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奶奶皺眉:“住酒店,那開支得多大啊。”
“沒事,我朋友家開的,她能給我打折。”
李月明家的酒店,她提前半個月就給喬阮空好了房子。
原本她不肯收錢,但喬阮堅持要給,於是李月明就折中,給她打了個折。
奶奶聽到後,說:“你那些沛城的朋友倒是都挺有錢,這些朋友可不能斷。”
喬阮沒說話。
奶奶見她不吭聲,數落她:“你就是這個毛病!”
“好了。”喬阮把行李箱的拉鏈拉上,豎起來放在牆角,“我自己會看著辦。”
“昨天聽阿囡講,你把小沈送你的蛋糕給扔了?”
阿囡說有個帥哥為了追喬阮姐,從沛城追到榕鎮來了。
還帶了蛋糕。
奶奶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沈負。
她斥責喬阮:“人家小沈聽話懂事,又有能力,條件也好,哪裡配不上你了?真不知道你在清高個什麼勁。”
“這些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奶奶罵道:“自己看著辦自己看著辦,你哪一樣事辦好過?”
喬阮很討厭這種打壓式的教育。
她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過來的,奶奶從來沒有肯定過她。
喬阮借著透氣的理由出去了,村頭有一家小賣店。
她要了一瓶汽水,結賬的時候眼神卻盯著櫥窗上的香煙。
老板笑道:“妮子還抽煙?”
喬阮搖了搖頭,接過他遞來的找零,猶豫了一會,她說:“拿一包吧。”
打火機是送的。
她學著沈負的樣子,咬著煙。
他以前也抽煙,抽的凶。
喬阮撞見過好幾次。
雖然討厭煙味,但她其實一直很好奇,抽煙是什麼感覺。
第一次撞見沈負抽煙的時候,她甚至還上網查過。
人為什麼要抽煙。
上麵說,人在壓力大,或是處於懼怕情緒中的時候,抽煙可以得到緩解。
還有一種說法是,因為想抽,所以就抽了。
沈負是哪一種呢。
那個時候的喬阮對這件事很好奇。
她低下頭,打燃打火機,煙尾在碰到火光的那一瞬間,她嘴裡的煙被抽走。
沈負揉碎了將它扔進垃圾桶裡:“喬阮。”
他喊她的名字。
喬阮一愣,恍惚了一下。
沈負看到她手中捏著的那包煙,眼神暗了暗,也一並拿走扔了。
“抽煙不是一個好習慣。”
他說。
喬阮控訴:“可你以前也抽。”
沈負垂眸:“我戒了。”
喬阮看著夜空,天很黑了,她沒有問沈負這幾天去了哪裡,也沒問他這麼晚了還要上山。
而是說:“今天星星好多。”
沈負在她身旁坐下:“嗯,是很多。”
他看出了喬阮今天心情不太好,但他沒問。
大概是覺得,問出口以後,又會逼她想起讓她不愉快的事情。
索性就不問了,陪著她吧。
“沈負。”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沈負輕輕垂眸:“嗯?”
喬阮看向她,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可能是黑夜作祟,她的膽子大了些。
沈負微愣片刻,這個問題似乎問的有些唐突。
不過也隻是片刻,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喬阮:“嗯?”
“如果喜歡一個人是有原因的話,其他人做出同樣的事情來,那麼喜歡是不是也會一起跟著轉移?”
他聲音清潤的問出這個問題。
帶點哲學,喬阮這種實踐派答不出來。
沈負輕笑著抬眸:“我的阿阮,為什麼總是長不大呢。”
---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這些天他回了一趟沛城,家裡出了點意外。
他處理完就趕回來了,原本想著今天太晚,就先不打擾她了。
結果卻遇到了江演。
他對這個人始終是帶著危機感的。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他用不動聲色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
所以他來了。
哪怕再晚,他都想看她一眼。
喬阮告訴他:“我明天的機票,要回沛城了。”
沈負問她:“買的哪次航班?”
喬阮說了班次,然後又說:“早沒票了,我今天看的時候隻剩下最後一張了。”
沈負若有所思的點頭:“頭等艙應該還有票。”
最頂級的凡爾賽總是凡而不自知的,搶到最後一張經濟艙的喬阮感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