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讓李莧頭疼的時候,皇帝居然真就開始修佛了,每日和雲鏡老和尚一起打坐念經,吃齋飯,神態十分的平靜。
他忍不住想著,陛下不會真的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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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在萬家呆了一會兒就出來了,畢竟趕路去金陵,再晚就來不及了,嚴茹慧很是不舍林瑤,道,“要不是怕耽誤夫人的事情,真想陪著您一道去。”
雖然和林瑤短處時間不長,但是林瑤身上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她性情溫柔,待人和善,叫人忍不住下意識的就信任她,但也不是一味的軟弱,相反做事卻又十分果決痛快,心思縝密,臨危不亂,是個叫人仰望的人。
萬隨聽從母親的吩咐,來送林瑤,說好護送她出永州城,畢竟林瑤身上有不少的銀子,對著依依不舍的嚴茹慧說道,“表妹,你先回去吧,等著林夫人回來,我再帶著你去林家做客。”
林瑤自從看清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再去看他們的互動,就明顯能察覺出不同來,因為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每次萬隨對著嚴茹慧說話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就降低了聲音,聽著十分的溫柔,而嚴茹慧對著萬隨也多了幾分小女兒姿態。
他們倆這般…… 六爺怎麼辦呢?
林瑤說出心裡什麼滋味,一邊覺得既然嚴茹慧和萬隨郎有情妾有意,正是應該在一起,畢竟難得有情郎…… 可是想到趙恒,又說出不來的難受,畢竟嚴茹慧是趙恒的未婚娘子,趙恒如果知道,是她把嚴茹慧帶出來,會不會埋怨她?
先回了一趟家中,跟母親告彆,收拾好了東西就上了路,雲付說是要陪著林瑤的,結果早上沒起來床,知道林瑤出門去了很是懊惱,這會兒正陪著林母在說話。
林瑤把籌來的銀子留給林母,讓她去把債先還掉了,剩下的則是準備帶著去金陵解決銀礦的事情。
“娘,你放心吧,過年前我會把爹爹帶回來的。”
林母含淚送彆林瑤,隻道,“娘也幫不上你什麼,你自己要保重。”又道,“家裡的事情你不要擔心,隻管安心去金陵把你父親領回來就是。”
林瑤鄭重的點頭,就出了門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到了晚上終於到了金陵和永州的交界處,這邊有不少商家來往,倒是有很多客棧,林瑤找到了一處就住了進去。
睡了一覺,第二日就啟程,到了晚上的時候終於入了金陵城。
因為快過年了,到處都是過節的氣氛,有許多人家已經在家門口掛上了紅燈籠,路上也有不少叫賣的商販,茂春因為嘴饞,還買了兩個烤紅薯來吃。
到了客棧,安放好行禮,林瑤來不及喝一口熱水就直接去了府衙大牢,因為到了年底,獄卒都顯得無精打采的,一個個都想著早點下了衙回家吃酒睡覺,態度就很差,好在林瑤很識相的直接塞了一個厚厚封紅過去,道,“我是林翰的女兒,勞煩通融一下。”
那獄卒見厚厚的封紅,馬上就露出笑臉來,道,“原來是林老爺的女兒呀?進來吧。”
大牢裡麵又冷又潮濕,林瑤進來不過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難受,這還是她穿著厚厚的裘衣,她難以想象,父親一直被關在這個地方會是多難受。
走了一會兒那獄卒就停了下來,道,“老林頭,你女兒來看你了!”
裡麵黑漆漆的,獄卒拿著燈往裡一照,林瑤看到滿地的稻草,還有三四個躺在上麵的男子,其中有個聽了這話,陡然就起身,卻道,“阿瑤怎麼會來?”
這熟悉的聲音讓林瑤差點落淚,她站在門口道,“爹,我來看你了。”
那個人艱難的走了過來,因為許久沒有洗澡,身上味道很重,更不要說大小便都要在牢房裡,混合在一起更是惡臭的不行。
林翰顯然也知道自己味道不好聞,不敢靠的太近,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林瑤,等著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隨即一下子就忍不住哽咽出生,道,“阿瑤?我的閨女!”
林瑤雖然是女子,但是因為林翰的獨女,幾乎是他的掌上明珠,當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七八歲的還是被林翰抱在懷裡喂飯。
林瑤不過一句說想要看看北方的雪,林翰就在北地買了彆院,每年的冬季都會帶著妻女去小住。
就是林母有時候也覺得林翰對女兒太過寵愛過度了。
林翰哭了下,卻突然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快回去!”
“爹,我來帶您回家過年。”林瑤顧不得臟,靠在鐵牢欄杆處,對著林父哽咽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