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 喬阮或許會很難過。
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好像習慣了,習慣了沈負對彆人的好。
或許她早就斷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念頭。
是很早以前就有的打算。
等高考結束,她就離開這個城市, 隻要見不到,喬阮就可以忘掉。
檢查結果一個小時後出, 喬阮陪夏依然坐了一會。
她不說話,夏依然看出她心情不好, 握著她的手, 放在自己掌心輕撫。
“最近學習上有壓力嗎?”
喬阮回過神來,搖頭:“還好。”
既然不是學習上的事情, 夏依然大概猜出了一點。
她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也沒有責怪她, 隻是有點擔心。
怕她的寶貝心肝被傷害。
她當年就是被喬阮的父親用幾句花言巧語騙到山裡的。
然後吃了很多年的苦。
她不希望喬阮也走一遍她走過的路。
但她也知道,喬阮是有分寸的, 她很理性,理性到一旦決定了某件事,就不會被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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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結果出來了, 沒什麼事, 醫生囑咐夏依然少吃甜食。
從醫院出來, 夏依然給馬越霖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接自己。
喬阮說要陪她一起等, 夏依然搖搖頭, 拒絕了:“你馬上就要考試了, 已經浪費了兩節課,不能再浪費了。”
夏依然堅持, 喬阮沒有拗過她。
她去到學校, 正好在上課, 經過二班時,她看到沈負的座位是空的。
已經沒有太大的觸動了,難過或是遺憾。
喬阮早就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得到回應的,她不強求。
教室裡,李月明和另外三個同學正站在黑板旁,拿著粉筆猶豫不決。
數學老師手撐著講台,臉黑了一半:“這道題我昨天才講過,今天換了下題型又不會做了?”
聲音有點大,站在教室門口的喬阮嚇了一跳。
過了好久才喊出那聲報告。
老師越過那幾個人看到她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進來吧。”
喬阮從講台前過來,經過李月明身旁時,後者衝她做了個心累的表情。
喬阮剛坐下,老師讓他們先回自己的座位。
喬阮拿出數學課本和筆袋,凳子還沒坐熱,老師喊她的名字:“喬阮,你上來把這道題算一遍。”
突然被點名,喬阮愣了好一會才站起身。
她簡單的看了下題目,然後從盒子裡拿出一根粉筆。
很快就寫出來了。
她的解題步驟很簡單,數學老師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剛剛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個老師當的是不是很失敗。
才講了一天的題,他們全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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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開始講就下課了,李月明心臟都要快被嚇的停止跳動了。
李月明過來找她:“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在上麵都站了快二十分鐘了。
喬阮笑了笑,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遞給她:“這是我整理的,裡麵有這學期考過的所有題型,還有一部分是競賽題。”
數學短板的李月明都快被她感動哭了:“嗚嗚嗚還是我的小軟軟好。”
喬阮被她抱著,視線卻正好看到站在一班門口的沈負。
他叫住了一個同學,似乎和她說了句話,那個同學紅著臉進來,喊喬阮:“沈負讓你出去一下。”
喬阮遲疑的抬眸,沈負也正看著她,臉上帶著他慣有的笑容。
喬阮低下頭,躲避那道視線:“麻煩你和他說一下,我很忙,沒有時間。”
可以和沈負多說一句話,那個女生自然不嫌麻煩,她又出去了。
沈負沒說什麼,仍舊隻是笑笑,並和那個人道謝:“麻煩你了。”
喬阮卻無動於衷,專注於自己麵前的題目。
李月明簡直對她刮目相看:“你居然把沈負給拒絕了,你不喜歡他了嗎?”
寫作了一道步驟,喬阮用橡皮擦擦掉,聽到李月明的話,她搖了搖頭:“不想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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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輪到喬阮做值日了,她怕李月明等久,就讓她先走。
掃完地以後,她用拖把又拖了一遍地,然後才提著垃圾桶出去。
是之後才知道和她一起做值日的同學先走了,所以才會弄到這麼晚。
喬阮在黑板上寫下她的名字。
值日缺席。
學校已經沒什麼人了,冷風蕭瑟,她背著書包出了校門。
冬天路燈開的早,這會已經亮著了。
喬阮沿著人行道往前走,在拐角處被一群人攔住。
看打扮就知道是校外那些混混,估計是專門守在這裡,等那些晚歸的學生。
喬阮的錢包被搶走了,書包也被人扔在地上踩了幾腳。
錢包裡的錢是林阿姨剛給她的補習費。
張訓打開她的錢包,看到裡麵的身份證,邊走邊調侃:“剛才天黑沒看清,想不到長的居然還挺好看。”
他看了有一會,把身份證扔了。
再好看有什麼用,一看就是好學生,這些好學生最不好騙了。
沈負是回校拿病例的,明天要去複查,但是他病曆本和課本放在一起。
他看到腳下的身份證,是喬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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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燒烤後約了明天包夜,然後就各回各家了。
夜黑風高,張訓戴上耳機,哼著歌回家。
DJ聲炸的人耳朵疼。
他家住在城中村,安靜又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