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奧利:???
媽媽,你們的愛就消失的這麼突然的嗎?
象媽媽的愛不會消失,但確實會在不那麼必要的時候減輕。
就比如現在,知道幼崽沒得什麼大病,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簡單的吃錯東西後,肯尼婭很痛快的解散了圍著的其他家庭成員們。
就算有實在擔心小象安危不願意離開的雌象,也被肯尼婭驅趕到一邊進食。
小奧利對此表達了非常大的不滿,但它的不滿並沒有持續太久,隻哼唧了兩聲立馬就被肚子持續而來的咕嚕打斷了。
不遠處,杜馬的喵喵聲又傳來,仔細聽,能聽見它十句喵喵中有九句半都在罵臟話。
還是得快點找到止瀉的草藥。
江時和肯尼婭打了聲招呼,和成峰幾人也鑽進了灌木叢裡。
好在現在是雨季,雨水充沛使得周邊植物放肆生長,不過半個小時,江時和成峰就找到了動物吃了可以止瀉的草藥。
不過他們兩個找到的也僅僅隻夠杜馬用的,所以他將草藥遞到肯尼婭麵前,讓它認清草藥的模樣。
“奧利隻要吃了這個草藥就能好起來。”
雖然肯尼婭知道幼崽沒有生命危險後遠沒有先前那麼擔心,但畢竟是自己的崽,看它那麼難受肯尼婭還是很心疼的。
其他象都去進食的時候,它也一如既往的守在奧利身邊,嘴裡雖然絮絮叨叨的讓奧利以後不要再亂吃東西,但語氣裡卻滿含心疼。
聽江時說這個草藥能讓奧利好起來,麻溜的就搶過草藥拿到其他同伴的麵前。
很快,整個象群都投入了緊張的尋找草藥的行程中。
有了象群的幫忙,總算是在天亮前湊起了足夠奧利解毒的草藥。
一大一小,一貓一象吃下草藥後,總算是在太陽升起時逐漸恢複了活力。
經曆過巴豆摧殘的杜馬直接成了看淡生死的小老太太,從恢複體力後就一直躺在江時的腿上不願意動彈。
聽見小象吧嗒吧嗒走過來的聲音,它瞄了一眼語氣憂傷,“以後再也不和你一起製造熱鬨了。”
小象奧利哼哼唧唧,因為拉的太多腿還有些軟,走過來的時候都還有一些踉蹌,最後勉勉強強跑到江時身邊靠著他的大|腿躺下,蒲扇一樣的耳朵扇了扇,重重歎氣。
“以後再也不隨便玩人類的東西了。”
一貓一象雖然語言不通,但從這兩句話來看,很明顯在說同一件事。
想到莫名消失,明明隻有杜馬才有下藥機會,最後卻出現在奧利身邊的巴豆粉瓶子。
不管從哪方麵講,都很清楚的說明一個事實:杜馬和奧利之間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小九九。
拍拍杜馬的小腦袋,江時沉聲發問。
“說吧,你們兩個到底都計劃了些什麼?”
杜馬顯然忘了還有他這一關要過,猛然聽他提前,趴在江時腿上的身子直接一個僵住。
小野貓微微起身,前半個身子稍稍前傾,看上去是想跑路了。
“嘖。”
江時敲了一下它的腦袋。
“杜馬,我勸你是老實交代的好,不然你以後在我這兒可沒什麼信用了啊,還想跟我走嗎?”
一句話直接拿捏。
很顯然,喜歡看熱鬨就是杜馬的死穴之一,而江時對它來說就是熱鬨製造者,熱鬨源泉。
它現在深刻相信的一個道理就是:跟著江時就有熱鬨看。
所以不讓它繼續跟著,顯然正中杜馬死穴。
小野貓頗具人性化的長歎一聲,尾巴有些焦灼的左右甩動。
等了大概有半分鐘,估摸是經過了良久的思考,它最後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哎呀!我就是想看熱鬨!”
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但小野貓依舊說的理直氣壯。
“所以呢?你為這個熱鬨都做了什麼?”
杜馬開始舔毛了,江時能從它舔毛的動作裡分辨出它此時格外的焦灼。
然後經過小杜馬的訴說,江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不管怎麼想巴豆粉都隻有杜馬去下才更合理,但最後巴豆粉的瓶子卻在奧利那兒。
“所以你倆還是配合作案是吧。”
江時聽完全程直接給氣笑了。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場語言肢體全都不通的,莫名其妙就搭上線的合作。
杜馬之前親眼看過江時給那些盜獵賊下巴豆,也知道那些人吃了巴豆粉後就會開始頻繁上廁所。
雖然那群人上廁所是個充滿味道還格外惡心的行動。
但是,那些人上廁所之後的反應是杜馬十分喜歡看的!
儘管這件事辦起來有些難度,如果中間被江時發現,輕則痛罵,重則被驅趕。
被盜獵賊發現那情況會更糟糕,丟命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但是……
生命誠可貴,八卦價更高。
小杜馬仔細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八卦的價值,十分果斷的乾了。
“不過找到你背包的時候我發現我拿不出來。”
杜馬說到這兒的時候居然還滿臉的可惜,被江時撓了下下巴。
“所以你就去找了奧利是嗎?”現在想一想,巴豆粉的瓶子是圓圓的,靠小野貓的貓爪還真難拿出來。
就算他從包裡千方百計的扒拉出來,肯定也會自己發現。
隻有奧利。
因為奧利每天都會來找他,每次都是賴在車窗的位置,小鼻子在他臉上身上還有背包裡,以及車裡到處翻找,
江時隻當奧利是在鍛煉自己的鼻子,壓根不會往他會順鼻牽藥走。
大象的長鼻子就相當於人類的手,不,是比人類的手還要更神奇的存在。
一頭成年的非洲象長鼻子裡會有四萬塊肌肉,這些肌肉能夠促使大象用象鼻做出抓取,拾取等動作。
小象的鼻子肌肉雖
然遠遠不如成年非洲象那麼多,但往少了數也是有兩萬多塊的。
才出生的小象幼崽並不能那麼順利,且自然的拾取東西,但奧利已經在跟著媽媽學習如何控製鼻子上的肌肉。
再加上他平時並不會對小象設防,所以就讓這兩個家夥成功了。
不過從後麵找到的瓶子上的豁口以及明顯被砸過的痕跡來看。
即便把巴豆粉偷了出來,兩個小家夥卻拿擰的緊緊的瓶子沒辦法。
最後隻能鼻子嘴巴齊上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巴豆粉進入了它們的口腔,再順著食道進入腹中。
看它們先前拉肚子的程度,砸開瓶子的過程應該比較艱難,尤其是小奧利。
小野貓體型小,所以用不了多少巴豆就能對它產生影響。
但奧利兩百多斤的體重,起碼攝入了好幾克的巴豆粉,才讓它後來幾乎拉到虛脫。
理清整個事件脈絡,江時越想越氣一人敲了一個腦瓜蹦。
“我看你們下次還敢嗎?一個個膽子大的很!”
奧利討好的用長鼻子去卷他的手,被江時無情拍開,立馬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的將大耳朵擋住了眼睛。
杜馬是個成年貓了,好歹也是六隻小幼崽的媽媽,它沒像奧利那樣哼哼唧唧,而是十分理直氣壯且無畏的將腦袋一揚,“我還敢!”
聲音那叫一個嘹亮。
江時眼皮一跳,一邊慶幸野貓和非洲象的語言係統不通,一邊又狠狠敲了它一腦瓜蹦。
“再說一個敢字試試。”
好貓不跟人鬥,明確的知道自己打不過,杜馬十分明智的選擇裝聽不見。
身子一翻,跟翻烙餅一樣的換了一邊曬太陽,然後雙爪捂著耳朵假裝睡覺了。
江時實在是被它弄的沒脾氣,指尖點點它的腦袋,許久沒能說出下個字。
隻良久後,大概過去了一兩個小時吧。
他丟下一句,“好奇害死貓,你再愛八卦也要想一想,為了八卦付出生命後還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八卦。”
俗話說用魔法打敗魔法。
這是江時唯一能想出的,能稍微遏製杜馬對八卦過於熱衷的辦法。
果然,一聽他這話本來懶羊羊曬太陽的杜馬一下子渾身都精神了。
眼睛瞪的溜圓,炯炯有神的看著江時,“江江!你好聰明!”
“如果為了一個八卦錯失其他八卦,確實不劃算!”
杜馬在江時的腿上打了個滾,開始嘟嘟囔囔的琢磨著要怎麼才能保證它在看八卦湊熱鬨的時候不危及性命。
江時:……
好好好,感情他先前說那麼多都沒最後那句話有用呢。
一時間是既好笑又無語。
不過杜馬天性如此他也沒法說,隻能在之後還能相處的日子儘可能的叮囑杜馬性命為先,希望能讓它聽進去一些。
拉肚子……啊不,是巴豆粉的事件過去的第二天,凱
瑟琳帶著兩個新麵孔從城市回到了草原。
說起那群盜獵賊,凱瑟琳的臉上帶著大仇得報的痛快。
她先是暢快的笑著,然後給了江時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你可真是我們的幸運星。”
“因為這次我們將所有盜獵的一網打儘,全都活著帶了回去,而且還有行車記錄儀作為我們的證據。這些人已經被我們當地動物管理局起訴,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需要在牢裡麵蹲很久。”
江時挑眉,“這些人不是手裡有過人命?難道不能永遠關著他們?”
或許是因為總算擁有了一個好的結果,凱瑟琳的情緒沒有被這句話影響,而是耐心的解釋。
“盜獵團夥和保護組織的爭鬥已經深入我們城市的每個地方,江,說句不開玩笑的話,我手裡也有不少盜獵賊的性命,但就如同法律不允許他們私底下向我們追責一樣。”
“我們同樣也無法在我們同伴死亡超過一定的時間向他們追責。”
江時眉頭不自覺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