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半掩著。
她敲了敲。
趙晏伏在窗台上打遊戲,沒帶耳機,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十八年的相處,即便隻是敲門聲,他也能輕易分辨出家裡的每一個人。
知道是她,因為曦華而高高興興的眼神瞬間墜入一片寒涼。
假作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自顧挨著窗台打遊戲。
趙昕雯細細叫了他兩聲,見他沒反應,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阿宴,你還好嗎?我知道因為姐姐她偷……”
偷!
原本趙晏隻是不打算搭理她,沒想到啊,一個偷走他姐身份、陷害他姐的騙子倒還有臉自己跑上門來說他姐的閒話了!
反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窗台上。
一直在鍛煉的男孩兒力氣非常大,微微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那張楚楚可憐的皮囊,新仇舊恨在報複的情緒下直接達到了頂峰。
殺了姐姐。
害那麼多無辜的小女孩受傷。
害得爺爺和媽媽反目,把趙家搞得雞犬不寧,還能裝得一副溫柔可憐的樣子裝她的白蓮花處處算計。
甚至,在他無意撞破白初棠說出那句“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其實就是你想殺她們”時,她可以豪不猶豫,讓白初棠把他也殺了!
十八年,他視她為親姐,處處維護關心,可在她眼裡,原來他也什麼都不是!
當初姐姐死之後,爺爺所有的懷疑都針對了這個白眼狼,讓二哥去追查白初棠。
在他死後,是否連二哥也被這個陰狠之人所害?
這個家在她眼裡算了?
錢?
地位?
除了這些她的眼裡還裝得下什麼?
既然給她的不想要,那麼,她想要的,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她什麼都得不到!
什麼都得不到!
趙晏掐住她脖子的骨節一點一點的在繃緊。
讓她也嘗嘗,瀕死的恐懼。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麵前說她的閒話!”
趙昕雯被迫仰靠在窗台上,雙腳離地,失去重心,背脊被膈地生疼,感覺整個人都在往樓下栽,看著那張幾乎猙獰的青澀的麵容,她覺得陌生且害怕。
以前隻以為趙晏看穿了自己要對付那賤人,覺得自己和他心目中善良溫柔的形象有所不同,也或許也隻是生氣她沒有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他,所以才會故意去親近那賤人來氣他,沒想到他竟然恨自己恨到這個程度,竟然要掐死她!
她拚命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隻刺激地對方不斷地收緊力道:“放開……放、放……開……”
門外傳來姑太太的聲音。
畢竟圈子裡都知道趙昕雯和趙家幺子是最要好的!隻有把他也搶到慶功宴上,才能證明那個小賤人在趙家毫無地位!
尤其最近那小賤人因為偷竊被人的成果被全網罵,說不定趙晏也已經看清她貪婪的真麵目,知道昕雯才是最好、最善良的人了!
隻要她多說說他們小時候多親近的事,說不定能成功!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一進門就看到趙晏突睜著雙眼死死紮在養孫女的脖子,一副要治她於死地的樣子,立馬嚇得魂飛魄散,撲上去又拽又打:“趙晏!你瘋了,你要掐死昕雯嗎!放手!你給我放手啊!”
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嚴重,喘不上氣趙昕雯的麵上從通紅開始漸漸泛青,幾乎看到自己眼底有血色蔓延開,舌骨和喉骨受到強烈的擠壓,仿佛隻要再加重一份力就要碎裂。
終於等來了人能幫自己,結果對方根本幫不上忙,趙昕雯心底又慌又恨,直在心底怨怪養祖母為什麼那麼廢物!
隻能拚死抬起死拽扣著趙晏的手,指向門口。
姑太太又驚又急,腦子裡一片混亂,看到養孫女指向門口這才想起來去叫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