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祺站在他身邊,雙臂環胸,一副懶懶散散的姿態,語調也是漫不經心的。“這姓黃的一家子挺有意思啊,往死裡作,死到臨頭了,又跑來哭天抹淚。”
顧景霆沒接話,而是冷淡的詢問:“事情都辦妥了?”
“這麼點小事,妥妥的。”阮祺還是懶懶的姿態,懶懶的語調,“把帆帆從滑梯上推下去的孩子的爸爸姓黃,是國企的一個老總,手裡有點兒實權。他老婆和兒子平日裡就囂張慣了,京城裡都快裝不下他們了,這次算是踢上了鐵板。
我已經查過了,這個姓黃的在任期間沒少拿不該拿的錢,在外麵養著情婦,還不止一個。屁股這麼不乾淨還敢這麼不低調的,少見。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
顧景霆深斂著墨眸,眸光深冷,極為冷淡的回了句,“我不想再見到他們。”
他和林亦可之間聚少離多的生活,外加上唐家複雜的人家關係,顧景霆心知他和林亦可的感情遲早會出現問題,但如果沒有帆帆的受傷事件,他們之間的問題也不可能爆發的這麼快,快到他沒有絲毫的準備和應對。
顧景霆壓著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姓黃的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ok。”阮祺比劃了一個手勢,又問,“你什麼時候回邊境?”
“工作暫時交接出去了。”顧景霆回答。
“那邊剛做出點兒成績就撂挑子,什麼情況,不會後院又起火了吧?”阮祺極少見到顧景霆失落的近乎壓抑的樣子,每次他失控,幾乎都是因為林亦可。
顧景霆的眸色更冷,沒有溫度的丟給他一句,“少管閒事。”
阮祺聳了聳肩,用手比劃了一個走人的手勢。
顧景霆現在就像是一顆隨時都可能會炸開的炸彈,他可不想無故遭殃。
阮祺走後,顧景霆仍站在走廊裡,一隻手拿著打火機。打火機的火苗忽明忽暗,幽幽的光在他深邃的眼眸裡不停的晃動著。
身後的窗子半敞著,風從窗外灌進來,呼的一聲,打火機的火苗在狂亂的跳動後瞬間熄滅。
顧景霆隨手把打火機丟進了上衣口袋裡,一抬頭,看到病房的門開了。
林亦可從病房裡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平靜冷漠。
“帆帆睡了?”顧景霆看著她,問道。
林亦可點頭,又說:“醫生說帆帆下周可以出院。我訂了下周末飛a市的機票。”
“然後呢?”顧景霆問。
“我會發離婚協議給你,你的副卡和工資卡,我不會帶走,你們唐家的一分一毫,我都不會拿。”林亦可說道,雖然極力的維持著平靜,聲音還是沙啞的厲害,甚至微微的發顫。
顧景霆用漆黑的眼眸看著她,眸光平靜,卻深邃的可怕。
“帆帆也姓唐。你以為不拿唐家的錢,就能把我兒子帶走麼?亦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睡妓女還有個價,我陪唐公子睡了這些年,分文不取,還自己添錢養孩子,不耽誤唐公子的美好未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亦可下意識的拔高了音量,情緒明顯有些失控。
“都不滿意,我不想離婚。”顧景霆回答,語氣理所當然,一絲波瀾都沒有。
“你不想離就可以不離了?”林亦可諷刺道。
“軍婚就是這樣,我沒犯錯的情況下,我不想離就可以不離。”顧景霆回答。
林亦可明顯愣了一下,她怎麼就忘了,他們是軍婚,我國最穩定最牢固的婚姻,隻要他想,就能牢牢的套牢她一輩子。
林亦可咬著唇,冷笑,冷嘲的回道:“那就先分居吧,分到你願意離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