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1 / 2)

易行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狠厲起來,他扭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輪椅上的賀硯回,語調中帶著一絲輕蔑:“你是哪位。”

“你不需要知道。”賀硯回很平靜,單手扶在輪椅上,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座冰涼的雕像,“你有時間問我,不如想想你算什麼東西。”

淩粟看著輪椅上垂著視線神態冰涼的賀硯回,突然覺得自己的某些取向點好像哪裡被戳了一下。

但旁邊的易行被這句明顯在挑釁的話激怒了,他扣著淩粟手腕的手驟然收緊:“我和淩粟的關係憑什麼由你來插手。”

“不用他插手。”淩粟一用力,掙脫開了自己的手腕,臉上原本的表情也變成了匆忙的不耐煩,“我和你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說著,淩粟走到了賀硯回的身旁,安撫性地壓了壓他的肩膀:“走吧,去吃午飯了。”

帶著賀硯回出門的時候,淩粟還沒忘記把走到前台:“把他身上這套也刷了吧,我們直接穿著走了。”

“一個靠你養的小白臉?還是個殘疾?”易行站在原地捏著拳頭,對著正在輸密碼的淩粟咬牙切齒地說道。

淩粟回頭無所謂地瞟了他一眼,轉身豎起了個中指:“和你無關。”

坐在輪椅上的賀硯回抿著唇,安靜地回頭,朝著易行的大致方向笑了笑。

非常之賢良淑德。

非常之小人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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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是...”淩粟在幫賀硯回切牛排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的一幕有幾分不對勁。

等等。

他停下了手裡的刀叉,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剛才那個場景是怎麼樣的來著?

易行怒不可遏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接著就有更衣室的簾子就被“唰”得一聲拉開的聲音。

賀硯回的輪椅滾過光潔的地磚的動靜很小,那時候淩粟忙著和易行對峙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緊接著...

緊接著賀硯回就說了一聲放開他。

這一聲真的是石破天驚,又凶又狠戾,宛如一個身家上億的冷漠邪魅霸道總裁。

但他是怎麼看見的呢?

淩粟看著對麵表情茫然中甚至透露著一些呆萌,就等著吃飯的賀小天鵝,緩慢地湊過去,伸手在他的麵前猶豫地揮了兩揮。

“本來想昨天告訴你的。”賀硯回像被抓包了似的,低頭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朵,羞赧地笑了笑,“我能看見一點點了。”

“很模糊,但是能有個大概的影子。”賀硯回比劃著,用手指很慢地在半空中勾勒出了對麵淩粟的形狀。

修長的手指動得很慢,但每劃一下都像是在往淩粟心上用禮炮開了一槍。最後那個試探著劃出的模糊輪廓讓淩粟在人生中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形狀竟然還頗有些俊俏。

他呆滯著,甚至保持著揮手的動作都忘記了放下。

淩粟左手的叉子往下掉了一寸打斷了這凝固著的空氣,他及時撈起了勺子,低著頭,視線卻在自己手上握著的閃著冰冷光芒的叉子處失去了焦點。

良久之後,他不確定地問了一句:“真的能看...看見了?”

賀硯回點點頭:“很模糊,但在慢慢清楚。”

之前隻是很微弱的光亮,慢慢慢慢地一點點變明朗之後,才出現了很模糊的大致的影子。

“對不起啊...原本我想等到能完全看見再告訴你的。”賀硯回歎了口氣,語氣裡還似乎隱隱含著些懊惱,“但剛才那個人...”

“彆提他了!”淩粟揉了揉自己欣慰地有些泛紅的眼睛,飛快切完了手上的牛排給賀硯回遞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你聲音怎麼了?”賀硯回關切地問,心裡飛快地在衡量是不是自己提起之前那個人,讓淩粟不高興了。

那人是誰?那人跟淩粟什麼關係?淩粟還在意他嗎?淩粟會因為他和自己生氣嗎?自己是不是不該提他?

賀硯回的心裡驟然閃過一串疑問,讓他緊張地握緊了手上的刀叉,抿著唇等待淩粟的回答。

可沒想到淩粟在清了清嗓子之後卻笑了:“我高興。”

淩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今天遇見易行對他來說確實不過就是個很小的插曲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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