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雙手環胸,嫌棄地打量他:“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是真的,殿下。”
克裡斯咳嗽著,慢慢走過來:“他十五歲就從帝國皇家科大畢業,十六歲拿到雙料教授職稱,十七歲進入帝科院、成為帝科院院長郭老的副手,二十一歲組建自己的研究組,二十三歲正式在帝科院擁有獨立科研大樓,他研究了源能粒子運動超過十年時間,被郭老親口讚譽在這方麵登峰造極無人可與之媲美,如果您要找,他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祁琅:“...”
祁琅對小奶音說:“這也就是在乙女遊戲裡,都不敢這麼吹。”
阿諾德感激地看一眼克裡斯,扭頭目光灼灼盯著祁琅:“你也聽見了,我是最好的。”
“嗯,我聽見了。”
祁琅一手叉腰,慢慢摳著另一隻手的指甲,漫不經心說:“但是我現在又不想研究了怎麼辦,畢竟你知道,這好麻煩啊。”
“不麻煩!”
阿諾德毫不猶豫說:“你都交給我,你隻需要偶爾來配合我研究,其他的我都可以。”
祁琅:“可是你態度很不好的樣子,我不喜歡這麼暴躁的合夥人。”
阿諾德表情微微扭曲,連忙扯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來,和聲細語:“是我剛才太暴躁了,主要是我做實驗做一半被迫出來,情緒不太好,我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祁琅閒閒吹了口氣,假惺惺捂著心口,說:“你不是還說我腎不好,要精儘人亡嘛,我剛才還打了你,你不得記仇啊。”
阿諾德麵容有點猙獰,為了心心念念的藥劑,強撐著繼續跪舔:“怎麼會,我說的是我自己,最近實驗做多了,身體都出毛病了,腎臟尤其嚴重,而且我從來不記仇,不信你問克裡斯,他最知道我了,我這個人脾氣特彆好,打過我就忘了,再見大家還是朋友。”
克裡斯:“...”我明明記得上學的時候你把一直欺負你的男同學毒的在療養艙裡躺了三天三夜。
祁琅看了他一眼,克裡斯不敢騙祁琅,在兄弟灼灼的注視下,隻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唉,你說的倒是讓我很動心。”
祁琅突然仰頭,長長歎一口氣,阿諾德焦急地問她:“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出來,我給你解決。”
祁琅搖了搖頭,表情深沉:“我怕你幫不了我。”
阿諾德果然上當,毅然說:“我能幫,我這些年積累了不少人脈,你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大不了我去求老師。”
萊斯克裡斯眼睜睜看著阿諾德巴顛巴顛往坑裡跳,仿佛看見了當年天真的自己,一時心頭滋味難明
——但是他們都沒有勸阻的意思就對了。
反正已經在坑裡了,當然是跳下來的人越多越好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不瞞你了。”
聽了這話,祁琅頗為感動,她幽幽一歎,在阿諾德催促的目光中遙望遠方:“其實我來的時候,隻是一時激動,你剛才反倒提醒我了,造這種藥劑估計需要不少投資吧,可是我哪兒來的這麼多錢,我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而已,看著風光,其實也僅有那麼一件撐場麵的首飾珠寶而已……”
阿諾德的表情漸漸僵硬。
“所以,你的意思是。”
阿諾德木木指了指自己,死死盯著她,像是在質問她的良知:“我來研究藥劑,我還要自己掏錢?!”
祁琅眼神飄忽一下:“也不是這麼說……”
阿諾德微鬆一口氣,就聽祁琅異常自然地說:“不是還有克裡斯嗎,他是你好兄弟,他肯定是要支持你的。”
克裡斯:“...”人在旁邊站,鍋從天上來。
從自己小弟那裡坑錢,這操作太熟悉了,不奇怪,他一點都不奇怪。
“殿下說得有道理。”
萊斯在旁邊微笑著踩一腳:“司長貴為帝國首富西塔爾家族的第一繼承人,手上肯定有很多值錢的項目,完全可以支持阿諾德教授的研究。”
“我也這麼覺得。”
祁琅讚許地對他點點頭,萊斯挺直了胸膛,笑容更是豔麗,剛要開口,就見祁琅若有所思:“你們家族是不是也挺有錢的,這些年在我身邊也攢了不少小金庫吧,怎麼樣,是不是也該支持一下帝國醫學科研事業。”
萊斯:“...”
克裡斯一聲嗤笑,見祁琅看來,下巴也不捂了,雙手一插,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沒錢。”
萊斯緊跟而上:“如果克裡斯司長出,我就出。”
這相互推諉的醜陋嘴臉,祁琅撇撇嘴:“看你們那德性,難道我真能虧你們錢嘛。”
那不是肯定的嗎,克裡斯萊斯同時暗暗想。
祁琅扭過頭來,看著一臉被震撼了全家的阿諾德,突然笑了,親手把他扶起來:“行了,我開玩笑的,錢我是有的,你安心做研究就行了。”
阿諾德被她連番的騷操作已經嚇的有點後遺症了,看著她和顏悅色的樣子沒有放心,反而更提起了心:“你說真的?”
“當然了。”
祁琅笑的像個小天使,愛憐地摸了摸他炸起來的短發:“難道我還能讓你去賣身籌錢嗎,哈哈哈即使是像你這種姿色在黑市上也得陪幾年富婆才湊得齊呢,我哪裡等得了那麼久。”
“...”阿諾德:“你為什麼很懂的樣子?”
祁琅對他意味深長一笑,和顏悅色說:“來,我們快簽合同吧。”
阿諾德調出帝國最高規格的科研合同,祁琅很爽快地簽了,阿諾德看她沒再整出什麼幺蛾子,這才鬆了口氣,夢像即將實現的亢奮才重新湧上心頭,他催促:“我們現在就取血吧,不不不,你得先做一個基因檢測,我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變異...”
“不用了,我做過基因檢測,它隻能測出來我源能特殊變異,其他的也測不出來。”
祁琅說:“是我的體.液變異,你去找個密封容器來,我給你擠點血,你留著慢慢研究。”
阿諾德拿來一個透明的小方盒似的東西,上麵懸著一個過濾管,當祁琅的血滴進去,一層層被過濾了空氣和其他雜質微粒,最後乾乾淨淨地墜進小方盒裡,完全進入超真空狀態。
“單純的血也檢驗不出什麼,你需要在裡麵用一些暴虐性的源能做引子,比如說這個。”
祁琅從兜裡掏出來幾顆圓溜溜的丸子,阿諾德莫名覺得眼熟,拿來看了看,表情怪異:“糖丸子?”
“是蟲族肉做的糖丸子。”
祁琅強調一聲,把糖丸子扔進去,眼看著那糖丸子慢慢融化在血液中,逸散出淡淡的白色熒光,祁琅看向阿諾德,眼神亮晶晶:“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諾德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本能地抗拒:“不,你沒有。”
“我覺得你可以嘗試把藥劑融進食物裡,比如說這個糖丸子,攜帶方便,入口即化,還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祁琅若無其事地忽略了他的拒絕,開心地說:“當然,口味也是要重點改良一下,蟲肉裡的腥味我怎麼都去不掉,加多少糖都有一股怪味,你好好琢磨怎麼改善,必要時候可以去帝都的五星級餐廳和主廚討論一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阿諾德:“...”
讓我研究,讓我掏錢,讓我當舔狗,讓我賣身,還讓我研究廚藝,你這麼牛逼,你怎麼不去上天?!
“據說顧客是上帝,金主是爸爸,花錢的是大爺。”
祁琅雙手交叉,微笑著看著阿諾德,和顏悅色:“所以你還有什麼問題呢?”
阿諾德閉了閉眼,想著他的夢想,想著十年的艱辛,想著偉大的科研成就,用力握緊拳,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當然,沒有了。”
......
“錢啊錢,哪裡來錢啊。”
當祁琅回到皇宮的時候,負手走在金碧輝煌的宮廷之間,她的目光止不住地在牆上精美的壁畫和穹頂華麗的浮雕上流連,看得背後萊斯梅爾兩人心驚膽戰。
萊斯不敢說話,他怕他一開口祁琅就讓他去賣身,梅爾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試圖勸說已經想錢想的瘋魔了的公主殿下:“殿下...”
祁琅又是一聲長歎:“梅爾,生活不易啊,好希望現在天上就掉錢來砸死我啊。”
她沒說假話,她這個公主雖然錦衣玉食,但也就是表麵風光,要說手上有多少錢那真是沒有,之前給一個珀西贖身就扒她一層皮了,現在又來個吸血鬼似的阿諾德,而她的小弟們都沒有一點自我犧牲奉獻的精神,這可怎麼辦,難道讓她去帝曼街薅羊毛嗎?這合適嗎?她前兩天可才和宗政撕了一波兒,現在又去搶人家兜裡的錢,那合適嗎?怎麼也得再過兩天避避風頭再去啊...
“蒂安蒂安!”
祁琅正琢磨著來錢之道,就聽一道嬌蠻的女聲,她轉過身,就見貝芙娜提著裙擺小跑過來,小臉氣的紅彤彤的,活像是向老師告狀的正義小天使,遠遠就氣哼哼喊:“蒂安!我聽到麗塔她們又說你壞話了,還是和君家的小姐說的!她們太可恨了,你快想想辦法咱們去收拾她們,不能讓她們這麼囂張!”
萊斯和梅爾清晰看見自家公主殿下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啊。”
祁琅用力一拍手,興奮說:“這不是還有這麼多羊毛可以薅呢!”
一個公主沒有錢,十個公主這不就有錢了嗎?!
等等,她得好好想想他的好父皇陛下到底給她生了多少兄弟姐妹來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