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熟知的曆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並且書寫下曆史的目的,往往都很複雜。
所以你不知道的,並不代表不存在。
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覺得曆史上最著名的女將是誰?”
麵對封雲的詢問,孔傑稍稍思索片刻之後便說道:
“花木蘭?”
封雲搖了搖頭,隨後繼續說道:
“曆史上第1位女性軍事統帥,名為婦好。
商王武丁對她念念不忘,可在發現1000多片甲骨文前,幾乎沒有任何一部史料記載過她。
所以你以為的曆史,你以為的真相,終究是人為書寫下來的。
民俗文化亦是如此,少有文獻,卻口口相傳。
這就像是世界的另一麵,雖然真實,但卻不太能見得了光。
當一種文化對另一種文化形成極大衝擊的時候,所能帶來更大收益的文化,便會被大力發展,從而對另一種文化進行掩蓋。”
封雲的這番話,被孔傑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看著沉思的孔傑,封雲平和的說道:
“孔司長,咱們走吧,去看看接下來我這些隊員們,又該如何查案。”
孔傑和封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小路的儘頭,隻有依舊放在屋中的這口鴛鴦鍋,還在證明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張棟,這個不斷重複自殺過程的可憐鬼。
他一臉的苦澀,心中更是叫苦連連。
我特麼在這自殺呢,能不能嚴肅點,火鍋都支上了?
……
與此同時,在永安河邊,村民們已經帶著疑惑,各自返回了家中,幾乎每戶人家都在談論著這一場古怪的白事。
自從民調局的人出現在村中之後,各種怪事就接踵而來。
先是在滅門的苦主家中大辦紅事,結果至始至終沒有任何一個村民看到過新郎新娘究竟是誰?
也從未聽到過該有的熱鬨聲音。
第2天還沒等村民們接受這件事情,紅事兒卻又變成了白事。
昨天還在跟村民們問這問那的胖子,居然就已經成了,擺在靈堂上的黑白遺照。
一個從未見過的老頭,挨家挨戶的報喪。
村民的好心幫著送行,沒想到又在河邊見到了怪船。
老頭跳上船跑了,棺材蓋居然緊接著就被踢開,被所有人都認為已經死去的胖子,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這些事情讓所有的村民都百思不得其解,有人想要好奇的湊在河邊看看,但怎奈很快就被士兵給驅散了。
所以村民們的心中都有著極大的困惑,以至於臨近深夜,家家戶戶依舊燈火通明。
此時的胖子幾人已經再度來到了河邊,河邊飄著的竹筏上,那口棺材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裡。
士兵們按照胖子所吩咐的那樣,很快便送來了一個紙紮的紙人。
但在將紙人帶回來的時候,正好被一直守在防線外的記者們看到。
“那個官兵拿著的是個紙人?”
“裡麵到底在乾什麼,這個紙人難道也是查案需要?”
記者們對此感到困惑,畢竟官兵和紙人本身就不應該是同框出現的,因此所帶來的視覺反差自然也很強烈。
不過就算他們好奇,也無法通過防線去一看究竟。
拿到紙人之後,胖子很快便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一張黃符紙上,隨後塞到了紙人的身體裡。
如此一來,就等於是紙人代替了胖子,方便接下來完成最後的儀式。
在封雲和孔傑的注視下,胖子三人將這口棺材一把推入了河中。
棺材很快的便開始沉入河底,也就在這同一時間,河麵上掀起了陣陣陰風。
站在岸邊的胖子幾人好奇的左右觀瞧,河麵上果真在此刻又一次彌漫起了白霧。
“他娘的,好歹是給引來了。
胖爺我又結婚又躺棺材,現在還得屍沉河底,就為了引來這狗屁鬼船。
這一回,就算是他娘的天王老子來了,胖爺也得上了這艘船!”
逐漸形成的白霧之中,鬼傳的身影再度若隱若現。
見此一幕,胖子幾人趕緊上了竹筏封雲和孔傑也緊隨其後。
胖子劃著竹筏緩緩地進入白霧之中,朝著那鬼船靠近。
也就在此時,所有人都看到原本應該沉入水底的棺材,此刻竟然緩緩的浮出了水麵。
“啪!”
伴隨著一聲極大的聲響,棺材蓋竟然被從裡麵推開。
緊接著原本應該已經濕透了的紙人,此時竟然極度僵硬地緩緩坐起身來。
鬼船停在了棺材旁邊,緊接著在彼此之間出現了一條本不該存在的繩索。
那紙人站起身來,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種控製似的,一步一步朝著鬼船靠近,隨後借著繩索便開始往鬼船上爬。
由於胖子先前給紙人畫上了眉眼,隨後又貼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因此這紙人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一具真正的屍體。
也就是說,如果躺在這棺材裡的不是紙人,而真的是一具屍體的話。
也會像現在這般,自主的行動,走上鬼船。
三人見此一幕,紛紛瞪大了眼睛,站在封雲旁邊的孔傑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那可是紙人啊,現在卻跟活人似的自主行動了起來,換成是誰恐怕也會難以接受。
“醫院失蹤的那些屍體,果然跟這鬼船有關。”
“怪不得提邢司查來查去,什麼也沒查出來。
停屍間裡的那些屍體應該都是這樣自己走來永安河邊的吧,這也太邪門了。”
眼前這一幕無疑是證實了胖子幾人先前的猜測。
醫院裡各方線索都在表明這些屍體有過行動的痕跡,但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夠想到這一點呢?
胖子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邊疑惑的說道:
“這狗日的邪祟,要這些屍體做什麼,難不成那貨有什麼癖好?”
“彆廢話了,趕緊加快速度,這回要是再讓鬼船溜了,咱就白折騰了。”
在馬玲兒的催促下,胖子迅速控製著竹筏,靠近了鬼船。
這還是幾人第1次如此近距離的麵對鬼船,肉眼可見中,整艘鬼船鏽跡斑斑,並且破爛不堪。
同時越靠近鬼船,那股腥臭味就越發強烈,一度讓幾人連連乾嘔。
強忍著這種不適感,胖子一把拽住了那條繩索,緊接著便率先費力的蹬著船壁,爬上了鬼船。
其餘人也紛紛如此,直到竹筏上隻剩下封雲和孔傑的時候,封雲回頭看了一眼孔傑:
“孔司長,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說不準。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是否要跟我們上這條船,還是在岸邊等待?”
對於封雲的詢問,孔傑看了看站在鬼船上的三人,又看了看封雲,隨後咬牙點了點頭。
“上船!”
他很清楚,這幾天所經曆的事情若不是民調局,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所遭遇。
此刻他的心裡雖然也會發慌,但好奇心明顯占據了上風。
就這樣幾人終於順著繩索踩在了鬼船上,木質的甲板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好像隨時都會斷裂似的。
整個夾板上堆積了厚厚的鏽跡,甚至還長滿了苔蘚。
同時四周還縈繞著一股惡臭的氣息,在這裡多待一秒,都是對幾人的一種莫大考驗。
船幫有很多殘缺的破洞,按理說這麼一艘船絕不可能在水麵上漂浮起來,可此時這鬼船卻安然無恙的順著河流,逐漸的朝著茫茫白霧中飄去。
這艘船並不大,胖子幾人轉上一圈也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
當幾人再度聚集到一起時,一些疑問,也就此顯露了出來。
這船看起來就像是已經在水底泡了很多年似的。
而且整艘船上除了他們之外,就隻有那個上船之後便怔怔站在原地的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