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站長,你還好嗎?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江時有些意外,“你知道我已經離開那個馬戲團了?”
“網警在外網找到了那個光頭發的視頻。”
那難怪了。
江時迅速將自己的情況說明,再詢問警方那邊的進展。
“真正的放心,我們這邊已經充分掌握了對方的犯罪證據,正在和當地政府進行圍剿。
聽到這江時就放心了。
“那我這邊你們也不用擔心,追上來的人不多,我可以自己解決。”
江時說完就要掛電話,那邊成峰確實叫住他。
江時疑惑:“怎麼?”
“剛剛收到顧廳長的消息,讓你直播。”
嗯,嗯?
江時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確定是讓我直播,不是讓我不要直播?”
“是,顧廳長的意思是,對方想利用互聯網跟我們打信息戰,抹黑我國。”
江時立馬懂了。
“行,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江時再戳進光頭發布的那兩個視頻動態。
已經有人指出了他逃離的方向,並且在評論區肆意的攻擊謾罵他,甚至還有人上升到了國家層麵。
有留學生試圖反駁,表示中國人體基數龐大,不能因為一個中國人做錯了事,就怪罪整個群體。
但被人罵的再也沒敢冒頭。
難怪顧廳長那邊會讓他直播。
他們這次的聯合行動,彆說是當地,就是國內都不知道,如果真的讓光頭將輿論拿捏在手上,整件事情起因都會被顛倒黑白。
江時嘖了一聲,詢問司機怎麼開直播。
司機的表情頓時興奮。
“哦,我親愛的中國兄弟,你居然要開直播,給大眾看我們和盜獵分子之間的追逐戰嗎!”
司機的聲音甚至激動的在抖。
不等江時回答,就語氣歡快的告訴他直播按鈕,並強烈要求直播開通後他要打招呼。
江時答應下來,組織了一番語言後,打開直播。
說起來他的運氣也算好,遇到的這個記者在外網上還挺有名的,粉絲十幾萬。
直播一開通立馬就有粉絲進來,不過看見是一個亞洲麵孔,又疑惑的點出去。
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於確定開直播的並不是本人,紛紛在公屏上發出詢問。也有人認出了江時就是那個被通緝
1000美元的人。
質問他是不是傷害了記者本人。
江時把鏡頭麵向記者。
記者興奮的開著車打招呼。
“我的老夥計們!快看看我這是在乾嘛!”
“悄悄告訴你們,我們正在被盜獵分子追著在城市中飆車!”
記者的語速極快,聲音又高亢,壓根沒給江時說話的機會。
同一時間的國內。
時差關係,這邊還是陽光明媚。
此時距離江時失蹤的消息被爆出來已經超過四個小時,江時失蹤的話題高高掛在熱搜。
並沒有人來處理,也沒有官方來回答。
一開始還隻是薑糖著急的去到處詢問。
但這個事情一直沒有得到解決,還牢牢占據熱搜榜一後,所有人都湧入進來,詢問官方,質問警方。
“所以熱搜都掛這麼久了,到底有沒有人來說江時是不是真的失蹤了?現在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嗎?”
“完了完了,我現在真的擔心江時和那個爆料說的一樣,被綁去了國外。”
“西雙版納保護中心的人呢?”
“我記得江江最後出現在西雙版納的保護中心吧。”
“越是沒有人說,我越是覺得一切都是真的。”
也有人找去了江時的救助站和動物園。
但陸榮華現在也著急的很,他比普通人要多知道一點,知道江時有配合警方合作出任務。
但任務內容地點他一點都不知道。
網上出現江時被綁走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聯係了顧廳長,對方隻給了兩個字:“機密。”
所以現在看著粉絲都詢問,陸榮華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也就是事態發生後的第五個小時,熱搜雖然還在,但是話題熱度已經稍稍降了一些的話題廣場再次被一個動態引爆。
那是一個ip在國外的用戶發上來的一個截圖。
截圖內容就是光頭發的顛倒黑白的那個視頻,畫麵中江時的側臉清晰可見,他放走動物的動作也十分明顯。
該用戶配文,“是這樣的,我是國外的留學生,今天刷視頻的時候,突然刷到了這麼一個視頻。一開始我是被中國人的字眼吸引進去的,但是點開視頻一看,這不是江江嗎。”
“本來還抱著懷疑但是態度的,看見這個視頻,熱搜的這個標題好像被證實了。”
該動態下麵在瞬間就刷出來無數條評論。
有粉絲的,有路人的。
粉絲擔心江時的安全問題,詢問博主還知不知道彆的情況。
路人擔心截圖裡內容的真實性。
“江時真去偷人家馬戲團的動物了?”
有人說江時是動物救助工作者,他這樣肯定是去救助動物的。
立刻被人反駁,“人家國外馬戲團是合法的,許多馬戲團裡的動物都是不能放歸野外的,用得著江時去救了
?”
甚至有路人直接說,江時這個舉動就是偷。
“媽的,虧我剛剛還擔心他的安危。還是趕緊讓他回來,彆在外麵丟我們國家的臉了。”
“真正的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當然,持反駁意見的也很多,沒一會兒這個評論區就吵成了一片。
就是這樣,官方也依舊沒有出現。
直到該用戶又發了一條微博。
“啊啊啊,江時開直播了!在國外!說是正在被盜獵分子追趕!”
配圖是一段錄屏。
視頻裡,先是鏡頭對準了江時的臉,頭發有些淩亂的亞洲青年先是說明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以及那個懸賞視頻的原因,鏡頭就對準了後排的動物們。
“或許很多國外的朋友或者是不了解動物的朋友,不知道這些動物的來曆。”
“那我就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看見那隻老虎了嗎?那是來自我國黑龍江省的東北虎,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
“被盜獵分子偷盜過來,天天訓練鑽火圈上舞台表演取悅人類,我被綁來這邊5天的時間內,它就瘦了一大圈,被迫學會了如何鑽火圈,如何站立跟人打招呼。”
鏡頭上移,“這是來自我國雲滇省西雙版納熱帶雨林的禿鷲,是那邊禿鷲族群的首領。它是跟著我一起被綁過來的。”
“嗯,是個倒黴孩子。”
鏡頭又移到另一邊,“獵豹幼崽,一個星期前從非洲草原被盜回。”
“亞成年雄獅,一個月前從非洲草原上盜回。”
“最後這一隻金雕,據我所知,從盜獵團夥來我國內蒙古草原盜獵草原狼的時候,因為盜獵團夥的頭領喜歡所以才被盜走。”
“不過草原狼的蹤跡我在那個馬戲團沒看見,是生是死也未可知。”
“畢竟這個盜獵團夥的老大,對,就是發布懸賞視頻的那個光頭,最喜歡吃野生動物。”
“我剛被綁過來的那一天,就看見了滿滿一桌子用野生動物做成了菜肴。”
說到這兒,江時的表情露出些許可惜,緊接著又是無儘的厭惡。
“我記得當時那個光頭跟我說蒸熊掌那道菜,他本來想要用我們中國的大熊貓。隻是我們的保護人員看得太緊了,沒能讓他們成功,他表示非常可惜。”
“當然,我說這些現在沒有證據大家肯定有所懷疑。”
視頻再度一轉,伸出了窗外。
一輛越野車緊緊跟在後麵。
在鏡頭裡,一把槍從窗口伸出來正對江時的位置。
視頻最後,是江時拉高聲音的,“趴下!”
緊接著視頻裡一片黑,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後排座的動物們此起彼伏的叫起來。
江時安慰它們,“我沒事,乖。”
和動物們一起安靜的還是停止的視頻。
視頻長兩分鐘,所有人看完後,滿腦子的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真槍戰!!!”
“這個視頻居然沒有被夾!這可是槍戰啊!”
“不是,更讓我震驚的明明是江時正在經曆槍戰啊!你們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
“對對對,江時!江時怎麼辦啊!還有那些動物!草,現在想到那個光頭黨視頻懸賞汪我就惡心。”
“居然還願望江江是小偷!啊啊啊這些外國人好不要臉啊!”
“樓上請注意了,是盜獵分子不要臉,幫助江江逃跑的就是一個外國專門揭露這些馬戲團盜獵分子的好記者,人家也是外國人,彆誤傷了。”
“對!盜獵賊不要臉!天底下所有的盜獵賊都給我死!”
“警察叔叔呢,快去救人啊!!!”
“居然還想用我們國家的大熊貓做蒸熊掌!啊我拳頭硬了。”
“還有那隻東北虎小姑娘,居然才成年就被抓過去了,我想想,我們省好像確實有說過有一隻剛剛離開媽媽的小姑娘不知蹤影,原來是被抓走了!”
“還有那隻金雕,還有江江沒找到的草原狼啊啊啊啊我想罵人了,怎麼可著我們國家的野生動物謔謔啊。”
“沒辦法,我們國家地域遼闊,野生動物的數量種類也很多,是盜獵賊的天堂了可以說。”
網上非常熱鬨,江時在外網直播的詞條再一次衝上了熱搜。
一開始還有人質問官方和警方怎麼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很快就有人道破其中的玄機。
“既然江江的熱搜和留學生發回來的視頻都沒有被夾,這就說明是官方允許的。否則怎麼可能在熱搜榜上掛這麼久,還接連占據了好幾個熱搜位置。”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來明白過來。
“難怪……”
“確實啊……”
“噓,我們都彆說出來啊,我們有留學生在外網視奸,那些盜獵分子肯定也時刻關注我們這邊。”
“我們自己明白就好了,彆給那些盜獵賊看見,讓他們有所防備就不好了。”
還有人立馬反應過來。
“所以有沒有可能,那個說江時被綁架的爆料也是那些人弄出來的,就是想引導我們這邊的輿論?讓警方無暇顧及他們?”
“是哦!”
所有人恍然大悟,刪評論的刪評論,紛紛開始打啞謎。
而此時的大本營這邊,按照光頭的吩咐,所有野生動物都被裝車,趁著天還沒亮要趕緊送出去,免得被江時引來警察。
那個監控路線和視頻是光頭安排下麵的人去做的,壓根沒有時刻關注。
等知道江時直播時已經晚了,直播已經結束,隻有直播錄屏在外網各個社交軟件上流傳。
而同時,有人發布了一段追擊槍戰,一個皮卡被一輛越野追著跑,皮卡車上已經有好多彈孔,視頻最後一秒清楚的能看見江時的側臉。
“不好了老板,視頻到處都是。”
光頭氣的喘粗氣,一腳踹翻一個就近的屬下
。
“走!現在走!走最後那條路!”
剛走到門口腳步就是一頓,“中國那邊的網絡輿論怎麼樣?”
胡子大漢把翻了牆的手機遞過來。
這會兒該刪的評論都已經刪除,隻剩下一些意有所指但又意味不明的。
光頭確實會一些中國文化,但不精通,看到這些隻有茫然。
看半天看不出來,氣的直接將手機砸了就走。
隻是他們今天是注定離不開這個城市。
剛帶著大部隊走到碼頭,準備登上走私的船隊。
一直在跟蹤隱藏在暗處的中國軍警終於出現阻斷了他們的退路,而和當地軍警也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了他們要離開的輪船。
黑暗中,中國警察身上的紅□□光讓光頭的眼睛不自覺眯起。
他感覺到腦仁一陣一陣的疼,還想說什麼,對方就拿出擴音器用英文喊話。
“彼得·翰爾請放下你手中武器,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請不要做無用掙紮。”
光頭看了看被包圍的水泄不通的碼頭,又看了眼輪船甲板上站滿的當地警方,冷笑兩聲抬起了手。
“哦我親愛的中國警察,或許你們弄錯了一些事情,不過我也很樂意跟你們回去調查,畢竟你們很快就會因為我無罪而釋放我的。”
成峰從人群裡走出來,穿著防彈衣,拿著手銬利索拷在光頭手上。
“是嗎。”他麵無表情。
光頭已經笑的很是開懷。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我進入你們境內盜獵野生動物,但,誰看看見了呢?”
光頭笑的張揚。
成峰盯著他看了一陣,也忽然衝他笑起來。
“彼得·翰爾,我想你或許弄錯了。我們這裡並不是因為盜獵野生動物,而是你做利用人類做非法實驗。”
話音剛落,他招手,一直藏在暗處的警察押著幾個穿著水手服的男人進入警車。
如果江時在這兒,會立馬認出來這就是他在馬戲團看過的那些白大褂。
光頭的臉色在瞬間青黑一片。
——
“嘭!”
車子輪胎被打爆,車身一陣搖晃,勉強停下。
“哦,我的上帝啊,江這可怎麼辦。”
江時從後視鏡看了眼後麵還緊追不放的盜獵賊,舔了舔乾澀的唇|瓣。
“停車。”
“啊?”
記者驚訝的抬頭。
“江,你這是準備放棄了嗎?”
“不,我讓你見識見識中國法術。”
車子嘎吱一聲停下。
江時拉開還剩下一顆子彈的手槍保險栓下車,拍拍後座車門。
“小姑娘,卡薩,待會兒記得來幫我個忙。”
越野車停下來,車上的盜獵賊舉著手槍下車。
淩晨三點多國外馬路上,隻有車子的大燈照亮,這個畫麵看上去略有些詭異。
記者激動的下場,拿著還剩一點電的手機,暗戳戳的打開了直播。
“哦我的夥計們,快來跟我一起觀看中國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