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隻有你吳家才是你的親人,我算什麼?我爹算什麼?”林福的聲音裡麵透著冷意,臉上卻早已經淚流滿麵。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唇角,鹹的他心裡直發苦。他胡亂地摸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著林吳氏。
他娘知道,他娘一清二楚,卻還是選擇包庇他的殺父仇人。
“阿福,阿福?”
林吳氏愕然抬頭,就見他兒子正站在大門口冷冷地看著他,哪怕他的臉上儘是淚漬,眼底卻是一片冷漠。
“阿福,你彆怪娘,彆怪娘,我隻是,隻是???????”
“你隻是喜歡你娘家人更甚於喜歡我和阿爹。”
“不是,不是,你是我兒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你,隻是,你舅舅他??????”
“他不是我舅舅,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林福聲音更冷了。
“阿福,你彆這樣,娘會害怕,你是最孝順不過的人了,為了娘,就當是為了娘,原諒舅舅好不好?”
“娘,我若是原諒了你,我爹怎麼辦?我不會放過吳德的。”
“阿福。”林吳氏猛地站了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娘就求你這麼一件事情,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
“我不懂事?我不懂事,若是懂事就要枉顧我爹的死因,那我寧願不懂事。”林福氣的咬牙,心頭一陣銳痛。
“沒有證據的,你這空口無憑的,沒有證據,官府是不會受理的。”
“誰說沒有證據。”林福冷笑著。
他微微往旁邊側了一步,在他身後,正站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女人背著手站在那裡,男人則是一臉驚慌。
看到林吳氏看了過來,他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來,平複著心裡的忐忑。
“大人,這一切你可都聽到了,我要報官,狀告吳德害我父親。”林福袍子一掀,跪在了中年男人麵前。
“本官,本官知道了。”趙騁睡到半夜,從天而至一個女子,將他給擄了過來,他還以為遇上女搶匪了,嚇得他麵色青白,這心兒,現在還在碰碰亂跳著。
倒是沒有想到,原來是有人要報案,隻是苦無沒有線索,這才讓他半夜審案。
於情,倒是可以理解,隻是於理,他不免有些埋怨起這兩個人來了。
好歹也選個白天的時候啊。
“還請大人見諒,實在是這白天的效果不如黑夜。”唯有在黑夜的時候,裝神弄鬼才能夠達到應有的效果。
“本官理解,隻是,下次,還請姑娘手下留情,萬不能再將我扛在肩膀上走了。”尤其這速度實在是快,快到他的頭發都亂了。
“這個,應該沒有下次了吧。這次也是趕巧了。”謝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不是想要查探一下這林家關於懷滅草的事情,她也不會順手幫上一把。
“不,不,大人,我們不告,我們不告,阿福,你和大人說一下,我們不告了。”
“娘,你當趙大人是揮之則來的嗎?若是不告,你兒子我就要以冒犯官員的名義坐牢了。”
“那要坐多久,多使些銀子如何?”林吳氏一臉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