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七八糟的一幕,到底還是在秦飛的主動解圍下結束了。
說到秦飛,他是被葉母聯係後,主動提出開車來機場接葉臨海的。但因為那時候葉臨海已經上了飛機,所以葉臨海媽也沒來得及跟自己兒子說這件事,隻給秦飛發?了葉臨海的照片和聯係方式,就樂嗬嗬地把這件事交給小輩們自己去處理了。
結果某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下飛機就放飛自我,背後說人壞話被當事人抓了個正著。
還好秦飛也不在意這傻小子的嘀嘀咕咕,隨意擺手,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他是開著車來的,這會兒將葉臨海和沈尋二人引上車後,就主動問道:“你?們是先去酒店還是先去調查?”不等葉臨海尬笑拒絕,秦飛又道,“我在警局裡還算認識幾個熟人,給你?們看看相應的調查檔案還是沒有問題的。”
“真的?”葉臨海精神一震,剛才的那點兒尷尬頓時也拋之腦後,“那種刑事案件的卷宗,一個月內的,前幾天發生的還沒有偵破的案子,也能看?!”
調查員這個職位說起來好聽,實際上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律師還能看看卷宗抄抄材料,調查員就隻能自食其力了。
“可以。”秦飛言簡意賅。
葉臨海的笑還沒來得及綻開,秦飛又開口了。
“不過保密級的案子就不行了,但我想你應該也拿不到保密級的案子”
葉臨海的笑僵在臉上:這真的不是在損他嗎?
最後,三?人決定先去警局調查,畢竟葉臨海一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不至於坐兩小時飛機就歇菜了。
在車上,葉臨海向沈尋大致描述了這個案子。
兩個月前,一個美滿的家庭為了紀念他們相戀十周年,購買了一個巨額保單,其中被保險人是他們一家四口,一對夫妻和一對姐弟,而受益人則全都寫的女主人的名字。
但就在三天前,這個家庭的男主人意外死亡。
“……投保人是一對夫妻,”葉臨海說,“其中丈夫是某著名企業高管,戚景深,二十九歲;妻子則是芭蕾舞演員,文婷,二十六歲……”
“芭蕾舞演員?”突然,這一刻,沈尋心緒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
葉臨海一愣:“對,芭蕾舞演員,怎麼了?”
但沈尋卻沒能抓住這分靈感。他頓了頓,掩飾地笑道:“不,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一般來說,芭蕾舞演員們不都是晚婚晚育或者不婚不育嗎?她怎麼二十六歲就生了兩個孩子?”
前方,駕駛座的秦飛神色微動,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後座的人沒注意。
葉臨海聳肩,“可能吧,誰知道呢,大概她更喜歡孩子吧。”他繼續說了下去,“總之,三?天前,被保人之一戚景深死在了離S市區三十公裡處的郊外處,死因是被人毆打致死。被人發?現時,戚景深正坐在自己車內的後座上,神色驚恐痛苦,車門則被人從裡頭反鎖。”
“什麼?”沈尋麵露驚訝,“從車內反鎖?密室殺人?”
“可能。”葉臨海搖頭,“更詳細的情況還需要我去調查和走訪,不過這件事現在已經在公司掛上號了,因為它看起來實在是太像騙保案了。”
沈尋微微點頭。
也對,兩個月前才投了巨額保險單,兩個月後被保人立馬死了。
誰要說這事兒正常,保險公司能跳起來把人頭打掉。
“不過這件事應該不簡單吧……你不是新人嗎?這件事怎麼就交給你?了?”沈尋有些擔憂地問著。
葉臨海苦著臉:“沒辦法,最近的意外太多了。我們公司的調查員都忙不過來了,我這種?摸魚的也隻能頂上了。”
“意外太多?”一直沉默的秦飛突然開口,“怎麼說?”
葉臨海立即大倒苦水:“表哥,你?是不知道,就最近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全國各地意外高發?,各種?亂七八糟的案子都冒頭了,全都要賠!我們公司褲子都快賠掉了,正咬牙切齒的,結果回頭一看,又飄來這張這巨額保單……喝,你?是不知道,看到這張理賠單的時候我們主管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沈尋沒將?這件事往心裡去,聽聽就算,好聲好氣地安慰著葉臨海。
但駕駛座上的秦飛卻是眉頭微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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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後,秦飛熟門熟路地把人領進檔案室,自己則出門轉了一圈,回來後就交給葉臨海一份還沒寫完的卷宗。
“
在這裡看。”秦飛說,“彆弄亂了。”
葉臨海千恩萬謝,感激不儘地接來,然後就迅速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