,居然還能傷了呼延駿。

想到呼延駿,林奕突然一愣,問出了一直令他疑惑的事情:“謝嚴,你能告訴我,你為何要突然背叛嗎?”

見他終於問出來,謝厭一雙清冷的眸子看向林奕,仿佛一位洞察一切的智者,“因為我發現,我是魏人。”

什麼!林奕倒抽一口涼氣,猛地退後幾步,連連搖頭,“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是不是被什麼人騙了?你怎麼證明自己是魏人?”

小八也很疑惑,“大大,你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

謝厭在心裡故作善良道:“為了讓他早日認清自己的身份,這樣跟魏謙才不會虐戀情深啊。”

小八:“……”大大你這麼調皮,這倆人還有戀愛可談嗎?

震驚過後的林奕回過神來,呼吸急促,雙目通紅,他緊緊盯著謝厭,緩緩開口:“你回答我。”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謝厭並不打算解釋過多,有時候人更願意相信自己推理出來的事實。林奕不傻,稍作細想,便能領會其中意思。

如果他們是西戎人,為何所謂的義父從來都以麵具示人?如此藏頭縮尾,根本就是有貓膩。

而且,西戎人的作戰方式與大魏有很大不同,他們從小接受的訓練卻都是大魏的刀法、劍法等,與西戎壓根沾不上邊。雖此舉可以解釋為這可讓他們更加完美地融入魏人,可是,西戎極重視自身武藝傳承,且素來瞧不起魏人的花拳繡腿,如此一來,豈不自相矛盾?

當然,這些猜測根本站不住腳,但不妨礙在林奕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一個奮力想要逃離牢籠的人,勢必會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希望林奕足夠聰明。

“我去準備藥材,”思緒混亂的林奕丟下這一句就要離開,卻還是沒忍住,回頭提醒了一句,“軍中已有流言,說你是西戎細作,你還是注意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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