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知道什麼原因,沉默了下,問道,“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陛下出宮之後就去了寧國公府的彆院裡住,那附近隻住著襄陽郡主,還有王閣老的下堂妻林氏。”
呂嬤嬤覺得這兩個人都不是,襄陽郡主要是早就得了皇帝都喜歡,又怎麼會落的那樣的下場,至於那林氏更是不可能,一個人老珠黃的下堂妻,要是出眾又怎麼會被夫家嫌棄?皇帝在世饑不擇食也不至於道這個地步。
太後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道,“就她們?”
呂嬤嬤想了想又道,“還有一戶人家,是個尋常的農戶,家裡的小女兒倒也生的標誌。”
太後和呂嬤嬤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顯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想有些荒誕,但是太後被逼的沒法了,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興許對了呢?最後道,“隻要陛下喜歡,能誕下子嗣,給個名分倒也無妨,你去把人領回來吧。”
外麵煙花放了許久,呂嬤嬤喊了幾個宮女陪著太後打了一會兒葉子牌,太後也就乏了,呂嬤嬤就道,“娘娘,早點歇了吧,明日還要去白雲寺。”
皇帝這幾日抄經書頻頻抄錯,就是禮佛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主持和尚把皇帝喊到了廂房裡,讓他陪著自己下棋。
皇帝連著贏了三次,主持就道,“阿彌陀佛,陛下該是回去了。”
皇帝沉默了下來,他也發現最近在寺廟裡遠不如剛來的時候平靜了,主持和尚又道,“陛下心中放心不下事情,塵緣未了呀。”
皇帝靜坐了會兒,終於還是決定了,道,“這些日子叨嘮大師了。”
等著起來就去了廂房,叫李莧收拾行囊回去,他看著遠處的山脈,道,“也該是回去過年了,畢竟要祭祖。”
李莧高興的不行,一蹦三尺高,這地方當真不是人呆的,天天挨凍他也忍了就是吃不到葷菜,他自然也能偷偷下山去吃,但是陛下茹素,他又如何能自己偷吃這下終於可以下山回宮裡去了。
想起宮中暖和的地龍,還有各種雞鴨魚肉,頓時就覺得來了力氣,心裡頭想著,這還是林夫人有本事,不過一封信就讓皇帝改了心思。
李莧想到林瑤又忍不住歎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陛下可真是有些可憐。
太後原本以為上了白雲寺,又要苦勸一番,誰知道剛到了半山腰就看到皇帝下了山來,他外麵罩著九龍的金銀絲灰鼠皮大氅,麵容要比以往消瘦一些,卻因為這消瘦,更添了幾分曆練和冷冽,有種天下儘在手掌中的從容來,那帝王的之氣,顯露無疑。
太後停下腳步,欣慰的看著皇帝,見他走過來,柔聲說道,“陛下,回去,以後母後不在逼你了。”
“讓母親擔憂了。”皇帝道。
太後差點落淚,卻是忍住,終於露出個笑臉來,道,“回來就好。”
***
款待百官,祭祖,忙碌了一番,就到了初十三,皇帝換了常服陪著太後去了寧國公府,按道理太後是不用回家的,但是因為初十三是祖母的忌日,太後每年都回去,去了祠堂給老夫人上香,還會在裡麵待一會兒。
皇帝小時候就時常來寧國公府,寧國公夫人就收拾出一個院子來給皇帝住,就是如今還留著沒有動。
她是看著皇帝長大的,皇帝跟這個舅母也十分親厚,但是這一次寧國公夫人見了皇帝卻覺得皇帝似乎有些不同了,隨著年齡的漸長,威嚴日盛,就是她在跟前也有些局促。
皇帝站在祠堂外,等著太後,見寧國公夫人一副躊蹴的模樣,就問道,“舅母可是有事?”
寧國公夫人這才趕上前來,道,“陛下,我是想跟您說下小六的事情。”
皇帝自然知道雲付逃婚的事情,其實他們真想把找回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管是太後還是寧國公夫人,彆看嘴上嫌棄,但其實心裡都是縱容著雲付的,想著都逃婚了,可見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實在是不想逼急了,想著他在外麵久了就自然回來了。
“我想請陛下把那婚事收回。”
這婚事早就形同虛設了,隻是這懿旨是太後下的,還是要跟太後說才是,不過顯然寧國公夫人不敢去,畢竟雲付逃婚,駁了太後的好意。
“舅母放心吧,朕會跟母後說的。”又道,“在外跑了那麼久,過年都不敢回來,怕是連一頓像樣的年夜飯都吃上。”
“可不是。”這話說道寧國公夫人心坎裡去了,嘴上罵歸罵,但心裡還是疼的,“不過陛下,這一次您可要好好嘉獎小六。”
“什麼?”
原來金陵侯寄了信過來,說是世子封耀中和雲付一同去捉個騙子,結果卻找出個戎狄人的奸細窩子來。
戎狄在西邊的高原,一直都對中原虎視眈眈的,是為世代的宿敵。
“還有這樣的事情?”
寧國公夫人的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神色來,道,“小六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隨後說起來龍去脈來。
皇帝一開始還聽的認真,到後麵突然問道,“舅母說的是金陵?”
“是呀,不過那礦主是永州姓林的商賈。”
回去的時候皇帝顯得心不在焉,把李莧喊道一旁問道,“林夫人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莧道,“陛下,這是林夫人的回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事情太多了,明天多更點。預告下要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