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大亮,何箏依然裹著披風穿著中衣一動不動,順意左右看看,走上來道:“公子,該用膳了。”
“咳。”何箏臉色蒼白道:“你先準備吧。”
“公子回屋裡坐著吧,這樣下去風寒加重,隻怕陛下要心疼的。”
他?何箏嗤笑一聲,揉了揉鼻子。忽然抬起頭,道:“以後叫你二狗子吧。”
順意愣了一下,立刻道:“多謝公子賜名。”
何箏一下子被逗笑,伸手呼嚕他腦袋:“沒說你,我說這蠢馬,叫二狗子……”
方二狗子。
這幾個字,到了舌尖也沒敢吐出來。
順意也笑了笑,何箏看著他,卻漸漸笑不出來。
這個宮裡,每個人都僅僅想要活著,被隨便改名,失去尊嚴也無所謂。好像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方天灼一人是自由的,至高無上的。
他握著羅元厚給他製的風寒小丸子,心又緊了緊。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羅太醫,他真的擔心,方天灼無聲無息的把他殺了。
他吃了早飯,因為在被禁足,哪兒都不能去,隻能拿筆寫方天灼布置的作業
除了《上邪》,還有哪些情詩呢?
他的腦子裡真沒那麼多東西能應付方天灼的作業。
何箏在紙上寫了個“我愛你”,歪歪扭扭慘絕人寰,隻能抓起來搓巴搓巴扔了。
情書啊情書,他閉上眼睛,驀然又坐直,認認真真的寫:“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寫完,無視醜到爆表的字,命也去了半條,他趴在紙上歎息,啥時候是個頭啊。
方天灼不會真讓他每天一封毛筆字的情書吧,要是圓珠筆,何箏還能洋洋灑灑扯個淡,毛筆字拿起筆耐心就已經去了大半了好嗎?
何箏頭疼喉痛耳鳴,煩的抓狂。方天灼就是個狗屎,給他一把AWM,他要滅他一個排!
他迷迷瞪瞪趴桌子上迷糊了過去,直到一聲響亮的:“陛下駕到——”
何箏幾乎是一秒清醒坐直,方天灼已經跨門而入,何箏站穩當,“陛下,吃飯了嗎?”
方天灼沒有理他,而是伸手把他的“作業”抽了出來,不知道是對他的字不滿,還是對風兒和沙兒不滿,他微微皺了皺眉。
何箏立刻湊過去當解說:“這個,風兒是陛下,沙兒是我,就是您一吹,我就跟著您走了……”
“你要隨朕去哪裡?”
何箏甜甜道:“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這個,海角天涯,四海為家,都行。”
方天灼望著他:“海角天涯,四海為家?”
何箏敏銳的閉嘴。
感覺,好像說錯話了。
方天灼向他確認:“你要與朕,海角天涯,四海為家?”
何箏終於明白過來。方天灼身為一國之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帶著他海角天涯四海為家,簡單來說,他這次馬屁拍歪了。
何箏忐忑的眼神持續兩秒,慢慢走過來,伸手,環住了方天灼的腰,主動貼過去一點,再貼過去一點,一直到仰起頭,幾乎可以碰到方天灼嘴唇的地步,才帶著小鼻音軟軟道:“我是說,我要與陛下,纏纏,綿綿……到天涯……再到海角……”
這話帶著無比曖昧的意境,他眼神柔軟的像絲,方天灼被不輕不重的拉扯著,身上似乎被點燃了細密的火焰,寸寸發狂。
何箏驀然被他抱到了桌子上,他屏息望著方天灼深邃有若深淵的目光,不自覺的收緊手指,眼見著男人嘴唇越靠越近,突然之間,何箏:
“阿,嚏——”
口水,細密如春雨一般濺到了方天灼臉上。
方天灼沒有動,何箏卻手忙腳亂的動了,他擦了擦方天灼的臉,主動親了上去。
“啾。”一下。
“啵。”兩下。
“麼。”三下。
氣氛並未緩和,何箏心裡犯慫,惺惺的鬆了手,委委屈屈,甕聲甕氣的賣可憐:“我,我生病了。”
方天灼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的確又有些低燒,他淡淡道:“箏兒如此頻繁生病,莫不是為了要見什麼人?”
這簡直是造謠!
何箏卻立刻看向他:“是。”
方天灼抿唇,漆黑的眸子刮出一股陰狠的怒意來,胸腔之中有什麼東西咆哮著,他收回手,未曾來得及發泄這股來源不明的憤怒,麵前不知死活的小玩意兒卻又開了口。
“如此頻繁生病,自然是希望,陛下能多疼我一些,再疼我一些……若有陛下時刻陪著,莫說這小小風寒,瘟疫我也不怕。”
“……”
怒意詭異的被撫平,方天灼又一次質疑,何箏這條舌頭,究竟有何魔力,竟能隨意左右他的情緒,說痛便痛,說快便快。
他眸色流轉:“朕,遲早要割了你的舌頭。”
作者有話要說: 箏箏:……qwq
方皇:嗬。
qwq啊,我要被寵壞了,真希望每天的點擊都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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