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上次在張曉的婚禮上看到你了,你是張曉老公的朋友?”
沈負語氣淡:“算不上朋友。”
興許是被沈負無視太久,這會他突然回應自己的話,陳絳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沈負這人如果心思再歪點,估計下一個PUA渣男就是他了。
“那你知道張曉老公是個怎樣的人嗎?”
雖然是舊愛,雖然被劈腿,但好歹也算是曾經愛過的舊愛。
沈負在喬阮的椅子上坐下,替她整理雜亂的桌麵,沒接話。
全部耐心早就耗儘了。
麵對他沒禮貌的冷漠陳絳也不意外。
真正意外的應該是剛才他居然回答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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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阮從實驗室裡出來,整個人都快累散架了。
她把實驗服脫了,打著哈欠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噸噸噸的幾口喝完。
陳絳在旁邊調侃她:“水牛。”
喬阮把紙杯捏癟了塞進他衛衣兜帽裡。
陳絳頓時跳腳罵道:“喬阮,你他媽不是人!”
冬天的衣服厚,胳膊不好抬,好不容易把紙杯從兜帽裡拿出來。
陳絳追過去就要勾喬阮的脖子,剛過去,就看到站起身的沈負。
他眼神冷冷的,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敢碰她一下,我把你胳膊卸了。
陳絳不敢。
如果是彆人,他還信法律能夠抑製那些戾氣。
但沈負不是彆人。
任何事情放在他身上都是成立的。
尤其前提還是喬阮。
喬阮看到沈負了,他的眼神一秒變得溫柔,笑著把外套遞給她:“累不累?”
喬阮接過外套,沒穿,隨手放在一旁:“還好。”
她剛才揉肩膀,沈負看見了。
他什麼也沒說,等喬阮坐下後,他站在她身後,輕輕按著她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揉捏著。
“力道可以嗎,會不會痛?”
力道正好,不會痛,他捏的很舒服。
喬阮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去專門的培訓班培訓過。
“不用了。”
喬阮肩膀往前縮了縮,企圖脫離他的手。
沈負卻按住不肯放。
喬阮下意識的想拂開,手抬上去了,摸到他的手。
沈負身子頓了一下,他看著那隻放在他手背上的手。
和他的手比起來,小小的一個,很白,手掌上有薄繭。
喬阮把他的手推開:“真的不累。”
沈負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被她碰過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絳看到這詭異又曖昧的一幕,輕咳一聲,走過來。
“喬阮,實驗進行的怎麼樣?”
喬阮頭也沒抬,看著電腦:“還行。”
“那幾個初級實驗員沒讓你傷腦筋吧。”
“有什麼好傷腦筋的,誰都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
那倒也是。
陳絳看了看喬阮,又看了看看著喬阮的沈負。
把剛才沒有得到回應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沈負,我看上次張曉的婚禮你也在,你跟她老公是朋友嗎?”
沈負無聲的看向他。
陳絳心虛的把眼神移開。
“嗯。”
似乎是懶得再重複一遍了,他敷衍的回應。
“那你知道張曉老公是個怎樣的人嗎?”
沈負沒說話。
喬阮其實也挺好奇,所以在陳絳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卻遲遲沒有聽到答複。
於是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撞上她的視線後,沈負立馬開口:“我和他算不上熟悉,不過他的私生活好像很亂。”
這話他是看著喬阮說的。
喬阮和陳絳對視一眼。
沉吟了會,喬阮安慰陳絳:“她應該也知道,而且張曉那個人本來就是愛錢多一點,你也不用太替她難過。”
陳絳說:“沒有難過,就是覺得可惜,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人總會變,誰都不會永遠一個性子走到黑,也不會一直喜歡同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沈負的指尖輕輕顫動。
安慰好陳絳後,喬阮繼續自己的工作。
她投入工作以後就會格外專注,外界的事情很難打擾到她。
等她把報告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辦公室裡安安靜靜的。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安靜,摘下降噪耳機收拾好東西,關了燈準備出去。
卻看到坐在一旁已經睡著的男人。
他頭靠著椅背,睡顏安靜。
安靜的實驗室裡,偶爾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平穩,細微。
喬阮遲疑片刻,還是沒有叫醒他。
而是拿起自己放下一旁的外套過去,想給他蓋上。
可在她走近的那一刻,他緩慢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