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很深的春奴縮在角落裡看著她們吃,皺眉,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眉皺得更緊了:“……”
曦華拿了根牛油。
原本乳白偏黃的生牛油被烤至透明微焦,被秘製醬料刷了一遍又一遍,顯得油光油光的,沾著孜然以及一些被碾碎成粉的不知名香料,隨著它散發的熱量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香味。
一口擼下去有點難,牛油在烤製過程中緊緊包裹在了簽子上。
味道是鹹香中帶著微辣,滋味層次分明,又十分融合,口感是微脆的,有輕微迸裂的感。
一根吃完了才抬眉道:“你參加的兩個節目,是他的作品?”
言傾慕拿了張濕巾,下意識地越過桌麵,輕輕給她擦去嘴角的油水。
而曦華,則是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並不太喜歡彆人這麼靠近自己。
言傾慕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卻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低沉的嗓音徐徐道:“電視台內部競爭激烈,他是新人,什麼都是自己弄,沒想到做出來的節目第一期出來反響就很大。結果第二期就以他資曆太淺,會影響節目粘性為借口,把導演名字換成了自己派係領導的小舅子。”
“雲國現在做的最好的幾檔綜藝,都是他的策劃。不過每次情況都是一樣。然後把不溫不火的節目丟給他。美其名曰,看重。”
這不就是成了彆人的槍手了麼?
曦華輕嘖:“居然還能忍得下來。”
言傾慕懂得地道:“獎金、職位,並沒有虧待了他。那些都是狐狸,很懂得如何拿捏一個普通人的七寸。去到彆的單位,處境未必會有改變,隻能忍。”
曦華若有所思。
一個隻要有機會就能衝天的創意天才,或許可以為她所用哦!
言傾慕惑人的眼眸在她的麵容上輕輕一落,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曦華以為他多少會一些關於殺怪的事,但事實上,一直到他送到她家門歐,他都沒有多問一個字。
這樣的分寸感,蠻好。
第二日一早,藍庭就過來接她去了容家。
容大爺親自在大門口等著。
表情十分敬重:“沐小姐,真是抱歉,都是我的疏忽讓父親的病逝反複了,還要勞您再跑一趟。”
曦華淡淡道:“無妨。”
她的腳步不緊不慢,卻威勢十足,讓商場上頗有名望的容大爺不敢出聲催促,隻恭敬地走在她身側落後半步的位置。
看到曦華進了病房,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沐小姐。”
沒了那對私生兄妹搗亂,氣氛不錯。
容家學醫的小丫頭看著她兩眼放光。
曦華點了點頭,給頭頂又冒出個“2”的容老把了脈。
從頭至尾沒有什麼表情。
半晌後道:“準備手術。”
藍庭的話沉且穩,看了另外三個白大褂:“我來做副手,你們幾個打下手。”
就是做原本護士做的事。
不過這三位世界上說得上名字的權威專家沒有任何不甘的表情。
“好的!”
容家眾人這一次一絲一毫的疑問和猶疑都沒有,因為他們親眼看到了老爺子在短短三天裡從呼吸都艱難到了能自己做起來吃飯,這是這些權威都做不到的!
所以,一下子全都出了病房。
神色是全權交托的鄭重:“父親就全拜托幾位了。”
豪門的豪,就在於手術也能在家就完成。
天,就和她第一天來時一樣,是灰白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外麵等待的人度秒如年。
裡麵的人在與死神搶人。
三位白大褂看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利落的操作著手術刀,簡直都驚呆了。
藍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每一個步驟,不得不承認,老師就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