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刀叉,對麵露愕然和失落的梅爾抬了抬下巴:“從今以後你不需要再做這些服侍的事,現在回去休息,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把你臉上的傷養好,萊斯副侍衛長因為護衛不力自請去戒律院受罰,你暫時替代他處理我的行程,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拿著行程表和所有我該知道的事務表站在我的寢室門口。”
沒有想象中的怒火和懲罰,反而迎來嘉獎和重用,梅爾震驚地看著她,直到小公主用刀叉切割了一塊雪白的肉:“還有什麼問題?”
梅爾不敢再發愣,連忙說:“沒有了,謝謝殿下...梅爾遵命。”
她深深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用餐的公主殿下,低頭認真行禮,忍著激動和淚意退了出去。
小奶音有點不解:“你是要重用她嗎,可是她沒有什麼才能啊?”
“沒有人是天生無所不能的,所以才需要機會和曆練,萊斯這個黑心肝的被我壓榨乾活就夠了,當然再要來一個忠誠人品好的和他分庭抗衡,免得一個沒注意他又想上天。”
祁琅端詳著叉子上的白肉,興致勃勃:“這就是蟲族的肉,彆說,看著還可以。”
小奶音沒吭聲,直接往她腦子裡傳了一些蟲族的圖片,祁琅看著那一隻隻長得猙獰凶殘足有三層小樓那麼大的蟲子,默默又把叉子放下,問旁邊僅剩的幾個侍女:“有沒有彆的肉,給我換一下。”
侍女惶恐說:“公主殿下,總管先生吩咐過,您剛剛二次覺醒,需要從蟲肉裡汲取充足的能量維持基因平衡。”
是的,這個世界人們對於基因紊亂的預防或減輕病情的主要方法,就是通過汲取含有富含源能的動植物,動物肉質能量含量高於植物,而相對於那些特殊飼養的肉畜或者異獸,蟲族反而是最富含營養的食物
——與它們的凶殘程度成正比。
祁琅想到這些蟲肉可都是從邊境辛辛苦苦運過來的“奢侈品”,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麼,重新拿起叉子送進嘴裡。
端上公主餐桌的食材肯定是精心烹製過,但是透過那些芬芳的調料味,祁琅還是察覺出蟲肉隱隱的血腥氣,看著軟白實則柔韌的肉質口感有點像牛肉乾,味道一言難儘。
最關鍵的是,祁琅在咀嚼的時候,仍然清晰感覺到在那些溫潤的能量中,有絲絲縷縷暴虐的能量順著喉嚨融進身體裡,和那天她從克裡斯身上吸收來的如出一轍。
這些暴虐能量當然對她沒有壞處,但是對彆人可就不一樣了。
她頓了頓,問侍女:“這已經是最高淨化程度的肉了?”
侍女有些奇怪,但是仍然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這已經是高等蟲族的內殼肉,是最純淨而富含營養的,總管先生親自吩咐過,以後您都可以食用這種等級的肉。”
合著這還是一般的公主都吃不上的好東西。
祁琅心裡有點複雜。
她終於隱隱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她的源能變異意味著什麼了。
她沒有再說話,平靜地用完晚餐,拿起旁邊嶄新的光腦,重新回了書房。
光腦就相當於升級版的手機,裡麵通訊錄裡已經存好了原主認識的所有人的號碼,祁琅往下刷了刷,竟然翻到了克裡斯的私人號碼。
“咦?”
祁琅奇了:“我記得原來是沒有的,原主隻有西塔爾主宅的號碼,需要轉接的那種。”
貴族未婚夫妻,尤其是原主蒂安與克裡斯這一對,連貌合神離都不用,就是這麼明晃晃的客氣冷漠。
克裡斯的私人號碼這宮裡也就幾個人知道,而大皇子三皇子那些人肯定是不會給她塞讓她和西塔爾繼承人打好關係的。
祁琅想起總管先生走時笑眯眯的表情,又想起自己那個風流靡亂情人無數的父皇陛下作風,隱隱黑線。
她撐著額頭,點開克裡斯的通訊。
通訊隻響了幾聲就被接通,光影在麵前交織,一眨眼,祁琅的視野就變成一間暗色調的書房。
她看見背對著她的克裡斯從櫃子裡拿著厚厚一疊資料,順勢坐到旁邊的書桌前,帶著潮氣的碎發搭在額頭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下睡袍的領子有些隨意地敞著,邊拔開筆簽字邊隨口說:“費爾頓,明天再幫我給副長請一天假,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簽完字的報告你明天來拿一趟...”
“咳。”祁琅咳了一聲:“原來還有一天假嗎?”
克裡斯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轉過頭來,看著屏幕幻化出的根本不是自己秘書,而是一張笑眯眯的小臉。
克裡斯:“...”
祁琅眨巴眼睛,羞澀地微笑:“朋友,既然我們都有空,不如明天一起出去,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
克裡斯:“...”
祁琅隻聽見哐當一聲巨響,克裡斯猛地站起來,他身後沉重的椅子翻倒在地上,他死死盯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過來一把關掉通訊器,麵前驟然黑屏!
祁琅麵對著黑屏,非常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攏領口,根本什麼都沒露,偶像包袱這麼大?還是說西塔爾家教那麼嚴?”
彆鬨了,跟這皇宮裡那麼多靡亂的風流韻事是鬨著玩似的,她才不信克裡斯在西塔爾家族裡就能那麼純潔。
祁琅撇了撇嘴,思索了片刻,想起更要緊的事。
她對小奶音說:“你們係統原來是不是有個男主名單啊,拿出來讓我看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