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喝了點,不過沒喝多少,而且度數也低。”
“和李月明一起?”
“她心情不大好,就陪她喝了一杯。”
沈負點頭,問她還餓不餓。
喬阮想起自己剛才在裡麵吃的那一大碗飯,最後還是開口:“餓。”
她知道,沈負想和她一起吃完飯了再回去。
偶爾滿足一下他的小需求,讓他開心一下,也挺不錯的。
吃飯的位置是喬阮選的,一家烤肉店。
沈負全程都在烤,也沒吃多少,那些烤好的肉全被他夾進了喬阮的碗裡。
喬阮把肉包進生菜葉裡,遞到沈負嘴邊:“張嘴。”
他聽話的張嘴。
喬阮喂他吃完後,又去夾第二塊肉:“沈醫生今天辛苦啦,得多吃一點。”
在喬阮的印象中,沈負眼中常帶著笑,但眼下卻不太一樣。
笑的有幾分局促,又好像是在緊張。
但麵上卻也沒顯出異樣來,那點薄薄的情緒隻是浮於眼底,風一吹就散了。
喬阮手腕撐著臉,笑彎了眼:“呀,沈醫生害羞了。”
那點極力隱藏的情緒被喬阮這麼直白的戳穿,他也就不掩飾了。
冷白皮,臉紅起來就更明顯。
不過好在沈負臉紅也隻在耳朵那一小塊範圍。
耳尖透著點粉。
要是平時,喬阮肯定笑起來了。
但今天她沒笑,她怕自己如果笑了,下次就看不到這一幕了。
沈負是個很擅於掩藏自己情緒的人,他不掩藏,說明他是想被喬阮發現。
喬阮誇他可愛,想捏他的臉,可是手上戴著手套,剛拿過生菜,還沾著水。
她就強行忍下了。
“這幾天我休假,想吃什麼,我明天給你做。”
沈負很快就把情緒收了回來,笑容溫和:“什麼都可以?”
喬阮包好了肉喂給他:“都可以。”
說完以後,她又補充了一句:“隻要彆太得寸進尺,報一些過於複雜的菜名。”
沈負笑說:“這還叫什麼都可以。”
“萬一你讓我做佛跳牆怎麼辦。”
在喬阮看來,做一份佛跳牆比她在實驗室裡待上十個小時還要折磨人。
沈負給她倒了杯熱茶:“我怎麼舍得。”
聽到沈負的話,喬阮莫名開始心虛,她端著杯子小口小口喝著沈負剛給她倒的熱茶。
他不舍得,她倒是挺舍得的。
平時也沒少讓他做這個。
沈負沒有一次是沒同意的,甚至連考慮都沒有。
隻要是她提出口的要求,他都會滿足她。
人是沒辦法做到一碗水端平的,總會有些偏愛。
哪怕都是至親至愛,可沈喬在他心裡的位置,還是沒辦法比上喬阮。
他甚至一開始就不想生這個孩子。
當初喬阮和他提過這個,在結婚之前,她說以後不想生孩子,因為害怕。
他當時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同意了。
彆人都說孩子是兩個人愛情的證明,沈負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愛情需要第三個人來證明。
就算再小心翼翼的避孕也會有意外,沈負是個足夠克製的人,可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也去克製**。
他甚至於做好了結紮的打算。
但喬阮卻說,她想要個孩子了。
她想要,那就生一個吧。
懷胎十月,那段時間喬阮胖了四十斤,身材走樣,整個人都浮腫了好幾圈。
以前的鞋子也穿不進去,到了孕晚期吃什麼吐什麼。
沈負不是沒有怪過她肚子裡的孩子,害她這麼難受。
同時又開始厭惡自己,因為自己的無能所以才會遷怒。
他每天晚上都會給喬阮按摩腳踝,請假在家陪她。
生產時候也胎位不正,醫生建議剖腹產,她小腹那裡留下了一道很長的疤。
怕她難過,沈負也在同樣的位置紋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傷疤。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陪她。
“沈負。”
喬阮手裡捏著筷子,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你說我們要不再要一個?”
沈負抬眸,隻輕聲笑笑:“有一個足夠了。”
那種痛苦,他不希望喬阮再經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