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2 / 2)

“遇見淩粟,是我這輩子遇見過的最好的事情。”

“他沒有嫌我拖累他,就已經很好了。”

淩粟默默又轉回了頭去。

算了,讓他倆說小話吧...

熊孩子和熊對象都以為自己聽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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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栗已經多年沒回國,對於淩粟的店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

“是該拓一拓了。”淩二公子背著手在店裡走了一圈,巡視完了之後出來和淩粟說道,“好多人站外頭排隊呢。”

“今天周末,人會多點兒。”淩粟已經洗了手圍上圍裙,站在吧台後邊兒忙活開了。賀硯回則坐去了自己專屬的小桌子上,聽著店裡的臨時兼職和自己核算最近的營業額。

二公子轉了一圈覺得這倆人夫唱婦隨裡裡外外地配合得倒是起勁兒,就留他一隻單身狗獨自憂愁,十分不滿。

“我給你錄vlog吧。”淩栗趴在吧台,像隻小狗似的盯著淩粟。

坐在吧台邊的隔壁畫室老板娘看著他這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剛回來都不累嗎?”

“累。”淩栗可憐巴巴的,嘟著嘴搖頭,“但我這不是為了我哥夫和我哥的未來婚禮做貢獻呢麼。”

旁邊站著正在等咖啡的一眾人聽見他說的話,忍不住驚呼出了聲。有些活潑的老客甚至已經開始祝賀起了淩粟,問他給不給發喜糖吃。

淩粟拿著咖啡遞給客人,轉頭無奈地笑著看著自己弟弟:“什麼有的沒的,都沒影兒的事。”

“我錄了。”淩栗舉著手機,從搖頭的淩粟一路走到坐在窗邊安靜微笑看著他們的賀硯回,“到時候婚禮上給你放,多感人。”

淩粟的耳根子有些紅,但也沒否認:“把你給能的。”

視頻裡的淩粟笑得溫柔,圍著暖咖色的圍裙站在吧台後頭,白色的襯衫襯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青澀而又生動。

而窗邊坐在陽光裡的賀硯回則一直沒說話,隻是朝著淩粟的方向很淺地笑著。

二公子看著他們著歲月靜好的樣子,伸手在鏡頭前比了個yeah的手勢。

他把這段不長的視頻發到了家庭群裡,自己也仔仔細細地存在了相冊裡,單獨開了個相冊,叫淩小米婚禮專用。

自己哥哥和賀硯回一定會幸福的,淩栗心想。

說不定等爸媽來了他們就能辦婚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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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栗和他們在店裡一直待到了傍晚。

淩栗是個精力十足的大學少年,帶著時差飛了長途回來半點沒覺得累,東搗亂一次西幫忙一下,還去隔壁的畫室和音樂教室都去串了個門,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不少小零食。

“哥。”他抱著手上的東西接起電話,蹦蹦跳跳地在街邊一邊招貓逗狗一邊走著,“啊對,我回來了。晚上吃雞啊?好的好的當然沒問題。行我馬上到了,都到門口了,我...艸。”

店裡的淩粟舉著電話一臉的震驚:“你這小破孩子,梁靜茹姐姐借你勇氣了是不是你敢跟我橫。”

“不是...”淩栗抱著手裡的東西,嘴裡的一根pocky漸漸下滑,“哥...”

“什麼啊?”淩粟隻覺得莫名其妙。

“我剛才好像...在路邊看見易行的車了。”

易行的車很好辨認,雖然顏色不高調,但是那車牌和車型,幾乎隻要是認識的人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

淩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了一遍,確信了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之後,拔腿就向淩粟的店裡跑。

他對易行是知道的。

當時淩粟上高中的時候,他們但凡回國,就能在淩粟身邊看見這個人的蹤影。

在淩粟坦誠自己喜歡易行的時候,全家所有人都一副見怪不怪我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淩粟和易行會好好地繼續走下去。

就算不確定婚姻關係,但也肯定會像之前那樣安安穩穩地好好過上一輩子。

可誰知道。

易行這逼崽子竟然還跑國外泡妞去了!跑回來就接連著訂婚結婚。

淩栗當時知道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覺得自己哥哥肯定得崩潰。果不其然,一個電話過去的時候就是關牧州接的,說淩粟喝得爛醉正在廁所吐。

那段時間關牧州幾乎是淩粟的居家保姆,一個根本不會下廚的超模每天湯湯水水伺候著,之前慣有的毒舌也收得一乾二淨,從早到晚好言好語地勸淩粟。

然後一回頭,全把憋著的氣用來在弟弟這兒罵易行來了。

淩栗現在一看見易行的車就覺得自己又重溫了一邊當時的滿心憤懣。

要是不從小爸媽告誡他不要用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去尋釁滋事...

他一定把易行那破車給踹倆大窟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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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的淩粟也不好過。

他和賀硯回原本正隔著一個吧台在聊天,兩個人說得好好的說晚上吃完飯之後要是淩栗還不累,就帶著他去最近新開的商圈看看。

這個大型商場就開在淩粟的小院子的不遠處,聽說是海城一個挺厲害的集團投資的,要搭建海城新型CBD。

商場的名字還起的挺好聽,叫溯回。

但在手機裡響起易行這個名字時候,在場的氣氛就全沒了。

賀硯回的臉色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放了下來,眉心微蹙,修長的雙眉狠狠壓著,讓他的眼眶看起來格外深邃。

賀硯回哪裡能不知道,最近夜裡淩粟一天能收到十幾條短信。

賀硯回當然不會去過問具體的內容,但想來肯定總不能是今天我家開的超市打折了你要不要來買點小白菜這種無聊事。

“沒事的。”淩粟從吧台後頭走出來,壓了壓賀硯回的肩膀,“有你在呢他能拿我怎麼樣。”

也是哦。

賀硯回的警惕放鬆了下來。

自己都在呢,易行還能當麵撬牆角不成。

這麼想著,賀硯回一邊稍事放鬆了一會兒,一邊還是低頭默默卷起了自己外套的袖子。

他的身體記憶告訴他,打架他是絕對在行的專業級彆選手。

大不了把人扔出去吧。

挽著自己丈夫胳膊走進這個窄窄的咖啡店的易太太就看見,這家店的店主正靠著個麵色冷峻的男人。

這男人還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

“...你好?”她試探著打了個招呼,“淩粟好久不見啊。”

淩粟禮貌地朝她笑了笑:“今天這麼巧。”

易太太笑得溫婉:“是啊,易行帶我出來吃飯,剛好路過,我想著我小姐妹告訴我你的店可紅火了,我就拖著易行來打個卡。”

淩粟在心裡微微鬆了口氣:“這樣。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吧,就當我送你們的。”

“那怎麼好意思。”易太太捂著嘴笑了,拍了拍自己丈夫的手臂,“你想吃什麼?”

“隨你喜歡就好。”易行朝她笑了笑,眼裡卻是一片平靜無波。

“坐會兒?”在易太太走開之後,淩粟看著乾站著的易行,抬手招呼了招呼。

易行看著不遠處的淩粟,隻覺得他眼裡的防備陌生得讓自己不敢辨認。

之前的淩粟該是什麼樣的?

溫柔的,開朗的,笑起來眼睛裡永遠會映著自己的影子的。

易行數不清這是最近的第多少次開始想念昨天了。

他知道這很不應該,可他卻總是忍不住,在每天麵對著完美如同假人的妻子的時候,易行總控製不住自己去想起鮮活生動的淩粟。

他是那麼溫暖...

曾經那麼觸手可及。

但現在,這個人站在彆人身邊,對自己的出現無動於衷,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反感。

“淩粟...”

易行剛想開口,卻被門口一聲巨大的動靜給打斷了。

淩栗抱著手上的一堆東西撞進來,剛擠進來就看見了自己哥夫正和易行在對峙。

而自己的哥哥正支持地搭著他的肩膀。

淩栗義不容辭,大步地走上前去,和門神一般地叉腰站在了賀硯回的另一邊,揚著下巴看對麵的易行。

就差伸手勾勾手指說一句“你過來啊”了。

易行看著他們三個宛如一家人的樣子,自嘲地笑了笑:“我又不是來砸場子的。”

“不管你砸不砸。”淩粟還沒說話呢,就聽見自己弟弟開口,“我們這兒都不歡迎負心漢。”

易行看著他,轉頭再看了看旁邊淩粟無所謂的臉色,看上去半點都沒有要開口幫他說一句話的意思。

也是...

易行扶著額頭,無力地抬了抬嘴角。

“聽說阿姨和叔叔要回來了,一起吃個飯吧。”易行最後說了一句客氣的話,“總不是說連朋友都不用做了。”

淩粟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含糊地說了一句到時候看情況。

“咱們畢竟,也是知根知底的。”易行在自己的口袋裡掏了掏摸出包煙來,在轉身出門的時候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總不至於騙你。”

淩栗一頭霧水地跟上去繼續吵架去了,但是留在原地的淩粟和賀硯回都清楚他不過又是在指責賀硯回罷了。

“彆聽他的。”淩粟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會騙你的。”賀硯回握住了淩粟想要抽開的手,低著頭再重複了一遍。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做對你不好的事情的。”賀硯回的眼神異常認真。

但剛才的那兩個人,卻莫名地讓他開始不安。

是一種熟悉的,讓他頭疼到清醒的強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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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了吧。”易太太在坐上副駕駛的同時,把一袋子麵包無所謂地扔到了後座。

易行發動車子,後視鏡中映出來:“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易太太卸下了微笑之後看上去有些疲憊:“不是你想來的嗎,天天給他發短信,不是你向來難道還是我心心念念著他??”

易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彆學你媽監視你爸那一套,我沒入贅你們賀家。”

“彆現在坐穩了位置就轉頭說我賀家了。要不是我媽,你能接穩你爸的公司?你們家能保全現在的臉麵?”易太太放下正在補妝的口紅,回頭的時候明豔的紅唇看起來咄咄逼人,“要不是我媽媽和你爺爺出麵,易星科技根本就不可能保住。”

“夠了。”易行瞟了她一眼,靠在車座上長歎了一口氣,“車你開吧,我打車。”

說著,易行直接拿了手機和錢包摔門下了車。

“易行!”易太太坐在副駕驚恐地瞪著眼睛喊丈夫,“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你舅舅找我,說是賀家有事讓我過去一趟。”易行的背影看起來絲毫不留人情,“你自己開車去買點什麼東西吧。”

“賀家是我家!”易太太幾近尖叫。

“現在,你沒用了。”易行站定在不遠的紅綠燈處,緩緩側過了頭,眼神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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