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商府,如果不是他腦海裡,時刻繃著一條名叫理智的弦。
錦川侯世子覺得,他在見到葉清那一刻,就會克製不住的掐住她的脖子。
冷冷的告訴她。
不要試圖挑戰錦川侯府,否則她會知道來自錦川侯府的報複,是她所不能承受的起的。
葉清靜靜看著煩躁的他,認真的反問了一句:“不管在錦川侯府,還是在錦榮侯府,我就是個隱形人,你知道嗎?”
抿了抿薄唇,錦川侯世子點點頭:“知道。”
葉清朝著他嗤笑一聲:“她們都不做人了,還要我為她們著想,那我得有多賤,才能為了那麼兩個賤人,而委屈我自己呀!”
“你彆說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我既然有能力從錦榮侯府全身而退,就該安靜的搬回商府。”
“我就該老老實實龜縮在商府裡,就不該出門扯下她們身上的遮羞布,揭穿她們是披著人皮的惡鬼,將她們的真麵目大白於天下,是不是?”
“葉清!”
錦川侯世子怒喝一聲,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葉清辱罵長輩他生氣,但葉清的話卻讓他麵皮發燒,總覺得再也無法理直氣壯的指責她。
“你也會覺得心虛嗎?真是難得啊?”
葉清仿佛看到什麼西洋鏡,嘖嘖稱奇。
“原來你也有羞愧心,並沒有完全被狗吃了良心啊。怎麼?我說錯了嗎?她們不是賤人嗎?是我一定要投到她肚子裡,做了她的親生女兒嗎?”
“不是!她沒有辦法選擇兒女,我也沒有辦法選擇爹娘啊。她不待見我,把所有的罪過都強加到我一個弱小、無助的小孩子身上。”
“不僅如此,她還利用我的孺慕之情,將我養成了一個唯她命是從,她讓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的人偶。”
“從小到大,她給我除了漠視之外,就是辱罵。我成了溫順、聽話的人偶,她還是看我不順眼,就又把我扔給了因為妒恨她,而心理變態扭曲的惡婆婆手裡。”
“我在地獄裡掙紮了良久,你們都當做看不見,聽不到。怎麼,等我不想繼續等待了,自己個從地獄裡爬出來了,你們倒是看見我了,卻又是為了過來指責我!”
“我該乖乖聽你訓斥,還要扣頭說是我的榮幸嗎?啊,你說啊?!”
“你心裡有再多的怨恨,也抵不過是她給了你生命。如果不是她,又怎麼會有你?”
對麵男子臉上的心虛不見了,又變回一開始那個冷硬,對葉清沒有半點感情的侯府世子。
“她終究是你親娘!”
“她不是!”
葉清冷笑。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錦川侯夫人不做人,她的親生兒子又怎麼會真的善良?!
剛才他臉上那點心虛,一定是她眼花,看錯了。
“你再怎麼否認也是沒用的。不信,咱們走出這個門,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
錦川侯世子一手指向大門,冷聲說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在你心裡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葉清站直身體,認真看向錦川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