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裡是跟楊皇後不對付的蘇貴妃。
她最氣憤不過的,就是她跟楊皇後的家世相當。
偏偏楊皇後做了太子妃,而她隻能屈就良娣之位。
乃至於後來皇帝登基,她也隻能做貴妃。
哪怕住到了翊坤宮,也還是意難平。
畢竟,較真起來貴妃也隻是皇帝的妾,而非正妻。
因此她會在坤寧宮裡安插人,也不叫楊皇後她們感覺意外。
“不用管她,叫她在前頭儘情蹦躂吧。”
楊皇後沒有把蘇貴妃放在心上,她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有她在前頭擋著,能省本宮不少事呢。”
楊皇後說起蘇貴妃的時候,她也正一臉嘲諷的說起楊京兆尹。
“哼,我就說嗎,她再硬撐著也擋不住她那個弟弟,是個隻會伸手要銀子的廢物。”
“本宮可比她要幸運多了,本宮有二皇子,她有嗎?”
“她的六公主更是不值一提,彆看她現在笑的歡,將來有她哭的那一天。”
跟蘇貴妃咬牙切齒的幸災樂禍相比,皇帝卻問的更加詳細。
比方說楊京兆尹都帶了什麼東西?
楊皇後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就連楊皇後最細微的表情,皇帝都問了好幾遍。
等聽到楊京兆尹跟往常一樣,貪財的抱著銀子出宮後,皇帝這才沒有問題了。
“在皇後的心裡,她這個弟弟比六公主更重要啊。”
皇帝的食指邊輕輕敲擊桌麵,邊自言自語道。
“也難怪,楊京兆尹能繼承楊家,六公主可不能當皇太女。”
皇帝說起六公主的時候,哪裡是一個當父親的說起自己女兒。
他的表情也不是溫和慈祥的,而是無比的冷漠。
仿佛他說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似的。
在禦書房裡的他,褪去了‘仁君’的假麵,整個人看上去冷得像千萬年不融化的冰山,沒有半點溫度。
“皇後又去給皇太後請安了?”
剛才一直當自己是假人的,乾清宮大總管這時候,才忙回道:“是,皇後又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去了。”
“她倒是挺會鑽營的。”
皇帝冷漠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有他的眼底泄露了,他對皇後的不屑鄙視。
“看來她手裡的銀子多的出乎朕的想象啊。”
“楊京兆尹那個廢物一次又一次朝她伸手,都沒有把她私庫裡的銀子掏空。”
“不過,這倒是省了朕不少事。”
“等將來,朕直接從那個廢物手裡拿銀子就行了。”
停了一下,皇帝又繼續說道。
這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就帶了一點冷酷了。
“楊家的人也都是廢物,都是不中用的東西。”
“這麼多年了,竟然連皇後究竟有多少私產都還沒有查清楚。”
“當年父皇就不該賜婚給楊家,就該找一個跟忠順伯一樣的玩意,讓她嫁了。”
“若是這樣的話,朕也用不著煩心了。”
乾清宮的總管大太監再次,把自己變成了個假人。
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