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豪門換子03(2 / 2)

“砰!”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戚鋒一腳踹倒,戚鋒見謝鈺氣得不行,於是上去又是幾腳,道:“你再汙蔑芳姨,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謝從良也不是個吃乾飯的,被他打出火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正要揍回去,卻被保鏢瞬間按住,他瞪大眼睛,怒吼道:“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那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要臉嗎?”其中一個保鏢嗤笑一聲,將他按得更緊。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唔唔唔!”戚鋒又在他身上踹了幾下,將他剩下的話堵在喉嚨裡。

“大大,你不管嗎?”小八津津有味看戲,還不忘問謝厭。

“他不該被打?”謝厭反問。可雖這麼說,謝從良到底是他的人,而且謝從良最對不起的就是原身謝硯,最有資格教訓他的也隻有謝硯。

他緩步上前,對上謝鈺驚喜的目光,麵無表情道:“放開他。”

“憑什麼?”戚鋒一直看謝厭不爽,忍不住反駁。

謝厭冷漠看他一眼,身形極快,一腳踹倒一個保鏢,待謝從良高興從地上爬起來,才道:“他姓謝,我也姓謝,你說呢?”

“什麼!”謝鈺大吃一驚,“謝硯你竟然就是芳姨的兒子!”他聽芳姨提過,但萬萬沒想到,世界居然這麼小。

謝厭見他神情複雜,俊目睨他一眼,“芳姨是誰?”

謝鈺以為他是故意這麼給人難堪,忍不住打抱不平道:“謝硯,你不要再怪芳姨了,她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她好多次都偷偷來看你,可是你對她太冷漠,還罵……對她態度不好,她不是不要你,隻是這個人渣太可惡……”

“誰是人渣?誰可惡了!”謝從良氣得跳腳,那個惡女人居然這麼詆毀他!

“還有,什麼叫小……小硯對她太冷漠?她根本就忘了還有小硯這個兒子!”他為謝厭鳴不平,試圖激起謝厭對伍芳的厭惡,從而與自己統一戰線。

謝鈺見他還在狡辯,眉頭皺得更緊,看向謝厭,道:“謝硯,是不是他一直給你灌輸芳姨的壞話?其實不是這樣的,芳姨這些年一直很想你,要不然你跟我去我家看看她……”

“好啊,”謝厭微微一笑,眸色深沉幽暗,“我三歲後就再也沒見過她,正好瞧瞧她長什麼樣子。”

顯然沒料到他答應得這般乾脆,謝鈺愣了愣,不過轉念一想,沒有人不思念親生母親,謝硯雖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但心裡一定渴望母愛,想到他們母子相認的美好場麵,他就覺得期待。

戚鋒見謝鈺開心,自然不會有任何阻攔。可謝從良卻眼巴巴瞅著謝厭,生怕他去親近伍芳,不再管自己的事。

之前他還覺得脫離謝厭就會自由,現在卻覺得,有謝厭在他才會覺得安心。

“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就回家。”謝厭留下這句話,就隨謝鈺一同上車。

“大大,你為什麼要答應啊?”小八不明白,謝厭怎麼這麼輕易應允去謝家。

謝厭目光落在謝鈺臉上,回道:“我為什麼不答應?你覺得,是我跟謝家人長得像,還是謝鈺跟謝家人長得像?而且,你不覺得這些無聊的事情太耽誤我的時間嗎?”

像這種因一己之私,弄得其他人痛苦不堪的女人,他也不想再看到她鬨什麼幺蛾子了,謝樓主從來都是快刀斬亂麻,該出手就絕不手軟。若是這個世界沒有小久,完成任務後,他就兌換一些時間,將心思全都放在研究醫學上。

不過,“小八,這個世界如何才算作完成任務?”

小八頓了頓,回道:“原身謝硯背負罵名跳樓身亡,這個世界需要功成名就才算完成任務。”

謝厭明白了,伍芳充其量不過是個小角色,不算真正的人物目標,如此一來,他或許不需要用積分兌換時間,因為功成名就的程度到底如何,並無明確標準。

謝鈺坐在他旁邊,偷偷瞅了他好幾眼,他心裡雖敬佩謝厭,但也沒同他說過幾句話,現在謝厭要去他家,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謝家彆墅。

韓容茵收到消息,知道兒子要帶伍芳的親子過來相見,便對廚房裡的伍芳道:“芳妹子,你先彆忙活,阿鈺說他等會兒要給你個驚喜,你洗洗手,圍裙也脫了。”她和伍芳生活十幾年,心裡早就將伍芳當成家裡的一份子,伍芳一直以來儘心儘責,她喊一聲妹子也很正常。

聽到謝鈺要給她驚喜,伍芳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好,過會兒我一定好好感謝鈺少。”

說曹操曹操到,她剛解下圍裙,院中就傳來熟悉的聲音,便與韓容茵一同笑著迎出去。

剛來到屋門口,就見三個少年並行,謝鈺臉上帶著見之令人愉悅的笑容,他左右都站著一位少年,戚鋒她們認識,可另一個是?

韓容茵早就得到消息,情不自禁看過去,恰巧與謝厭的平靜冷漠的眼眸對上,立刻莫名低聲驚呼一聲。驚呼之後,她覺得不妥,伸手捂住嘴,眼睛卻一瞬不瞬盯著謝厭。

“媽,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謝鈺一臉擔憂,卻沒注意到一旁伍芳漸漸蒼白的臉。

伍芳無論如何都沒想過,謝鈺帶回來的驚喜竟然成了驚嚇。她雖很久未見謝厭,但一看到謝厭,她就認出來了!

韓容茵突覺心裡泛起綿綿密密的疼痛,她一看到謝厭,就有種莫名的酸澀,而且,少年這相貌,與她記憶中的某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我沒事,”她安撫好謝鈺,方道,“不是說給你芳姨帶個驚喜嗎?”

“哦對!”謝鈺興高采烈轉身看向已恢複鎮定的伍芳,“芳姨,你之前不是說一直思念兒子嗎?隻是那個人渣一直阻撓你,現在好了,我把謝硯帶來了,那個人也不敢來鬨事……芳姨?”他說到後麵,見伍芳神色有些奇怪,不禁問道。

伍芳適時露出微笑,用慈祥的目光看向謝厭,上上下下打量許久,漸漸紅了眼眶,垂首低泣道:“小硯,我終於見到你……”

“伍女士,”謝厭冷淡開口,直接鎮住在場所有人,“你不用亂認親,我們並無血緣關係。”

“怎麼會!”謝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謝硯你不是說謝從良是你爸爸嗎?那你肯定就是芳姨的兒子啊!”

伍芳愣在原地,心裡越發不安,從這個冷漠少年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開始不安,似乎有什麼已經脫離她掌控了。

不會的!那件事沒人會知道的!她離開的時候謝硯才三歲,怎麼可能知道?

戚鋒嗤笑一聲,“成績再好有什麼用?連親生母親都不願認,真冷血!”

謝厭壓根不在意中二少年的話,可戚鋒的話卻宛若驚雷砸在韓容茵耳邊,直震得她心臟一陣悸痛。她揪住胸口,緊緊注視著少年的臉。

“要是你們執意認為我與她有血緣關係,不妨請伍女士提供一根頭發,我拿去醫院驗證DNA。”謝厭不想廢話,直接要拿證據說明。

“你為什麼這麼斷定你和芳姨不是母子?”謝鈺實在想不明白,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這麼想吧?

謝厭忽地看向韓容茵,平靜的目光看得她心臟一陣刺痛,“韓女士願意相信醫學嗎?”

“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兒子!”伍芳突然大喊一聲,就要上前抱住謝厭,卻被謝厭迅速躲過去。

伍芳頓時泣不成聲。

“大大,我總覺得她好傻,再撒潑也不能改變遺傳基因吧?”小八哼唧說道。

“大概她是覺得彆人傻,會看在她如此可憐的份上,歇了驗證血親的心思。”謝厭對此也不敢苟同。

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沒法抹滅。

見素來愛護他的伍芳哭得淒慘,謝鈺於心不忍,對謝厭也沒了好臉色,道:“謝硯你怎麼這麼冷漠?為什麼說那種話讓芳姨傷心?”

謝厭淡淡道:“她有你就夠了,怎會傷心?”

這句話怎麼這麼奇怪?難道是謝硯見芳姨對自己太好吃醋了?謝鈺心裡冒出這個猜測,瞬間愧疚之情湧出,對謝厭道:“你彆太難過,跟芳姨多處處就好了,芳姨人很好的,你是她親兒子,她一定會……”

“謝鈺,”謝厭冷銳的目光頓時打斷他的話,“我跟你回來不是認親的,如果你確定她是我母親,請拿出確切證據。”

“好,”伍芳忽然抬起頭,流淚道,“明天去醫院驗DNA,你就是我兒子。”

謝厭頷首,報出一家醫院的名字和時間,轉身離開。

“大大,她怎麼敢?”小八嗷嗷直叫,它實在不明白伍芳到底在想什麼。

謝厭冷笑一聲,賣了個關子,“幾天後你就會明白。”

第二天,謝鈺陪著伍芳來醫院,戚鋒自然伴隨左右,韓容茵不知為何,也跟著一起來。

兩人將頭發交給醫生後,伍芳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瞧著謝厭,將一臉冷漠的謝厭襯得越發無情,謝鈺對他的觀感便降了些許。

人都有親疏遠近之分,伍芳畢竟照顧他十幾年,他站在伍芳這邊無可厚非。

謝厭正欲離開,卻被韓容茵叫住,這位貴夫人顯然昨夜沒睡好,眼中紅血絲遍布。

“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她問得小心翼翼。

雖覺得無需將謝硯的傷痛顯露人前搏同情,但謝厭覺得,那畢竟是謝硯親身經曆的苦痛,自己沒有權利為他決定,可韓容茵是謝硯的親生母親,她有這個權利知道。

“你若有心,何必問我?”他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以謝家的勢力,不可能連謝硯的生平都查不出來。有時候,隻有自己查出來的才叫真相。

從醫院回去後,韓容茵壓住心中的苦澀,聘用私家偵探,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謝硯的生平查得一清二楚。

三歲孩子餓到哭都哭不出來,五歲孩子自己站在板凳上下麵條吃,十歲孩子當幫工隻為一頓飽飯,十幾年間,經常承受人渣父親的家.暴.毒打,還是鄰居看不過眼,報警將孩子救下。警.察將孩子送入醫院,診斷書上的傷情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韓容茵看著看著,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可在這份苦痛之後,這個孩子還足夠優秀,一直以來成績優異,甚至在高三一整年,霸占第一的位子。

韓容茵既心酸又欣慰。

不過有件事引起她的注意,謝硯曾在高三下學期,攜謝從良的頭發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為無血緣關係!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份報告完全可以解釋,為什麼謝硯會斷定伍芳不是他的母親。

不排除他是伍芳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謝硯是伍芳與其他男人的孩子,按照伍芳一直思念兒子卻被謝從良阻撓的話來說,她隻需拿出親子鑒定,便可從謝從良手中奪回撫養權!然而她沒有。

或許這依然可以解釋為,假如伍芳在同一時間與不同男人發生關係,那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謝硯不是謝從良的孩子。

但是,韓容茵發現,伍芳當年與謝從良離婚,竟提都未提謝硯的撫養權,如果真如她所說那麼思念孩子,即便是受謝從良威脅,也不可能爭都不爭!

她越往深處想,就越覺得心底發寒。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愛,又怎會愛其他人的孩子?可是伍芳又為什麼對阿鈺那般慈愛照顧?甚至比自己還要細心周到。

幾日過後,他們再次來到醫院。

當醫生古怪著臉色,將鑒定結果遞給他們的時候,謝厭掃了一眼,道:“並無血緣關係。”

“怎麼可能!”伍芳突然大驚失色,“這完全不可能!”

其他人以為她隻是一時無法接受,太過傷心震驚,韓容茵心裡卻突然冒出一個奇異的想法:如果謝硯不是謝從良和伍芳的孩子,那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怎麼不可能?”謝厭輕輕一笑,“醫院的鑒定還能有假?”

伍芳陡然冷靜下來,她怎麼差點忘了,就算她不是謝硯的親生母親那又怎麼樣?認真說起來,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反而少了一份拖累,她真的是一時犯蠢!

現在這結果才是最好的。

想通這一茬,她捂臉繼續低泣,營造出一份不得不死心的傷感氛圍。

而這時,旁觀的醫生忽然說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他見幾人注意力終於回到自己身上,才繼續道,“伍女士交給我的頭發,上麵的DNA竟與韓女士的一模一樣。”

什麼!韓容茵怔愣原地。她每年都會在這家醫院體檢,而且風源藥業與這家醫院是合作關係,這位醫生就是負責替她體檢的,對她身體的數據極為了解。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相信他的話。

但一模一樣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完全不明白?其他人也被醫生的話弄懵了?兩個人的DNA怎麼可能會一樣呢?

伍芳則突然煞白臉色。

“怎麼可能?”她怪叫一聲,“你一定在說謊!要是DNA一樣,怎麼可能沒有血緣關係!”

情急之下,她為了辯駁,居然說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來。

謝厭終於笑出聲,譏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慢悠悠道:“因為你拿的是韓女士的頭發,而我,拿的是謝鈺的頭發。”他那日與謝鈺坐在車後座,在車座上拾起謝鈺掉落的頭發,為的就是這一刻。

這話信息量實在太大,直震得人眼前發黑。伍芳崩潰地後退好幾步,不可置信看向謝厭,大叫道:“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我還知道,十八年前,你與韓女士在同一家醫院生產,你孤零零一人生產,而韓女士卻被人小心照料,你心生嫉妒,且不願讓自己的兒子過窮苦日子,麵臨日複一日的毆打,就心生惡念,趁謝家人不注意,偷偷換了孩子。三年後,你因思念親子,便毅然離婚,去謝家應聘保姆,從此待在親子身邊,和美幸福,而韓女士的親子卻在泥淖中痛苦掙紮。”

謝厭緩緩吐出真相。他說的明明是謝硯的人生,可此時,心裡卻莫名堵得慌。

“啊——”韓容茵痛聲尖叫一聲,一口氣沒喘上來,頓時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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