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清楚了麼?”顧景霆挑眉問道。
與剛剛的混亂與嘈雜不同,此時的長廊裡靜的針落可聞。
顧景霆深邃犀利的目光從在場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語氣冷淡而深沉的說:“吃一塹長一智,希望唐玲經過這次教訓之後,不要像現在這樣蠢不可及。”
‘蠢不可及’這四個字從顧景霆口中說出來,已經是極重了。
唐二太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敢反駁。
“小夏,送老夫人回去。”隨後,顧景霆又吩咐道。
“老夫人,您請。”顧景霆的司機小夏走到唐老夫人的身旁,態度很恭敬,但姿態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唐老夫人臉色微沉,皺著眉說了聲:“阿灝……”
“奶奶,您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還是少操心不想乾的事。”顧景霆強勢而冷硬的說。
同時,唐二太太也淚眼汪汪的看著唐老夫人。“老太太。”
“讓玲玲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她。”唐老夫人說道。
她也是強硬了一輩子的人,雖心有幾分不滿,但在外人麵前是絕對不會反駁孫子的麵子。
唐老夫人離開後,顧景霆和林亦可也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暮色四合,頭頂的天空不知不覺已經黑儘了。
醫院門口亮著刺目的白熾燈,不時的有車子在他們眼前經過。
初冬的夜晚,氣溫冷的駭人,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白霧。
林亦可今天要出境,所以穿的不多,身上漂亮的羊絨薄外套根本不保暖,風一吹就打透了,凍得瑟瑟發抖。
她雙臂環胸,正懊惱著,一件厚重溫熱的外套已經裹在了她的身上,帶著清冽的氣息和淡淡的煙草香,很熟悉的味道。
林亦可下意識的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雞心領毛衣,毛衣裡麵襯著一件條紋襯衫,看起來穩重又優雅。冷諷呼嘯而過,他卻紋絲不動,好像壓根感覺不到寒冷一樣。
林亦可下意識的想要推掉肩上的外套,卻被他反鎖進懷裡。
“顧景霆!”林亦可在他懷裡掙紮了幾下,卻沒能掙脫。“顧景霆,我們在鬨離婚!”
“嗯。”顧景霆溫笑著應了,“我知道,你不用刻意提醒我。隻是鬨離婚而已,又不是真的離婚。亦可,我們現在還是合法夫妻,所以,我有權利要求你履行夫妻義務,不是麼?”
“顧景霆,你彆得寸進尺。”林亦可氣鼓鼓的,雙手用力去推他胸膛。
大概是用力過猛,林亦可腳上的高跟鞋突然踩空,整個人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啊!”林亦可驚叫一聲,潛意識的伸手去抓,混亂中,一把抓住了顧景霆的手臂。
顧景霆的手臂一攬,動作利落的把她攬進胸膛裡,一個瀟灑的轉身,兩個人穩穩的站在了台階下。
林亦可趴在他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的側臉緊貼著他的胸膛,清晰的聽到他胸腔內的心跳,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沉穩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