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從江時的話題上轉移,提起明天的目標路線。
但說到這裡兩人聲音很低,江時隻隱約聽到了個“預產期”“熊貓”。
然而,就算沒有聽清楚全部內容,江時還是在一瞬間猜到了他們明天的目標。
他們居然還想對熊貓下手?
熊貓身為國寶,不管是秦嶺還是臥龍保護區的熊貓都是有登記在冊的,這些人這麼大膽子就不怕被……
等等!
江時忽然注意到他們剛剛說出的另一個詞彙。
預產期。
熊貓生產大多在三月份,而現在是一月底。
腦海中思緒翻飛,那邊的兩人卻是已經聊完回來。很快就聽見他們鑽進睡袋睡下,沒多久呼吸就變的勻速沉重。
睡著了。
但江時也沒敢睜眼,在心裡琢磨了下明天如果真的發現他們是去找熊貓的應對方法,緊接著就睡了過去。
雖然有王錦蛇在,但他也沒敢睡死,第二天反倒是第一個醒來。
睜眼一看,兩個盜獵賊睡在另一個角落,睡得正熟。
不過他們也警醒,聽見江時的動靜紛紛醒過來。
江時正常的和他們打招呼,在雷鋒帽隱晦的問他昨晚睡的好不好時,他打著哈切伸了個懶腰。
“不算好,晚上總感覺冷,然後就做噩夢夢見自己滾下了那個懸崖,一晚上我就在重複滾懸崖,這一覺睡的還不如不睡。”
兩人觀察著他的表情,到底沒說什麼,從包裡拿了麵包給江時。
這兩人上山怎麼算也有一個多星期了,居然到現在還有食物?
他看了眼兩人的登山包,道了謝接過麵包順著保溫杯裡的水吃了還算滿足的早餐。
吃完後雷鋒帽就主動問起江時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巡山。
江時拍拍衣服,整理了下衣領十分自然的點頭,“去啊,為什麼不去。萬一你們走遠了回不來呢?我可是好不容易在山裡找到兩個活人。你們要回不來,我就隻能在這兒挨餓了。”
雷鋒帽笑笑,“那我們收拾收拾就走吧,趁著時間還早,
我們多巡幾個地方,巡完了也好早點送你下山。”
江時自然又是一番道謝,來來回回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聽得王錦蛇在領口不停的吐蛇信子吐槽人類的虛偽。
借著背包的動作,江時不輕不重的拍了下王錦蛇支起的小腦袋,被暴脾氣的蛇小姐抽了一尾巴在脖子上。
江時皺眉。
“嘖。”
引起皮帽子的注意,“江小哥怎麼了?”
江時搖頭,“就是看外麵雪又厚了,今天天氣也不是太好,路上估計會遇上下大雪。”
皮帽子跟著探頭看了眼,“倒是。”然後就招呼著要上山。
但這會兒還沒到八點……外麵的天都仿佛還被霧蒙著。
江時沒想到他們這麼早趕路,想到程隊長的話,借口說天暗不如再等等想拖延點時間,都被他們以“早點巡完山早點下山的理由”給推回來了。
沒辦法,江時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隻能跟著他們一道上山。路上試圖留下記號,均因為三人距離過近,完全沒法動手而作罷。
——
三個人在山上走了一上午,領頭的皮帽子才在一片竹林停下。
有了昨晚兩人的談話,江時猜測這裡應該是某隻熊貓的棲息地。
他四周看了下,這片竹林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背山。四周也沒有看見紅外監測攝像……
\"汪!“
突兀的一聲狗叫,將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聲音是從竹林裡麵傳來的,江時剛想問,兩個盜獵賊就快步鑽進了竹林,江時也隻好迅速跟上。
聲音還在不停的從裡麵傳來。
離的近了,就能聽清那些叫聲隻是相似,並不是真正的狗叫聲。
看向前方不過五十米左右的山洞,許是裡麵的動物發現了他們的氣味,叫聲更淒厲幾分。
是熊貓的叫聲。
它在對忽然闖入自己領地的外來者表達憤怒和驅趕的意思。
但江時看向兩個盜獵賊。隻看見了他們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
江時原本以為這些人是衝著金絲猴幼崽來的,可通過昨晚的談話,以及他們將金絲猴幼崽遺棄在山洞裡,卻又並不著急下山的行為。
他大膽猜測,這群盜獵團夥的真正目標或許並不是金絲猴幼崽。
山洞裡的熊貓叫聲淒厲又憤怒。
驀的又想到昨晚兩人談話時說出的“預產期……”
心頭一跳,江時再看向山洞時,心裡就多了些著急。
盜獵團夥真正的目標是這隻大熊貓!
不,或許是幼崽更為準確。
熊貓生產期本來不應該在一月,不管是盜獵的在其中做了些什麼,還是他們意外發現了這隻忽然生產的熊貓起了歹心,這隻熊貓幼崽如果偷走,那就真的如同泥牛入海再沒人找到,也發現不了了。
因為如果不是江時聽到他們的談話,又親眼看見,他也不可
能知道這裡有一隻即將出生的熊貓幼崽……
江時深吸口氣,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兩人都在看他。
“雷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
“聽見了嗎?”
“什麼?”
“熊貓的聲音。”
江時眼皮一跳,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下一瞬間他就聽見了從後麵傳出來的腳步聲。
“江小哥,偽裝的挺好的啊。”
皮帽子衝他笑了笑,一直放在背包後麵的手拿出了一根針管。
江時毫不懷疑,隻要自己被按下,那針管裡的麻藥就會被注射進的身體。
也顧得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拍了拍領口,拉下了領口的拉鏈。
“蛇小姐,我接下來的小命就靠你了。”
話音一落,他側頭躲開身後的拳頭,一個側後踢將人踹飛,再矮身躲過雷鋒帽的拳頭,江時反手拽住對方的胳膊用了寸勁。
“嘎啦。”手臂脫臼了。
雷鋒帽一聲痛呼。
“他娘的!小看這小子了,三哥當心了!”
拿著針管的皮帽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手心捏著管身防止裡麵的液體被凍住。
“迷路?考察?你們這些演戲的倒是會演,我還真就差點被你演過去了。”
江時警惕的盯著他手裡的針管,一時忘記注意周圍,等感覺身後傳來勁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腳狠狠踹在他背後,江時一聲悶哼,整個人踉蹌著往前撲。
方向正好是皮帽子那兒,江時眼皮一跳,一手按住皮帽子伸出來的手,用力一拽。
脫臼的手臂無力的下垂,針管掉在地上,江時彎腰就要撿,卻被皮帽子罵罵咧咧的用腳踹開。
咬咬牙,江時用力踩住針管,將領口的拉鏈又拉下了下。
“蛇小姐,你再不出來今後這裡就是你的新家了。”
“你個龜兒嗯是背時的很,搞得老子也是背時,你最好是快點把我送回去,要不得我天天來ao你一口。”
從蛇信子吞吐的速度來看,蛇小姐很生氣。
那有人就會很倒黴。
皮帽子速度極快的衝上來,要去拽江時的頭發,兩人的帽子都在打鬥中掉了。也就是那一瞬間,一條黑紅相間的“線”幾乎是從江時的領口彈射而出。
王錦蛇一口咬在了皮帽子的脖子上,身體順勢爬到了對方身上,尾巴在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纏住了對方的脖子。
王錦蛇是無毒蛇,但被咬一口的滋味也不好受,尤其是剛被咬完蛇尾巴就纏了上來。
冰天雪地裡,蛇的鱗片仿佛也帶著冰霜,緊貼在皮膚上讓人不寒而栗。纏繞不斷拉緊,皮帽子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直翻白眼。
一隻手脫臼,另一隻手如何都掰不開纏繞的蛇身,隻能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王錦蛇出現的突然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江時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撿起地上的
針管將裡麵的麻藥儘數擠出。
鬆了口氣的同時再招呼王錦蛇。
“留條命,不然他死了你也要完。”
暴躁的蛇小姐大概很想犯白眼,”xxx事多得很!“
江時沒敢回話,轉身看向另外三個。
除了雷鋒帽另外兩個都是生臉,看著江時的眼中都帶著警惕。其中一個甚至將手伸到了背後,江時毫不懷疑對方帶著家夥。
“嘖”,有點難辦了。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中午了,但周圍並不見程隊長等人的影子,要麼是對方也出了事,要麼是被這夥人弄出的動靜給耽擱了。
江時仔細思考了下自己這一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唯一有可能出現差錯的也就隻有昨晚兩個盜獵賊出去的幾分鐘了。
難道是那個時候和他同夥彙合了?
心中驚疑不定,麵上卻是一片冷靜。
“你們想盜走裡麵的大熊貓幼崽。”
江時這句話是陳訴而不是詢問。
此時山洞裡麵傳出來的聲音已經很小,變成了“嗯”的聲音,聽上去大熊貓應該正在進行生產。
“砰。”
“三哥!”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雷鋒帽跟著喊了一聲,江時沒回頭,感覺到王錦蛇用尾巴敲著他的鞋麵,連忙彎腰將手放在地上。
王錦蛇順著手臂往上爬,這次沒有鑽進衣領,而是圈住他的手臂,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吐蛇信子的時候,長長的舌頭時常滑到他臉頰,冰冰涼涼的。
“給你搞昏咯,剩下三個你得行不,不得行現在讓老子去ao他們幾個龜兒。”
依舊是看誰不慣,不服就乾的暴躁脾氣。
江時失笑,捏了捏王錦蛇的尾巴尖尖。
“江時。”
一直將手背在背後的男人緊盯著江時開口,“之前都說你動物緣好,我當開玩笑,現在一看居然還能命令蛇咬人……”
他冷笑,“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難怪姓張的會被你拉下去。”
姓張的……張總。
江時立馬就將這兩個稱呼劃上了等號。
“現在我們是三對一,你就算手上功夫再好也打不過我們,所以江時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去裡麵拿上大熊貓幼崽跟我們走,以後給我們辦事,我可以代替我老大跟你保證,從今以後你會有花不完的錢,泡不完的妞。”
說完頓了頓,“就算是你想要名,在國外也能給你安排,總比你現在當一個區區公務員要爽的多。”
江時有些不太能理解,是他哪裡表現的讓人誤會了還是怎麼地,這人一上來就是對他進行勸降……
錢雖然救助站是很缺,但現在勉強還能行,不至於要賣掉自己。
至於妞……對不起,工□□我,我愛工作。
“第二,我們把你當人質,離開國境線你照樣隻能跟我們走,但是第一個選
擇裡的所有條件……”
江時實在是懶得聽他繼續囉哩吧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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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不帶帽子真的很冷,再不把這些人解決,他的腦殼都要被凍掉了。
眼角瞥見斜對麵冒出的兩個山羊角,江時不耐煩的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
“直接打行嗎,我冷。”
忽然被打斷,大概是覺的被下了麵子,男人的臉色立馬變的很難看,當下也不再說話,一直背在背後的手直接拿了出來。
那是絕對不可能在腳下這片大陸能買到的武器。
江時也不意外。
隻是語氣有些古怪的,“你覺得……如果被抓到,盜獵野生動物,私自使用槍械,意圖對普通群眾進行威脅綁架,這些罪名疊加能讓你把牢底坐穿嗎?”
男人的臉隨著他的話音越來越難看,但聽完卻又忽然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但你覺得這個點你的警察都沒來,他們還能顧得上你嗎?”
“金絲猴幼崽已經被你們救走放歸,除了你和我們,沒人知道這裡有一隻珍貴的大熊貓正在進行分娩,那些人在不在乎你這條小命還未可知。”
“就算警察還顧得上你,但他們上山的速度沒有我們下山的速度快,等他們帶著警犬找到這裡我們也早就帶著你和熊貓幼崽離開。”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江時我再給你……”
“小太白!”
實在是不想再聽對方囉哩吧嗦,江時大喊一聲。
已經焦灼等在竹林外的小太白一聲“咩~”從山坡後徹底冒出來,帶著自己的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在江時的呼喚聲中,快速朝著那三人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大哥!是羚牛群!”
密密麻麻的羚牛,也不知道小太白是從哪裡拉來的後援,一眼看過去羚牛數量幾乎都數不清。
“咩咩咩!”快給額放開那個人類!那是額滴翻譯官!
小太白大叫著衝在第一個,頭頂彎彎的羊角仿佛還閃著光,讓人毫不懷疑這個角撞在人身上的疼痛感。
羚牛群出現的太突然,除了江時其他人都完全沒反應過來,等那個男人將槍對準羚牛群的時候,頭頂忽然砸下一塊大石頭,重重砸在他腦袋上,鮮血飛快溢出來。
“大哥!頭頂好多猴子!”
雖然是竹林,可這片竹林並不大。其中還夾雜了很多高大樹木。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樹上就被一隻又一隻金絲猴占領,此時他們手上要麼拿著石頭,要麼拿著棍子,對準那三人就是一陣猛砸。
領頭的男人被砸的眼冒金星,下意識伸手捂住腦袋。就是這個瞬間,羚牛就衝到了麵前,尖利的羊角頂住男人的腹部,用力往上一頂……
“砰!”
沒了方向的槍對準天空放了個空響,江時也速度極快的上前,一把折斷男人的手腕,將槍拿到手。
雖然沒用過這種槍,但以前也沒少拿過□□,江時非常利索且
熟練的就將槍給拆了,再一胳膊肘將被撞的頭暈目眩的男人給砍暈。
至於剩下的兩個,早在羚牛群衝過來的時候就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但很快就被頭頂的石頭木棍砸的滿頭包。
暈頭轉向之際,羚牛衝過來直接將他們掀飛。
江時一看也用不著自己了,讓小太白幫忙看著四人,自己去旁邊的竹林找了幾根已經乾了的藤蔓。
路上還想著沒拿衛星電話要怎麼才能聯係上程隊長他們,還是說想辦法將四人帶回小木屋等程隊長派人找過來。
結果剛靠近,就看見先前還在樹上的金絲猴群已經齊刷刷的下了樹,一隻一隻的擠在那四人身邊,你一爪子我一爪子。
江時默默看了眼,忽然看天看地,清清嗓子,拉開衣領,“那誰,蛇小姐請回窩唄?”
暴躁蛇小姐哼哼唧唧鑽進去,“你最好是已經完事咯,要不然我真的要冒火。”
江時嗯嗯啊啊,順手把攝像項鏈也扔了進去,嘴裡嘀咕著,“我看藤蔓好像不夠,我再回去找幾根。”
又在竹林裡墨跡了幾分鐘才回去。
躺在地上的四人身上已經有不同程度的傷口,雖然不至於血肉模糊,但地上的雪都被染紅了不少。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臉上沒一塊好的。
大概是太痛,這會兒已經醒了,被小太白帶著兩隻羚牛圍在中間,一動不敢動。
看見江時,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我自首!你把我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