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阮來的晚, 又正好趕上醫院最忙的時候,光是掛個號都要排很久的隊。
他們檢查完後早就走了。
她問林盞:“你沒和他們一起回去?”
林盞搖頭,話說的磕絆:“這個點不好打車, 所以我......就多等了一會,其他的師兄師姐都先走了。”
這樣。
喬阮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差不多也要回實驗室了。
她看向沈負:“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聚吧。”
男人點頭, 笑容從容:“嗯。”
沒有過多的言語。
從剛才到現在, 他好像也沒有太明顯的異樣,就是逐漸變得沉默。
好像明白了有些東西正在發生變化,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
對啊, 這十年裡, 他親眼看著喬阮成長,看著她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大人。
可在喬阮的世界裡, 這十年,他是缺席的。
沈負於她,不過是一個十年未見的陌生朋友罷了。
她的人生, 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些變化裡沒有他。
沈負目送著她離開, 直到她上了車, 再也看不見了,他也遲遲未將視線收回。
好像還是不太甘心呢。
不甘心就這樣看著她和其他人站在一起。
他無奈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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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明收到喬阮的消息以後立馬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她關心的事情有很多, 關心喬阮的感受, 關心沈負這些年過的怎樣, 關心他們兩個見麵後發生了些什麼。
當這些問題沒有緩衝的全部拋向喬阮時,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想通了。
“月明, 我突然覺得我很奇怪。”
她說, “我一直以為我還喜歡著他, 我沒有忘記他。可再次見麵,我的心裡好像沒多少觸動了。”
從小生活的環境,和原生家庭的影響,讓喬阮成為了一個非常極端的人。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點喜歡和比較喜歡都是不負責任的感情,
她想要被堅定的選擇。
沈負這樣的人,他的愛好像可以給任何人,給了喬阮,也可以給其他人。
所以她不要。
在明明察覺到沈負的示好時,她也可以義無反顧的掉頭就走。
喬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缺愛,但也不是誰的愛都接受。
她要的是那種,非她不可的感情。
因為不想被拋棄,不想某天突然被告知,她又不被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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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換季的時候氣候都格外乾燥,每到這種時候喬阮的嗓子眼都是疼的。
乾澀的仿佛幾天幾夜沒喝水。
教授帶著幾那幾個碩士生參觀實驗室,喬阮裹著毯子打哈欠。
陳絳看見了,問她:“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