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明眼人都看著呢,你們這房子裡麵,就是孤兒寡母的,不是你這個小的,不是還有一個老的嗎?”看到楊秀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方夫人便覺得心頭火一直冒,這男人就是喜歡這種喜歡裝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看著楊秀容那臉色愈發蒼白了,方夕行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這兩三年的相處,足夠方夕行認識楊秀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看著弱不禁風,卻執拗倔強。
尤其在乎自己的名聲和清白,就害怕一個不慎,會影響到自己的孩子。
如今被人這般說,隻怕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你胡說八道,看你這模樣,就知道,方夫子肯定不喜歡你了,瞧你那尖酸刻薄的樣子,還這般口無遮攔,便是想要壞了我娘的名聲,也要考慮一下夫子的名聲吧,難道夫子養外室,是一件值得到處渲染的事情嗎?。”
“我倒是很想知道,夫子怎麼會娶了你這般的妻子,不僅不會為他考慮,反而次次扯他的後腿。”
“你這個小婊子,居然敢這麼說我?”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處,方夫人整個人幾乎要跳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種話了,第一次聽到時候,還是當今正德帝所說。
她還記得,當日她趴伏在地,瑟瑟發抖,正德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燃燒著是怒火,“我怎麼都想不到,師傅怎麼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不僅毫無用處,反而此次扯他的後腿,若非是你,師傅又怎麼會被逼得辭官致仕。”哪裡就是她的錯了。
她隻是為了家裡好而已,才會收下了那一筆錢,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啊,怎麼鬨到最後,會弄成這般。
還記得那是正德帝剛剛登基的時候,為了廣招學子,大開恩科,主考官便是方夕行。
當日為了避嫌,方夕行甚至壓著兒子孫子不讓他們下場。
誰知道,方夫人的娘家收了人家五萬兩的銀子,讓方夫人想法設法地將試卷題目給偷出來。
並許諾了她,若是事成,便分她一半。
她當即就同意了。
隻可惜,她在方夫子的書房之中尋到的,都是曆年來的考題,真正的考題,方夫子哪裡會放在書房之中。
因此她給了那人一份假的試題。
那人後來落第,便將這件事情給鬨了出來。因為是正德帝登基的第一場恩科,自然是影響甚大。
方夕行難辭其咎,便辭職致仕了。
這件事情本不是方夕行的錯,卻實實在在地被他家中的妻子所連累。
正德帝是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他剛剛登基,自己人本就不足,偏生這女人還費了他的左膀右臂,當然,最可惡的是,這個人又是他名義上的師母,他動她不得。
方夫人不是不知道朝廷上不少人對自己都有些不滿,但是那又如何,有這個名義上的輩分在,這些人便是再不滿,也要看著方夕行的份上,給自己幾分薄麵。
如今,這個不要臉的女子竟然這麼大咧咧地說出來了。
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