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過來的葉世子,站在主院的一片廢墟裡,臉色陰的能滴水。
他心裡止不住的後怕,如果不是下人警醒,在坍塌的一瞬間撲到他娘身上。
那麼現在他就是來的再快,看到的很有可能是他娘支離破碎的……
“可惡!”
葉世子低吼,俊美的臉上全都是憤怒。
雖然下人警醒,但錦川侯夫人還是受了重傷。
被從廢墟裡搶救出來的的她斷了四肢,幸虧有下人舍命相護,才保住了她脊椎不受傷。
侯府的府醫看診過後直說僥幸,倘若不是下人這一撲,錦川侯夫人開有可能,下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了。
舍命相護的下人,是夜裡當值的一個大丫頭。
錦川侯夫人僥幸得救,這個大丫頭卻不幸的丟了性命。
夜裡不當值的其他大丫頭,在看到被活埋的同伴後,心裡止不住的一陣陣後怕和慶幸。
其實不管是誰,隻要昨夜裡當值,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舍命護主。
不然,錦川侯夫人若是有什麼萬一。
她們就是護主不力,不隻是會丟了自己的小命,還會連累到一家人。
這幾個大丫頭僥幸的太早,也是她們根本不了解錦川侯夫人的緣故。
沒事發生她是溫和寬容的侯夫人,有事發生她就是催命的惡鬼。
錦川侯夫人從昏迷中醒來,就驀地發出一聲,淒厲又滲人的慘叫。
疼,太疼了!
像是有人把她的手腳,一點一點砸斷,整個人都要疼裂了。
但她又分不清哪裡更疼,那疼仿佛鑽到了骨子裡。
從以前的小村姑到現在的侯夫人,她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痛。
葉世子跟她說起,昨夜舍命相護的大丫頭時。
她沒有半點感激,隻有深深的痛恨。
“賤婢該死!”
疼到臉色煞白的她,朝著葉世子吼道。
手腳不能動彈的她神情癲狂,用瘋狂的眼神死死盯住了葉世子。
“什麼舍命護主?分明就是她撲過來,我才躲閃不及受了重傷的。”
“給她獎賞?!她就配丟去亂葬崗,叫野狗分食!”
“她爹娘教導無方,教出這麼一個坑害主子的賤婢,也要一並受罰。發配到莊子上太便宜他們了,統統送去當苦力!”
“還有那幾個沒有當值的賤婢,夜裡睡得跟死豬似的,一點也不警醒。主子遭逢大難,她們卻是毫發無傷,不可原諒,不能原諒。”
“她們就算死罪可免,也活罪難逃。我不想再看到她們,還有她們的家人!”
葉世子覺得這些大丫頭罪不至此,就稍稍勸了幾句,為這幾個下人和她們的家人,求了幾句情。
知道錦川侯夫人因為受傷疼痛而氣昏了頭,他也不忘提醒錦川侯夫人,這些下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
氣頭上的她一怒之下處置了這些下人,免不了會在侯府的下人裡造成不好的影響。
畢竟百年侯府的家生子,跟那些新貴家的下人是不一樣的。
這些家生子幾代發展下來,都是盤根錯節同氣連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