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1 / 2)

關牧州深深地看著他, 眼底帶著種深深的嘲諷。

“是你祖宗。”關牧州的眼神冰冷,精致的眉眼上混著血跡, 看起來戾氣深重。

看著麵前賀硯回努力壓抑著暴怒的樣子, 關牧州突然覺得這場景有幾分可笑。

他剛見這個人的時候, 覺得他裝無辜過,覺得他矯情過, 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那麼黏黏糊糊過。

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覺得他眉目可憎過。

賀硯回就站在一步開外看著他,高傲冷峻, 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半點他熟悉的痕跡。

關牧州仿佛恍然之間就知道了。

知道淩粟為什麼看起來茫然而悲傷,為什麼那天回去之後,半句關於賀硯回的話都不肯說, 隻要一問就隻是搖頭, 一副決心一個人死扛到底的樣子。

直到今天見了賀硯回他才明白,淩粟是根本不知道該怨誰。

他的任何一種情緒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都找不到發泄口, 他隻能自己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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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洵站在賀硯回的後邊, 臉上的表情倒是很急切, 一邊要喊醫生一邊要做找保安把關牧州拉出去的,揪著賀硯回的手腕就想把他拉開。

但賀硯回就這麼穩穩地站著,非要逼著關牧州說出一個名字來。

他對被揍這件事情雖然有著難以壓抑的暴怒, 但他自己心底清楚的知道, 他更深層次的不安完全來自於不知道。

這是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這些人似乎和他都有些糾葛, 但是再往深了談下去, 他自己卻一無所知。

他討厭這種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感覺。

就像他討厭自己在看到那個人時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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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沒鬨大。

出人意料的, 賀硯回並沒有怎麼過多為難關牧州,而是示意陸雲把人帶走,和自己一起去醫院看看。

關牧州明顯是不想的,但也沒什麼拒絕的餘地。

從外場趕來的小助理當場和另幾個人繳了所有在場人的手機,在確定相機裡拍攝的照片和視頻都刪除,有發到社交網站上的第一時間刪除了過後,才小跑到賀硯回身邊說可以去醫院了。

外頭的秀已經開始了,賀洵和賀硯回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前麵。之前因為狀況外的事情而停止工作的後台也瞬間重新恢複了忙碌,給賀硯回他們流出了一小塊區域來解決後續事宜。

在聽完助理和在場的公關和宣傳再三確認了要注意的事情之後,賀硯回才點了頭,示意陸雲把旁邊的關牧州也帶走。

“賀先生。”小助理這時候卻和賀硯回說,“我能請一會兒的假嗎?我已經聯係了劉秘書和王秘書,他們一個在外麵的車上準備接您,一個在醫院等您了。公關團隊和公司的宣傳部門也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在做應對的方案了,我私人能和您請半天的假嗎?”

賀硯回臉色不善,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袖子想都沒想:“不行。”

“我一個朋友在外頭,身體不舒服,我想送他回去。”

“身體不舒服?一起跟著去醫院吧。”賀硯回把襯衫往上折了兩折,扣好了扣子抬起頭來,英挺的眉頭一挑,“怎麼,害怕病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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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賀硯回就在車上看見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淩粟也聽說了後台的事,在看見兩個掛了彩的人被保鏢架著出來的時候眼睛都不自覺瞪大了。

這種高中生打架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淩粟看著兩個人互相充滿敵意的眼神, 隻覺得一陣頭疼:“你們這是”

“賀先生這是”旁邊的小助理和淩粟同時開口了。

賀硯回看著滿臉擔憂看著旁邊關牧州的淩粟,眉心一跳一跳的:“不用介紹了。”

淩粟看著賀硯回,強忍的心裡的心疼,隻是走到了旁邊關牧州的身邊:“怎麼了?”

關牧州倒是不在乎,按著自己出血的地方一臉風輕雲淡:“走路不小心撞著了。”

“瞎講。”淩粟眉頭一豎,“你個絕食了這麼久的人跟人打什麼架。”

關牧州為了準備這個秀,一邊運動一邊控製著飲食,每天都和淩粟控訴自己吃不飽會變得麵黃肌瘦,可誰曉得這個麵黃肌瘦的人能轉身就回去找人打架了。

“你們認識?”旁邊被忽略了的賀硯回莫名不爽,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人。

“賀先生,這是我一直很喜歡的vlog博主。”終於逮著機會說話的小助理趕忙介紹向賀硯回介紹淩粟,“我剛出去的時候見他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賀硯回眉尖挑了挑,語氣不善。

身體不舒服你擱這跟人噓寒問暖?

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實質感情,但是你,你一個和我目前還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人,竟然就這麼路過了我!?

向來習慣處於眾人視線焦點中的賀硯回隻覺得氣結。

對著這個小卷毛,他總是沒由來的心氣鬱悶。

淩粟抬起頭,看著旁邊對著他滿臉敵意的賀硯回,原本已經平複的心像是瞬間又被狠狠潑上了一桶涼水,他抬頭:“彆陰陽怪氣的。”

他向來喜歡賀硯回的真誠。

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很喜歡你就是很喜歡你。

淩粟作為賀硯回唯一會好好捧在手裡愛護的人,從來沒有在賀硯回那雙澄澈如湖水的眼睛裡看見過這樣的,甚至類似於嘲諷的不滿表情。

他低下頭,努力忍住自己的不適,拍了拍關牧州的肩膀:“去找李醫生吧。”

“我沒什麼事,都是小傷,回去包一包就完了。”關牧州對著淩粟笑了笑,“就是賀總誠摯邀請我去醫院看一看。”

賀硯回緊抿著唇,視線就盯著淩粟放在關牧州肩膀上的手,怎麼扯都扯不開,黏得跟用縫紉機軋過一樣,完全不受他自己控製。

生氣。

非常生氣。

旁邊的小助理看著他們三個明顯認識但又劍拔弩張的氛圍,連乾著急都不知道該從哪開始,隻能站在在旁邊呆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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