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的男人舍棄了她,她最珍視的家人以她為恥,她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於是,以投壺而亡終結了繁華又悲劇的一生。
已經是夏末秋初的季節了,水溫已經不暖了,這個時候下水,冷是免不了了。
林亦可在旗袍裡麵穿了一條秋褲,還穿了一條防水褲,裹得像個粽子似的。
“林亦可,你是不是五行多水啊,拍了這麼多的下水戲。這個季節下水,不凍死你才怪呢。”米蘭一邊嘀咕著,一邊翻出一隻事先準備好的暖寶,撕開包裝,給林亦可貼在小腹上。
“你親戚剛走,注意保暖。你一直沒懷上二胎,指不定就和子宮受寒有關呢。”
“閉上你的烏鴉嘴。”林亦可伸手拍了她的頭一下。
隨後,兩個人一起進了片場。
拍攝地點在一處人工湖旁,雖然都是人工風景,但景致實在是不錯,死在這麼美的地方,也配得起上海第一交際花的人生了。
這場戲,林亦可已經反複的推敲過許多次了,必須爭取一遍過,要是反複的ng,她不凍死才怪呢。
“各部門,準備就緒。”導演拿著對講機,喊道,“亦可,準備好了麼?”
林亦可站在人工湖邊,對著導演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不相乾的人,儘快從湖邊離開。”隨後,關桐這個副導演拿著擴音器,在湖邊清場。
湖邊其他不相乾的人很快走了個乾淨,林亦可站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隨後,導演拿起對講機,喊了一聲:“a。”
林亦可站在湖邊,在心裡默念了五個數之後,抬起腳步,慢慢的向湖水中走去。
湖水是真冷啊,明明穿了厚厚的秋褲,感覺毛用都沒有呢。
林亦可明明冷的控製不住的打哆嗦,卻還要表現出一臉的平靜,一個心如死灰的人,臉上不會有任何的表情。
林亦可已經反複的斟酌過這場戲。死亡,其實對她來說並不陌生。
林亦可想起了母親過世的時候,她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的平靜。對於一個死人來說,時間是靜止的,一切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林亦可突然覺得很哀傷,掩藏在平靜之下的哀傷,從她美麗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美麗而絕望。
林亦可走到湖心,湖水瞞過脖頸,馬上就要嗆入口中,導演終於喊了一聲:“ok!亦可,不錯。各部門,準備下一場吧。”
林亦可鬆了口氣,從湖水裡慢慢的走出來,但湖底的淤泥有些陷人,湖邊的幾個工作人員合力把她拉了上來。
米蘭拿著保暖的毛毯,直接裹在了她的身上,扶著她快步進了一旁的休息室。
拍攝現場沒有洗澡的地方,林亦可今天還有兩場戲,暫時也不能離開。
她脫掉了濕衣服,換上了第二場戲的戲服,吹乾了頭發,重新補妝,準備下一場。
然而,此時,拍攝現場卻發生了突發狀況。
導演發現剛剛拍攝的鏡頭裡有一輛現代suv搶鏡了。
車子停的比較隱秘,正好在樹蔭裡,所以才沒人留意到。在鏡頭裡也不那麼明顯,但現在的觀眾眼睛多尖啊,這種穿幫鏡頭肯定會被扒出來。
導演大發雷霆,首先詢問這輛車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