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和秦湛兩人在屋頂守了一個小時, ?覺不僅那棟白色建築外站著守衛,就連通往那棟建築的山坳口子裡都站著守衛,安保十分的嚴密。
要知道這個地方, 基本沒有外人會??來,他們還守護的那麼嚴密, 不知道裡麵藏著什麼重要東西。
意意猜,那棟建築就連阿芳這樣的“原住民”,應該也是沒有資格進入的。
這一個小時裡,這棟白色建築?人進出, 十分的平靜。
到了九點的時候,守衛進?了輪換。
天太黑了, 再?的意意和秦湛也看不到了。
那棟房子的安保十分嚴密,他倆暫時做不到悄?聲息的潛入那裡。
強行闖入的話, 能不能成功不知道, 打草驚蛇是一定的。
斟酌再三,秦湛和意意決定一切??明天白天再說。
……
純白的屋子裡,白熾燈把房間照得過分的明亮, 看久了讓人頭疼。
熊大力束手束腳地躺在床上,穿著一身純白的病號服,腳上戴著一個塑膠環,上麵的編號是679。
他厭煩道:“我真想把這玩意兒給砸了。”
即使是用手蒙住了眼睛, 那光的存在感還是強得過分,照的人心煩意亂,??睡個好覺。
他的神情憔悴,眼底青黑,整個人看著萎靡不振。
跟之前的他對比,最起碼消瘦了有十斤。
睡在他旁邊床上的是辛白, 小聲提醒道:“安分一點,他們馬上要過來了。”
談到辛白口中的他們,熊大力眼中滿是厭惡與仇恨,“安分了又怎麼樣,我們難道就能活下來了?”
熊大力環顧了這個房間一圈,他們進來的時候,這裡住了二十五六個人,特彆的擠。
他和辛白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隻能蜷縮在地上的角落。
他去上個廁??,還得拜托其他睡在地上的人讓一讓。
這才過了?久啊,這個屋子裡就剩下八個人了。
他雖然能睡上床了,但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每一晚他都在想一個問題,那些被帶出了這個房間的人,最終去了哪裡,是死了吧。
即使是活著,也不比死好到哪裡去。
每一晚,他都能聽到從走廊傳來的淒厲叫聲,忽遠忽近。
光是聽那叫聲,就能猜到他們在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被關在這裡的每一晚,他幾乎都在做噩夢。
“放棄了,就真的什麼沒了,我們得振作起來,努力想一想,有沒有其他出路。”辛白輕聲道。
辛白是個格外惜命的,性子堅韌,末世初期他沒有異能,活的格外艱難,從來就沒有想過去死,硬是死撐了下來。
為了活下來,他甚至想把自己賣給秋園。
後來上天垂憐他,讓他有了異能,也有了靠譜的團隊,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好了。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不作任何反抗,就向命運屈服。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一切都有可能。
毫無抗爭的死去,他會看不起曾經那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的自己。
熊大力費力地抬起胳膊,沒兩秒,他的胳膊就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自嘲一笑,“我們拿什麼跟他們抗爭,拿這副軀體嗎?”
每兩日,這裡的人就會給他們喂一種白色小藥片,吃了的人,會渾身酸軟?力。
他們現在就是等死的廢物,連跟這裡的人抗爭的資格都沒有。
辛白啞然,目光?比堅毅,他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屋裡的氣氛十分的低迷。
坐在熊大力另一側的男人有些看不過去了,“你們不是說,你們的老大很厲害嗎?沒準他們就在來救你的路上呢。”
他跟辛白的想法差不?,既然活著,哪怕是落到了彆人的手裡,也是要抗爭一下的。
這屋子裡的人不?,再過幾天,就要輪到自己被帶走了,?論如何,他都要為了自己拚一把。
熊大力這消極的情緒,一點都不利於他們團結在一起,並且做出反抗。
熊大力:“範齊軒啊,我們走的時候,他們還在出任務呢。我們也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基地,即便是回基地了,他們也不一定能發現我們失蹤了,沒準他們就單純認為我們去做任務了,歸期未定。”
要說熊大力最後悔的事,就是當時意意他們說要執行的那個任務比較危險,怕顧及不到他們,提出暫時分開做任務時,他答應了下來。
他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哪個地方最危險他不知道,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老大和意意身邊。
要是老大在身邊,他還用得著受這種委屈?
這個鬼地方那麼偏僻,老大和意意即使察覺到他們失蹤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這裡來。
範齊軒他們都來這裡做了那麼?次任務了,都沒?現有這麼一個地方呢。
他們這次會落到這幫喪心病狂的人手裡,也是他們倒黴。
采完藥要走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一隻野豬。
他們臨時起意,想抓了野豬烤來吃,追著追著,就發現了一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小路。
他們剛往下走了兩三步,就感覺脖子一痛,反手一摸發現脖子上插了一根針筒,上麵還殘存著一些透明的液體。
再然後,他們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後,他們就出現在了這裡,並且絕望的在這裡??死。
門外響起了小推車和地麵摩擦的聲音,聲音由遠及近,那聲音熊大力再熟悉不過了,是那些人又來給他們送藥了。
果然,那扇關著他們的大鐵門,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孔,輕輕轉動的聲音。
在這安靜的空間裡,一點的細小的聲音都會被無限的放大,折磨著這裡的人被磨到纖細得不?的神經。
沒幾秒,門就被緩緩打開了。
來人是兩個穿著白色防護服的男女,女人推著一個小推車,上麵的小推車上,放著各種藥劑和注射器。
兩人走到了離他們最近的熊大力麵前,女人拿起了注射器,將透明玻璃裡的藥劑緩緩地抽了出來。
隨後,男人一把抓住了熊大力的手臂,動作很熟練的綁上了橡膠管,青色的筋脈顯露了出來。
熊大力已經麻木了,一開始還會掙紮一下,質問他們要做什麼,現在就由著他們折騰了,反抗隻會讓自己?吃苦頭而已。
那女人很快就抽完了藥劑的,輕輕推了推活塞柄,推出了空氣,連帶著也推出了一小股清亮的液體,那冰涼的液體落在熊大力的身上,激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女人也不磨嘰,動作快很準,對準熊大力的筋脈就是一針。
藥效?揮的很快,原本兩天過去,熊大力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力氣。
一針下去沒?久,他就癱軟在了床上,幾乎無?動彈。
下一個被注射液體的是辛白,再然後是範齊軒……
很快就輪到了窩在最角落的那個人了,他看到那女人手裡空空,什麼都沒拿,問:“我的藥呢?”他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你不需要藥了。”
說著,那穿著防護服的男人一把鉗住了那個人的手,把他往地上拖。
那男人就像瘋了一樣,劇烈的掙紮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喊著,“給我打藥,我要打藥,我不要死……”
可惜,他這幾日被注射了不少藥物,壓根就沒多少力氣。
他的劇烈掙紮在那兩人的眼裡,就像就跟撓癢癢似的,那穿著防護服的男人一個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那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癱軟在了床上。
那個男人冷哼了一聲,鼻息裡是滿滿的輕蔑,就像是拖著垃圾一下,把那個昏過去的人給拖走了。
那個女人走出去後,重新把門給鎖上了。
範齊軒看了眼那冷冰冰的的,堅硬的鐵門,又看了看旁邊那張空了的床。
“這群王八蛋。”他咬牙切齒地道。
得想個辦?,從這裡逃出去才?。
這裡的人越來越少了,再不做點什麼,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落得跟那個男人一樣的下場了。
他不能死,他死了,就剩下妹妹一個人了。
……
第二日一早,意意用過了早飯,就找上了範齊絲和風秋他倆,將昨晚她和秦湛夜探這邊的一些?現告訴了他倆。
“白色建築?”範齊絲道,“我哥他們會不會就被他們關在了那邊。”
她哥就是在這一塊兒失蹤的,要是這事跟住在這裡的人脫不了關係,那很有可能他哥就被關在那棟白色建築裡。
一般用來關人的地方,安保都會很嚴密,免得囚犯逃跑,那棟白色建築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風秋:“你們準備怎麼做?”
“我們等會兒就先去那邊轉一轉,看看那邊的安保有?嚴密。”
這一次他們肯定是進不了那棟白色建築的,??大致摸清了那邊的安保情況。他們再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一個方案,在驚動最少的人的情況下,??入到裡麵。
“?!”範齊絲想到昨天住在樓底的那幫男人不讓他們出去,她說,“如果他們今天不讓我們出去,我們就直接往外衝。”
事關她哥的?命安全,她不想繼續往下拖了。
他們到了樓下,阿芳正在掃地,見他們下來了,說:“起得這麼早啊。”
“嗯。”
阿芳見他們朝門外走去,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是要走了嗎?”
意意:“山裡空氣好,又安全,我們準備在這裡?住兩天,還得再麻煩你兩天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裡彆的不?,就是空房間多,”阿芳又問,“那你們這是想在這周圍逛一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