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感應一般,男人將早就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拿過來,放在她嘴邊,喂她喝。
喬阮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她搖了搖頭,問他:“現在幾點了?”
聲音是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的沙啞。
沈負把她抱的更緊了點:“八點半了。”
喬阮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沈喬睡了沒?”
沈負又重新把她拉回自己懷中:“有阿姨照顧你,你彆擔心,好好躺著。”
“可是.......”
沈負打斷她的話:“彆可是了,你現在過去,是想把感冒傳染給她嗎。”
聽到沈負這麼說,喬阮這才打消了哄她睡覺的念頭。
她重新靠回沈負胸口。
“可能是昨天吹了會冷風。”
沈負把毛毯拉過來,仔仔細細的圍蓋在她身上,不留一絲縫隙,生怕再有風灌進來。
雖然窗戶都關的嚴實,不可能有一點風透進來。
他抱的緊,聲音心疼:“還是很難受嗎?”
喬阮嗓音沙啞,為了讓他安心,她說不難受了。
沈負手放在她額頭探了探體溫:“怎麼還是這麼燙。”
喬阮說:“我再睡會就好了。”
沈負不放心:“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真不用這麼麻煩,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感冒,而且我剛剛吃過藥了。”
“可是吃過藥都沒好。”
喬阮被他的話哽住。
最後還是沒有拗過沈負,被強行帶去了醫院。
她躺在病房輸液,沈負就坐在一旁陪著。
這會時間很晚了,再加上身體不適,喬阮很快就睡著。
睡的也不怎麼好,一來是認床,二來身上燙的厲害。
第二天早上七點就醒了。
病房沒人。
喬阮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了會呆,然後才慢吞吞的坐起來。
過了這麼一晚上,燒退了,感冒也差不多好完全了。
就是累。
那種感覺比在實驗室待上一天一夜還要累。
病房門開了,是過來查房的護士。
她詢問過喬阮現在的感覺,確認她沒有哪裡不舒服後,笑了笑:“你先生真的很擔心你,昨天晚上寸步不離在邊上守著。”
喬阮看了眼床邊的椅子,這是單人病房,旁邊也沒放折疊床。
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都是在這張椅子對付過去的?
小護士說她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
走之前不厭其煩的又誇了一遍:“您先生是我來醫院這麼久,遇見過最溫柔的人了。”
喬阮笑了笑,道過謝後又說:“我也覺得他很溫柔。”
小護士轉身離開,正好碰上靠牆站著的沈負,他也不知道來多久了,手上提著還冒熱氣的早餐。
眼底笑容確實如小護士說的那樣,溫柔的緊。
視線一刻也不曾從喬阮身上挪開。
誇人卻被當事人撞了個正著,小護士有些尷尬,急忙走了。
沈負走過來,把小桌板抽出,早餐放上去。
他買了豆腐腦和燒麥。
因為知道喬阮不怎麼喜歡吃粥。
她挺倔,所以他也不勉強她去吃一些她不愛吃的東西。
“吃完了再回去。”
喬阮咬了口燒麥,問他:“聽到護士剛才說的話了嗎?”
他點頭:“聽到了。”
喬記者采訪他:“當事人有什麼感想?”
當事人非常配合的想了想:“沒什麼感想。”
“被人誇還沒感想?”
他輕笑:“被彆人誇沒感想,但是被你誇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喬阮笑他:“你要是想聽,我每天都說。”
“你總誆我。”
“這次不誆你。”
“我不信。”
喬阮吐槽他是被騙大的嗎。
她問道:“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沒誆你?”
他把臉湊過來:“除非你親我一下。”
喬阮笑著把他推開:“不要臉。”
“死纏爛打追你那會就沒要了。”
喬阮說:“如果我現在說要和你離婚,你也會像之前那樣對我死纏爛打嗎?”
沈負抱著她,不讓她繼續說。
“我聽不了這種話,以後彆說了。”
喬阮就笑啊:“我又不會真的和你離婚,就打個比方。”
“打比方也不行。”
“好,以後不說這個了。”
沈負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在她懷裡遲遲不肯離開。
哪怕護士進來收拾東西,頻頻將視線看向這邊,他也無動於衷。
喬阮笑的有幾分尷尬。
試圖將沈負推開,但兩人的力量壓根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推了幾下都沒用。
她隻能靠近他耳邊,小聲說:“彆人在看。”
他不在意:“看就看吧,我平時也沒少被彆人看。”
喬阮無奈,明明是個很討厭被人以目光追隨的人,這會倒一點也不在意了。
幾次都不起作用,喬阮就放棄了,仍由他抱著。
“再過幾年,沈喬都比你成熟了。”
沈負抬眸,笑意溫柔:“那以後你也像哄她那樣哄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