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些,侯夫人不由的,驕傲的挺起了胸脯。
放眼整個京都,像她們這樣一等一的人家,鮮少有人這樣體恤下人的。
“是啊,本官的確是有所耳聞。”
京兆尹朝著錦榮侯夫人拱拱手,在侯夫人愈發得意的神情裡,語氣諷刺道。
“侯夫人對下人倍加體恤,比對自家兒媳還要好啊。大熱天裡你擔心下人會中暑,怎麼就不擔心你家兒媳也會不會中暑呢?”
“大人這話是怎麼說的?”
錦榮侯夫人得意的表情,在他的諷刺裡漸漸的凝固了。
“你一聲不吭,就帶著人闖進來了。我還沒有問你為什麼登門呢,你倒好,直接就給我家姑娘定了罪,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我體恤下人我錯了嗎?再說了,我家兒媳跟大人又有什麼關係,值得大人你如此關心?她既入了我錦榮侯府的門,侍奉婆母友愛小姑,難道有錯嗎?!”
“敢問大人,誰家不是這樣的規矩?!難不成,偏偏我們錦榮侯府不能這樣要求媳婦兒,還要把她捧起來,燒高香不可嗎?”
錦榮侯夫人滿肚子火氣,對於京兆尹的擅自登門而氣惱不已。
家醜不可外揚,究竟是誰找了他過來,真是晦氣!
“做人媳婦兒的侍奉婆母,友愛小姑是沒有錯。”
京兆尹點點頭,在侯夫人又抬頭的氣勢洶洶裡,他突然問了一句。
“那本官敢問一句侯夫人,你家世子夫人可上了錦榮侯府的家譜,族譜?可在新婚後第二天,拜見了翁姑,正了名分呢?!”
侯夫人一下子被噎住了,瞪著眼睛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跟著京兆尹進來的白芷,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家姑娘,她家姑娘太委屈了!
嫁進錦榮侯府三年,她家姑娘卻一直妾身未明!
可憐她家姑娘三年來,受著沒名沒分的委屈,卻逆來順受的侍奉惡毒婆婆不說,還要連帶小心翼翼侍奉孫婉兒,這個同樣惡毒的小姑子!
在大婚那天夜裡,侯府世子連蓋頭都沒有給她家姑娘揭開,更不曾跟她家姑娘喝合巹酒,就扔下她家姑娘走了!
第二天,她家姑娘是被叫去見了侯府各房的人,卻不是認親,而是侯夫人擺惡婆婆的譜,衝著磋磨她家姑娘去的。
“這……!誰,是誰說的?!”
侯夫人色厲內荏的梗著脖子嚷嚷。
她的視線在榮景堂裡的人身上一一滑過,究竟是哪一個吃裡扒外的,把侯府一直掩蓋著的秘密給捅出去了?!
“誰說的,你叫她站出來,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遍!她敢嗎?她敢站出來,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遍嗎?!”
不給自家兒媳上家譜和族譜,還讓自家兒媳三年來,一直妾身未明。
這個秘密一旦宣揚出去,錯的全都是錦榮侯府,做為世子夫人的葉清可是半點錯都沒有的。
相反人們會同情、憐憫她,更會指責、嘲諷錦榮侯府。
到那時,她以前辛苦做的那些功課,可就全都白費了!
錦榮侯府這麼多年的好名聲,也就要全部付諸流水。
是誰,究竟是誰,要處心積慮的陷害錦榮侯府!
她可不想前功儘棄,落得個被人嘲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