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化工廠出事故,如果不是我爸護著大伯父,大伯父早就死了。可撫恤金我們一毛錢都沒拿到,你們全家不感念我爸的救命之恩,還貪了我爸用命換的錢。
我媽帶著我走投無路,跪在大伯麵前,求他可憐我們孤兒寡母。他怕貪錢的事兒鬨出來,這才答應資助我念書。
當然,資助的隻有學費。我媽一個人打幾份工,才把我拉扯大,落了一身的病,我剛念完高中,她就積勞成疾,因病過世了。
我半工半讀的念完了大學,本來已經考上了公務員,你為了利用我替你賣命,讓林建山取消了我麵試的資格。
後來,我在天興傳媒站穩了腳跟,你又怕我脫離掌控,竟然乾涉我的婚姻,硬塞給我一個妻子。
這些年,你從我手裡‘借’走的錢,前前後後有四百多萬,你女兒每次闖禍都是我收拾爛攤子……你覺得我是白眼狼,那我倒是想問問你,陸慧心,你覺得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陸慧心被陸堂耀逼問的說不出話,一張臉扭曲猙獰,一陣紅一陣白。
“媽!”陸雨欣伸手扯了扯陸慧心的衣角。陸慧心順勢跌進了沙發裡。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陸堂耀慢吞吞的吸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空氣中煙霧縈繞。
陸慧心被嗆得咳了一聲,終於打破了僵局。“好好,你現在翅膀硬了,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但看著這些年親戚的情分上,你再幫雨欣一次。”
陸堂耀不溫不火的目光隔著煙霧落在陸雨欣的身上,帶著幾分探尋。
陸雨欣伸手揉著眼睛,眼圈揉的通紅。
“雨欣被劉家趕出來了,劉哲宇要和她離婚。你身為舅舅,總該替她出頭吧。”陸慧心又道。
陸堂耀聽完,淡嘲的笑了一聲,把指尖即將燃儘的煙蒂熄滅在煙灰缸裡。
“堂姐,你真是高看了我。我不過是一個生意人,即便我出頭,劉家也未必肯給我這個臉麵。”
陸雨欣一聽,立即哭了起來。嚶嚶的哭聲,哭的人煩躁不堪,並且沒完沒了,好像陸堂耀不解決此事,她就要哭死在這裡一樣。
陸堂耀皺著眉抿了口咖啡,淡淡的開口說道:“如果雨欣不願意離婚,倒是可以找顧家出頭。劉家不買我的帳,但肯定會給顧四少麵子。”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林亦可?陸堂耀,你開什麼玩笑!”陸慧心冷嘲道。她們母女和林亦可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林亦可會幫她們?除非腦子進水了。
“舅舅,你就幫幫我吧。”陸雨欣哭唧唧的懇求道。
陸堂耀沉默了片刻後,無奈的點頭。“好吧,我可以幫你和林亦可說情。不過,你們要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們。”
送走了陸慧心母女,辦公室內頓時變得安靜空曠起來。
陸堂耀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腦子有些混亂。直到窗外的天色逐漸變暗,他才回過神來,拿起擱在茶幾上的手機,撥通了林亦可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