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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西郊的沈家老宅裡,沈尋沒有理會那把鑰匙的最後歸屬,也沒有理會沈家股權變動的餘波,把門一關手機一關,便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裡。
沈尋是個稍稍有點潔癖,同時又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在當初沈尋還在被衣食住行所困擾時,他還能苦中作樂地畫畫、裝扮筒子樓裡的蝸居,而如今在沒有了緊迫的生存危機後,他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給那副白龍圖上好了光油後,就用噴筆裝扮起了倉庫的牆麵。
沈尋是學習油畫的,對於噴繪並不是很熟悉,以前也從沒玩過,但一通百通,對於有關繪畫的一切,沈尋都很有興趣,因此沈尋很快上手,做好手稿和噴繪思路後,很快就將倉庫的外牆畫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讓人從特定方向向這邊看來時,幾乎以為這一片並沒什麼宅邸,而隻有樹木!
首戰告捷,畫完倉庫外牆的沈尋意猶未儘,換了室內噴漆,摩拳擦掌地又上了。
沈尋彆出心裁,在倉庫外牆畫了樹林後,又準備在內牆畫另一個角度的樹林,讓這座牆顯得像是不存在一樣,而後再在牆麵角落畫一隻虎頭,最好能夠嚇哭路過遊客。
但不知為何,沈尋手下的噴漆逐漸偏移了方向,明明隻是準備薄薄打一層的陰影越噴越濃,最後化作了深深淺淺的混沌之色,而在這一團混亂的顏色中,有一個孤獨的石台影影綽綽,其上漂浮著一團七彩的輝光,極目望去時,可以勉強分辨出這七彩輝光中若隱若現的棱角——正是方盒的模樣!
沈尋越畫越入迷,越畫越細致,哪怕手下的噴筆已經偏移了方向,與他準備的腹稿截然不同,他也沒有注意,更沒有停下,反而就這樣順著自己的心意,將“封印地”裡的那一切全都畫了出來。
那一片分不清天與地、前與後的虛無混沌,那一個孤獨佇立的石台,那石台上的一團燦爛輝光,還有石台中的方盒——這一切的一切,沈尋全都畫了出來!
他沒日沒夜地畫,從傍晚畫到天黑,後又從天黑畫到天亮。整整一個晚上過去後,沈尋終於停下,看著這間混沌幾乎與封印地無二的倉庫,心中滿意極了。
他畫了一個晚上,心力耗費極大,腦袋渾渾噩噩的,半睜著眼換了衣服,又給自己和萌萌做過早餐後,他打著哈欠回到臥室,剛躺上床就睡著了。
萌萌看得奇怪,蹦躂著去昨晚沈尋待了一整夜的倉庫瞧瞧,但倉庫裡靜悄悄的,除了外牆變成蔥蔥鬱鬱的森林外,其它一切如常。
萌萌舉起爪爪,用肉墊拍拍倉庫內牆,下意識覺得這牆上好像有點什麼,可它看了又看,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錯覺吧?
萌萌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回到臥室,把沈尋的腦袋擠開,美美地占據了床一邊的枕頭後,便跟著沈尋一塊兒沉入了夢鄉。
在夢裡,萌萌夢到自己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生物,甚至變成了各種各樣的非生物,最後,它夢到自己頂天立地,呼風喚雨,一聲大笑震動天地,無數人都拜服在它腳下,大聲呼喚:
“貓大神萬歲萬歲萬萬歲!”
“貓大神最美!貓大神賽高!”
“萌神愛我!!”
萌萌:“……”
等等?這個夢的內容好像有哪裡有點奇怪?
萌萌仰麵躺在枕頭上,圓圓的貓臉緊皺,睡得苦大仇深。
而在萌萌身邊的另一個枕頭上,沈尋也在做夢。
在夢裡,沈尋回到了昨天晚上,重複著昨晚的勞動,用手上的噴漆一遍遍細致給內牆上色。
之後,很快的,天亮了,沈尋手上的噴繪也完工了。
但沈尋站在晨光中,心滿意足地欣賞自己的大作時,他麵前平平無奇的倉庫突然整個閃起了七彩輝光,而後從宅子裡脫離出來,急劇縮小,化作一個小小的方盒。
沈尋看呆了——
七彩的輝光,小小的方盒。
這是……這怎麼會……
他明明是畫了一個方盒,怎麼倉庫突然自己變成了方盒?
他這不是在做夢吧?!
沈尋狠掐了一把自己,不痛,於是他恍然大悟——果然是在做夢啊!
既然是在做夢,那沈尋自然就淡定了下來,心平氣和地接受了自己的倉庫突變成方盒的事實,心平氣和地伸手接住這七彩方盒,心平氣和地看著這方盒落手就變成了一張卡牌,就好像他這會兒其實不是在做夢,而是在與某抽卡遊戲夢幻聯動。
淡定,不要深思。
做夢嘛,講究什麼邏輯呢?
抽卡就抽卡唄,又不是沒抽過!
他既然曾在夢裡抽到過金麵卡SSR[創世牌],也抽到過紫麵卡SR[**之壺],那這會兒再抽一張新卡又有什麼稀奇的?
沈尋想著,心平氣和地翻開了這張紫金卡。
——SpecialCard。
[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