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去酒樓吧?真去了,他再大度都會忍不住生氣。
結果一問小廝,小廝居然說夫人去酒樓了。
孟深沉著臉,看著院門。
就在這時,兩個孩子跑過來:“爹爹,我們都收拾好了,爹爹,什麼時候走啊?”
孟深愣住:“什麼?”
“娘說,我們要跟爹爹去晉州住,娘去酒樓跟梁師傅辭彆了。”
這麼雷厲風行!
他得了炎武帝的旨意,心裡確實想過讓孟溪跟著一起去,可家中有孩子,她又在酒樓做了十年的廚子,恐怕會舍不得,便想著他自己過去,也就兩三年,過年還能回家一趟,結果孟溪居然……
他笑著問:“你們都願意跟為父去?”
“當然了,爹爹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秦文秀嘴巴甜,“娘說了,我們在一起才是家!”
孟深眼睛一熱,輕輕笑起來。
等到孟溪回來時,就見下人們已經把行李往車上搬了。
“我跟師父說了,我要去晉州。”孟溪走到他跟前,“不管是兩三年,還是四五年,我都會跟你在一起,不,我們。”
他問:“不怕那裡危險嗎?”
“這麼點小事你肯定能解決的,不是嗎!”她語氣裡滿滿的驕傲。
這些年,她做廚子,他做官,他們都做得很好。
孟深將她攬入懷:“好,我們一起去。”
將父親母親抱在一起,秦文秀悄聲道:“哥哥,爹爹臉皮越來越厚了,都不管我們在不在。”
秦文禎道:“娘這麼好,抱抱怎麼了,你不看就是。”
“你……”秦文秀哼了哼,“你是該多看看,你以後都娶不到妻子呢。”
秦文禎大怒:“我這樣的人會娶不到妻子?”他自小受父親教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音律,還懂兵法,他會娶不到妻子?
“你才是嫁不出去。”
兩個人又鬥起嘴來。
孟深搖頭道:“等去了晉州要好好教了……”
孟溪道:“不準打他們。”
“……”
“子不教父之過。”
“文禎也是像你,你以前不就這樣嗎?”
“……”孟深頭疼。
看父親母親又在鬥嘴了,兩個孩子反倒忍不住笑起來。
行李搬好,四個人分坐兩輛車前往晉州。
“過幾日會路過真州,正好去見見姑父與姑姑。”章昀前年被升為布政使,就是在真州,孟深笑道,“文秀文禎願意的話,也可以在那裡住幾日,下次再讓姑姑送過來。”
中間隔不了幾日的路程。
是個好主意,兩孩子都很喜歡秦妙,幼時經常去章府玩,孟溪點點頭:“這樣也好,我可以騰出時間。”
孟深斜睨她一眼:“騰出時間做什麼,開個飯館嗎?”
孟溪道:“對啊!”
“……你就不能閒下來?都跟我來晉州了。”孟深用力一拽,將她拖到腿上,低頭拿胡茬懲罰她,“還以為你洗心革麵了。”
有點小小的刺痛,孟溪往他懷裡鑽:“秦大人,瞧瞧你什麼樣子!”
好歹也是二品官了,還跟十年前一樣。
孟深笑,又開始嗬她癢。
她忍不住求饒了。
“還開飯館嗎?”他問。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不了……”她本來就不開,她是想騰出時間好好的陪他。
這十年,因為有他的支持,她一心鑽研廚藝,還是將很多的時間奉獻給了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了晉州,她要給他做一日三餐。
如果可以,她還要陪他去觀察河道,陪他去安撫流民。
“真的不開了?”他問,“以後也不去任何酒樓了?”
“真的。”她低聲道,“哥哥,我不騙你。”
好久她不這麼叫了,畢竟有孩子,萬一被聽到怪不好意思的,孟深眼眸一深,罷手了。
她摟住他脖子:“我已經出師了,雖然學無止境,可往後我更希望能多陪陪你,多陪陪文秀,文禎。”手指拂過他經曆歲月,卻依舊俊美的臉頰,“我突然發現時間過得好快,十年就這麼過去了。”
他心有觸動,低頭親那一如往昔溫軟的唇:“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十年,二十年都不怕,阿溪,我們會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永生永世?
是啊,他們前世就認識,這麼說的話,就算哪一日不在了,後麵的每一世仍會遇見的。
孟溪笑起來:“嗯!”
從後麵那輛馬車裡,忽然傳來悠揚的笛聲,飄揚到上空,宛如天籟,同時間,有道嬌憨的小姑娘的聲音也響起來,“天初暖,日初長,好春光,萬彙此時皆得意,競芬芳……花滴露,柳搖煙,豔陽天……”
兄妹倆一人吹笛,一人吟唱難得的和睦。
孟深,孟溪望向車窗外,隻見沿路桃李芳菲,果然是個好春光啊。
兩人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過年來不及發紅包了,今天一並發了,希望大家春節過得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
關於新書,可以去作者專欄看,為避免再一次成婚後就完結,下本新書我決定多寫點存稿再發,希望能寫篇長文,我已經很久沒寫過超過二十五萬字的文了……
所以,到時候再見啦,我會努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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