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舒服不要撐著。”孟溪跟進來。
孟深沒說話,拿起調羹吃了一口。
原來不隻是白粥,裡麵還有薏米,磨成了漿便與白粥完全融合了,使得這粥有種獨特的粘性,舌尖還有些淡淡的甜味。
他很快就吃了半碗。
但臉色始終不是很好,孟溪一直在打量他,半響問:“哥哥如果不是不舒服,那是有什麼心事嗎?”
孟深手指摩挲著調羹,借機就道:“是,我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何事?”
“我明日想去一趟瀘州。”
孟溪驚訝:“去瀘州做什麼?”
“聽說瀘州有位大儒,我心裡有個問題不解,想去問問他……蔣夫子是不能解答的。”
難道是因此,他不好意思開口?可既然是有關念書的事,她當然要支持的:“那你便去吧。”
“嗯,”孟深看著她,“去瀘州要坐馬車。”
孟溪明白過來,拿出一兩銀子給他:“夠嗎?”
去京都肯定足夠了。
孟深點點頭,把銀子放在袖中。
“明日你讓堂哥替我去告個假,我可能要好幾日才回來,如果跟那位大儒相談甚歡,或許時間會更久。”
“哥哥說的是哪位大儒,是蔣夫子說的嗎?”
“不是,是從一位同窗那裡聽說的,他得那位張大儒指教過,受益匪淺。”
這種事孟溪毫不知情,自然是很相信孟深,她四處看一眼:“哥哥,那你要收拾行李了吧?要帶什麼東西去,我幫你準備?”她走到一個很舊的箱子旁邊,打開來看了看。
直接要幫他收拾行李了,她就不能說些彆的?
比如,你早點回來……
孟深放下碗:“不用,我自己會準備。”
義兄聲音有點冷,孟溪暗道她確實不合適幫他收拾,反正這季節出遠門也簡單,不過帶幾件冬衣。她道:“哥哥既然明日要走,那早些休息吧。”
她帶上門而去。
孟深看著桌上的粥,此刻的胃口真的很不好。
但他還是吃完了。
早上,孟溪起得早,找到孟奇把此事告知:“就說家裡有事,最近幾日不去了,希望蔣夫子見諒。”當然不能說大儒的事兒,不然蔣夫子不得被氣死啊?那是嫌棄他學問不好,往後還怎麼讓他教。
孟奇點頭:“行,我馬上就去。”
很快,孟深也起了,出來時提著一個包袱。
孟溪給他做了一個素烙餅,送他出門。
臨走時,跟老太太還有孟方慶等人道彆,因知道是去做什麼,眾人也沒在意。
倒是孟竹看孟溪去送,也跟著出去。
她嘴裡當然是沒什麼好話的:“好好的又要去瀘州,儘會亂花錢,也隻有阿溪會縱著你。”
孟深心想,他還希望她不縱著他呢,求著他不走,然而她十分的慷慨,馬上就把盤纏拿給他了。
是不是如果他說回家,她也是一樣的舉動?
孟深這回難得的沒有反駁孟竹。
這人看起來有些奇怪啊,孟竹瞥他一眼。
孟深道:“你們回去吧,我自個兒會找馬車。”
孟溪叮囑他:“你路上要小心,雖然瀘州不是很遠,但你一個人在外麵,始終跟在家裡不一樣。”
“我知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能怎麼樣呢?”孟竹哼了哼,“你最好真的學到東西,下回能中舉,不然又是把堂妹的錢扔水裡!”
孟深冷笑。
“我走了。”他往前而去。
竟然要去好幾日,甚至更久,不過再久,堂兄一定會在春節前趕回來的,孟溪心想,他總不至於都不跟她過春節。
孟竹拉著她回去:“阿溪,我們去胭脂鋪看看吧,我想再買個口脂……”
孟深走得幾步回頭,卻見孟溪已經在跟孟竹說說笑笑。
他臉色沉了沉,轉過身,走得更快。
找到一輛馬車,他坐上去道:“去京都。”
是的,他早就該回京都了。
他堂堂侯爺,為什麼要留在鹽鎮,就為一口吃的嗎?就為幾兩銀子,幾文銅錢嗎?又或者是為挨打?
他還不信了,他不能離開孟溪。
等到了京都,見到姑姑,他馬上就搬回宣寧侯府!
作者有話要說:做精最後的反抗~
孟深:誰作?
作者:你啊,你就欠紮。
孟深:嗬嗬,我不會回來的。
作者:臉腫的人說話就是牛。
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