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縣地處北方,每年的冬天都特彆的冷。
今年的冬天也不例外,剛一入冬就下了一場大雪。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是隔個一兩天,就有一場大雪降下。
而這一次的雪下的更大,說是暴風雪也不為過。
凜冽的北風裹挾著片片鵝毛大雪,一陣陣的刮過。
眨眼間,丘縣最北邊的小山,就又被一層雪白給掩蓋住了。
知道這座山的人不多,也就鮮有人知道,一座看守嚴密的療養院,就建在山頂上。
說是療養院,內裡其實另有乾坤。
但凡是進了這療養院的,就再沒有踏出這裡一步的機會了。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蒼茫,什麼都看不到了。
葉清等著這一場暴風雪的到來,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了。
多半年前,她和她媽媽被人粗魯的綁了手腳,堵了嘴,強行塞到了車裡,一路不停的被關到了這個療養院裡。
她那渣爹為了給養在外麵的小三母子騰位置,在她舅舅失蹤後,趁著她爺爺突然倒下的機會,用她逼著她媽媽,簽下了股份轉移手續。
然後,就把她們母女關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事發突然,她根本來不及聯絡她爺爺身邊的人,就陷入了這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療養院裡。
渣爹的殘忍和狠毒,一步步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
在一切沒有被揭破之前,她從來不知道渣爹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和她媽媽都被下毒了,還是渣爹親手下的毒。
她年輕有抵抗力,還能堅持得住。
可是她媽媽卻被那毒,毀掉了健康。
來到療養院以後,她媽媽就倒下了,一直沒有從床上起來過。
葉清知道打倒她媽媽的,除了那些毒藥之外,還有她渣爹突然翻臉以後,露出來的真麵目。
誰能想到人儘皆知的好丈夫、好父親,竟然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一個最最卑鄙的偽君子。
被關到暗無天日的療養院之後,葉清並沒有認命。
她不相信她舅舅再也回不來了,也不相信她爺爺再也不能醒來。
所以,她也想方設法的打探,有關療養院的一切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叫她找到了一個可能逃出療養院的機會。
從那時候起,她就一直在等,等著冬天的到來,等著這一場大雪。
深吸一口氣,葉清毅然決然的推開了房門。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她因為下雪而歡喜的嘴角放了下來,恢複到她在療養院裡平常的樣子。
幾個月的療養院生活,讓她變得單薄又瘦削,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她沒有試圖走出巴掌大小的院子,在咆哮的暴風雪裡,步履艱難的走到花樹下,從那裡裝了滿滿一盆積雪。
療養院有看守,也有做飯的廚子。
不過,那都是給看守,以及療養院的頭頭腦腦服務的。
像她們這種被關到療養院的人,一日三餐都要自己親自動手才行。
在沒有下雪的日子,葉清要用水的話,就去後麵三百米遠的小湖取水。
冬天療養院的湖泊,還有流經療養院的溪水,都結了冰。
她能用的水,就隻能是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