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你聽話。”
莽莽理不直氣也壯:“聽話是什麼?我不懂。”說完,纏繞江時雙腿的蛇尾加大了點力道。
江時:……
“我們打個商量,你現在讓我出去,明天我多陪你玩一會兒。”
莽莽腦袋一甩:“我!不!”
這叛逆程度他算是見識到了,半響無言,一人一蟒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僵持了許久。大概是一直沒聽見江時說話,莽莽甩過去的腦袋微微一轉,用金色的小眼睛去撇著江時的麵部表情。
但江時很清楚,莽莽是看不見他的。
網紋蟒雖然有著一雙及其好看的金色瞳孔,但視力極差,隻能在物體移動時看見對方的輪廓,至於觀察他的麵部情況那隻能是玩笑話。
江時思考了下之前跟大家科普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這點,發現沒有後又語調輕緩的跟大家說了下。
說到最後聲音還帶著點笑意,“不過網紋蟒的上唇部位置有個唇窩,對紅外線及其敏感,讓它們在獵物距離自己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就能分辨出溫度變化,從而斷定獵物從自己附近經過,然後突擊,將獵物打個措手不及。”
“這也是網紋蟒捕獵通常是在某地蹲守、埋伏,而非是像其他掠食者那樣主動出擊的原因。”
說完,伸手在莽莽眼前晃了晃,莽莽腦袋跟著他的手小幅度轉了下,但瞳孔緊縮著沒有移動。
大概是僵持的有點累,它直接將腦袋湊過來,搭在江時的手上不動了。
江時是跑也跑不掉,動也動不了,沒一會兒就覺得被絞住的腿有些氣血不通。
“莽莽,你再不挪開,我可能要被你勒嘎。”
莽莽扭頭看他,吐著蛇信子十分不爽的鬆開將自己挪到樹乾上去,但上半身還是圈著江時的手臂,打定主意不讓他走。
江時琢磨著,莽莽的性格就跟小孩子似的,喜歡什麼不舍得放手這很正常。
既然這樣,就要用對付小孩子的招數對付它。
江時是想了又想,才磨蹭開口:“好好好,我答應你我不去,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讓我去吃個飯?”
十分配合的,他的肚子適時的發出了一聲饑餓鳴叫。
江時拍拍它鼓起的身軀,“你總不能自己吃飽了,但不讓我吃飯吧,把我餓嘎了你可就永遠都看不見我了啊。”
這個理由很好的說動了智商並不怎麼高的莽莽,隻見它猶猶豫豫的將上半身也從江時身上挪開,金色的眼睛還是死死盯著他,半威脅半要求的說,“那你不準去找彆的動物!任何種類都不行!”
江時昧著良心點頭,“好好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莽莽哼哼唧唧:“那你去吧,快點回來啊。”
江時算了下時間,心裡腹誹:再見麵可能都得明天了。
但麵上笑著答應,在莽莽的“注視”下走到門口,開門出去,鎖門,一氣嗬成。
曾是剛剛被莽莽
嚇了一跳,現在臉還有些白,看見江時出來當即要開口。
江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等路過玻璃窗前,和莽莽揮了揮手,坐上觀光車,徹底遠離爬蟲館後,他才鬆口氣,示意曾是開口。
曾是看著他雙眼亮晶晶,“江哥!你真的是我哥!網紋蟒居然能和你那麼親密!那亮亮你肯定也能搞定了!”
說著一把抓住江時的手:“江哥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亮亮有多過分!它拿我將猴子耍啊將猴子耍!”
說著說著,曾氏眼眶裡居然含了淚。
江時本來還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他反應這麼大,身上到處都是泥土的痕跡……到了嘴邊的問題變成了安慰。
等曾是回過神來後跟江時說了說情況。
他被分配到的是一隻從小就被救回來的黑豹,飼養員給他取名叫亮亮。
“亮亮小時候是被狗媽媽帶大的。雖然每天都有飼養員喂養,生活方麵沒問題,但小時候的亮亮沒有同類,差點抑鬱,動物園就給它找了個狗媽媽,還帶著一群狗兄弟。”
江時點點頭,這很正常,很多動物園都會有這種操作,有時候這種帶著撫慰性的動物不僅僅隻有狗,還會有貓咪,或者豬。
“然後呢?”
曾是抓著江時的手加大力道,聲音帶著點恨恨的味道,“沒有然後!江哥你知道動物園給它找了個什麼狗媽媽嗎!”
“二哈!二哈啊!!!還是特彆純的那種!還跟它在一個籠舍裡!我剛進去的時候就被三隻二哈纏住腿!差點沒摔在裡麵!”
“最可氣的是,亮亮它也學到了一身二哈的本事!他狗媽媽怎麼對我,它就怎麼對我!”
“嗚嗚嗚嗚江哥,我這輩子什麼動物都喜歡,但我唯獨對二哈心有餘悸,因為它們太瘋了太瘋了!”
江時差點被一連串的話砸懵,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狼嚎從麵前的展館中傳出。
要不是這聲嚎叫中帶著狗裡狗氣的味道,江時一時間還分辨不出來。
旁邊曾是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就它!就它!!!這就是領頭的那個!”
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狼嚎”從猛獸館傳出來,引得路過的遊客頻頻回頭。
很快,“狼嚎”結束後,又傳來了一聲“吼~”和狼嚎絲毫不搭邊的叫聲。
曾是抬手捂住了臉。
“這是亮亮,它跟著那個狗媽媽是真的什麼都學!哪有大貓咪跟著犬科學狼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