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付出多少代價?
最重要的是,咒靈可不像是咒術師,特彆是特級,屬於最強的那一個等級了。
他們受到的傷害,是可以利用咒力,複原的。
……
日之呼吸和月之呼吸的戰鬥,在能看到咒力的人看來,是相當華麗的。
甚爾守在旁邊,他的任務是負責保護在場的普通人。
就算是五歲的天與咒縛的實力,也是遠遠高於這群普通的,受過苦難的女人。
緣一和那個六隻眼的怪物在打架,他們動作飛快,打起來叮叮當當。
那個很輕易就把他打的渾身是傷的咒靈傷害不到緣一的一根頭發,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能夠被他的弟弟很好的防禦住。
他不能夠清晰地看到屬於咒力的絢爛,在甚爾的眼裡,隻有最樸素的攻擊。
而這種最樸素的攻擊裡麵,他的弟弟占著
上風。
但甚爾並不覺得輕鬆。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隻有五歲,還有就是對方雖然沒能傷害到緣一,可緣一也不能對對方造成很大的傷害。
——就算斷手斷腳,也能瞬間重生。
真惡心,甚爾想。
這就是咒靈嗎?
除了這些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甚爾把目光分向另一邊,禪院高治和那個所謂的教主正在戰鬥。
禪院高治的臉色很不好。
當那個教主放出他的冰菩薩之後,禪院高治的臉色就更差了。
甚爾想:這個咒靈會放毒,緣一和他打了那麼長時間,不知道有沒有事。
旁邊的姑娘們臉色慘白,神色各異。受肉的咒靈是能夠被看到的,他們互相打架動手也是能夠被看到的。
人類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的時候,總會非常恐慌,想要四處逃跑。
甚爾一拳打碎地板才讓她們安靜下來。
“那是你的妹妹嗎?”清的好朋友試圖接近甚爾,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但很堅強:“那些……都是什麼怪物?”
甚爾本來不想解釋。
普通人一直是不被允許知道咒術界的相關內容的,就算知道了也會被人用其他辦法去讓他們忘記。
——為了防止普通人的恐懼,造成新的咒靈。
但是眼前是甚爾。
甚爾平等討厭咒術界的一切。
這個姑娘不依不饒,麵對甚爾的冷臉也不退卻:“清……還有其他人……他們怎麼樣了?”
想起那個對自己和弟弟發出善意的女子,甚爾從懷裡麵掏出了緣一在戰鬥之前塞過來的名牌。
上麵依然有多血漬。
把這個牌子丟過去,甚爾非常煩躁:“死了。”
然後指著童磨:“被那個家夥吃了。”
“祈禱吧,”甚爾說:“如果那個家夥打不贏,你們多半是活不下去了。”
他說禪院高治。
就算在交流的時候,眼神依舊不會離開緣一,甚爾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擔心自己的弟弟。
禪院真是一個沒用的垃圾堆。
咒術界也是。
緣一……你可一定要沒事啊。
……
緣一的情況還好,隻不過當呼吸法用久了,那個來自於束縛的代價就越來越強。
——應該接受兄長大人的小蛋糕的,緣一想。
然後繼續緊盯黑死牟。
通透世界儘職儘責,在緣一的視野裡,站在眼前的這個東西,已經沒有人類的形狀了,它散發著扭曲又詭異的生命力。
不把這些生命力耗儘,對方就不會死。
怎麼把這些生命力消耗?
緣一握緊手裡麵的咒具,心裡麵計算著需要砍傷對方多少刀才行。
就算是天生憐憫的神之子,也不會再對這種生物抱有同情心。
岩勝兄長,多麼可悲啊。
他的眼神觸怒了岩勝,這個獨自嫉妒了緣一數百年,不惜從人類變成鬼,投身到鬼舞辻無慘門下的如今不人不鬼的東西,最惡心的就是弟弟這種眼神。
憑什麼呢?
為什麼呢?
有著那麼強大實力的你卻是那麼的讓人可笑。
那麼的令人作嘔。
你永遠也不會理解他們這種人的。
他把矛頭對準了緣一,提起的卻是甚爾,曾經的兄弟兩個人的對話隻有他們能夠聽見:“多麼可笑啊緣一,多麼可笑的命運啊,轉生的我成了不死的咒靈,而你卻依舊是人類,百年之後你就會化為黃土,如同過去一樣。”
“上天是多麼眷顧你,依舊給了你強大的實力,讓如今的你就能夠和修行數百年的我對抗。”
“不知道如今的你會不會依舊走上曾經的道路呢?我與你成為了宿敵,站在了命運的對麵。”
“命運依舊在轉動,命運依舊那麼可笑,你依舊有了兄弟,相似的雙胞胎,你如今的兄長是如何看待你,憧憬?又或者是信賴?這有什麼區彆呢!
他終究會和我有著相似的命運,那種追尋不得的痛苦,那種受製於一切的憤怒,他也會感受到。”
“我的今天就會是他的明天!”
“緣一,你真讓我惡心。”
緣一站在原地,直視過去的兄長。
他其實記不清多久沒有見到岩勝了。在他變成鬼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直到臨死之前,那月下的一刀。
如今對方再次站在了自己的麵前,對自己說:“命運是不會變得,你如今終究會和過去一樣,你也終究會失去如今得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