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一行人離開後,整座山莊都消停下來了。
他們在時,除冷海雲本身的個性以外,蕭衍的那些老下屬也跟牆頭草似的四處觀望打探。
尤其聽說老爺子同意在山莊內給冷海雲建房子,這麼多年了每次到山莊來都跟其他拜訪客人一樣住在客房——這是要給私生子正名的意思?
冷夏是個沉得住氣的人,深諳臥薪嘗膽的道理,這二十多年帶著冷海雲親近蕭家可沒少遭白眼和議論,可人家忍得下來,又懂得給自己找時機,也是個人才。
論手段論心計,恐怕冷夏都更勝一籌,可蕭縱和他的未婚Omega一出“名正言順”,就把冷夏這個笑麵虎給趕了出去。
二十年也隻爭到這麼一點東西,人一輩子有幾個二十年?
到底老爺子心裡還是有個疙瘩,私生子再有空哄老人家開心,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順。
風波一過,山莊裡有些人就默默地站了隊。
諾大的閒雲山莊,剩下唯二的兩名危險份子就是蕭縱和蕭靖川,一個乾柴一個烈火,哪次吵架不跟轟炸似的。
蕭縱脾氣溫和但懂的語言的藝術,說話夾槍帶棒,氣skr人。蕭靖川話不多,但軍區司令當久了,張嘴就是嗬斥。
有次蕭縱吐槽蕭靖川是爹味大哥,魏助理嚴謹地反駁道:聽說二爺風度翩翩、優雅卓絕,連信息素都是龍舌蘭這種芬芳烈性的味道,大概率是不會這麼爹味的。
蕭縱道:“那就是彆人家的爹。”
這倆人不對上還好,對上有時連老爺子都拉不住,幸好他們兩個幾乎打不上照麵:一個天天在處理軍務,另一個天天泡在射擊訓練場。
這麼一對比,蕭二少就顯得比較不務正業。
胡說,談戀愛那能叫不務正業嗎?
這叫當務之急。
這段時間蕭縱除了將射擊訓練記錄重新刷到第一以外,還教會了他小秘書打靶開槍。
教過蕭縱的軍隊副官曾經說過,射擊時必須心無雜念,蕭縱俗事纏身,常拿這個練習專注力。
顧引倒符合心無雜念的標準,並且天資聰穎,一學就會。
可惜因為外公和顧母被接進山莊,有長輩在,顧引不敢再半夜爬陽台了,那天之後他就和家人一起住在客房的聯排彆墅裡。
射擊訓練館就成了約會地點。
蕭縱不是安防專家,魏勉也不擅長,倒是劉業為了劉建惹出的麻煩而深感內疚,病床上遠程給顧引講了些要素。
雪豹似乎發現了司令的所在位置,沒事就到小彆墅外轉悠,時不時還發出一聲野獸的嘶吼,想來一場跨種族的相遇。
彆墅裡一堆傭人,它不肯進去,貓不敢出來。
就彆說出屋子,司令慫得籠子都不敢出,這兩天顧引都抱不得它。
蕭縱覺得這跟顧引身上帶著自己的信息素氣味有關,過幾天就好了,不過豹爺這次估計又要BE。
豹生寂寞如雪。
方潤錦女士也在年前趕回。
蕭衍的長子犧牲時還沒有結婚,他就老二這一個兒媳婦,嫁進來三十多年,已然當成女兒對待了,在事業方麵也給過不少幫助。
蕭縱從傭人那聽說方潤錦對顧引這門親事不滿,此前就跟老爺子提過意見。
過去都由方潤錦出麵替他在老爺子麵前周旋,這回蕭縱就覺得是自己一開始沒表態,找機會說清楚就行了。
然而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Omega做事和Alpha的風格全然不同。方潤錦女士不會開門見山,她一上來先了解一遍情況——包括冷海雲的動作、蕭衍送顧引軍隊銘牌以及邀請顧家長輩過年的事。
了解完後她就跟沒事人一樣招待起山莊的客人,包括顧家長輩。
Omega天生的親和力讓她很容易獲得好感,蕭縱卻知道母親絕不會那麼好打發。
他給顧引打了一劑強心針:“我母親比我爺爺好搞定得多。”
顧引低頭拆著模型子彈,道:“我不擔心啊,我連你都搞定了。”
他說話時表情又乖又俏,得意得尾巴都要翹起來。
蕭縱越練射擊雜念反而越多,當即就想再咬一口,讓這家夥老老實實地嘀咕頭暈。
隻是頭暈嗎?
小秘書瞧著弱不經風,韌性卻十分強。蕭縱把人往懷裡圈得更緊了。
他想看顧引哭。
“彆、彆在這親呀,”顧引笑著推他,“到處都是監控。”
“回去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想多了,親一下而已,又不是要做什麼。”蕭縱默默放開他,走到一邊把手|槍拆了又裝裝了又拆,過了一會兒,又小聲道:“小小年紀,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顧引習慣了他老板的倒打一耙了,說:“我想報考南城大的專業,離臨城近,到時函授返校什麼的都比較方便。”
蕭縱一怔:“你不打算在學校讀段時間?”
“不了,”顧引說:“我比同學大五歲,想想也有點彆扭。”
聯邦的大學是六年製,十六歲入學到二十二歲畢業,剛好覆蓋了剛分化身體激素最衝動的階段,學校的相關配置和處理機製也是最完善的。
顧引還要接管安保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