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十八層頂樓,俯瞰一輛黃色的小轎車緩緩駛離酒店,秦正凡目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目光。
隨著小轎車越開越遠,秦正凡雙目越來越平靜清透。
一如他的內心一樣,由漣漪變得古井不波。
他本以為,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再遇到許靜儀,心情會很複雜,很難平靜下來。
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秦正凡發現曾經的刻骨銘心原來已經變得那麼的淡,再也很難在他心裡激起浪花,頂多也就一些漣漪。
而現在連漣漪也都很快歸於平靜。
這一刻,秦正凡才真正意識到,他已經告彆了過去,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
心中想著,秦正凡將目光從收回,仰頭望向那浩瀚的星空。
……
“舅舅,你為什麼這樣做?他是誰?他憑什麼這麼囂張?”酒店,一個無人的房間裡,鼻青臉腫的孫正雲一臉憤怒不甘地質問王臻。
剛才,當著秦正凡的方麵,王臻是真的對孫正雲拳打腳踢而不是做戲,當然他沒用上內勁,否則孫正雲就不是鼻青臉腫,而是五臟六腑全都爆裂了。
“我王臻說起來也算是老刑警,自以為火眼金睛,沒有一位罪犯能逃得過我犀利的目光,卻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我怎麼就有你這麼一位混賬外甥呢?不管秦博士是什麼人,你現在難道不應該反省你對許靜儀所做的事情嗎?罵女人,打女人,說硬要娶回家狠狠調教,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還仗勢欺人,要搞掉彆人的工作,你好威風,好厲害啊!是誰給你的權力?誰給你的膽子啊?”王臻沒有回答孫正雲的問題,而是鐵青著臉劈頭訓斥道。
“這,這,舅舅我也隻是一時氣憤,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說出那樣的話的!”麵對王臻的訓斥,孫正雲這才猛然驚醒過來,眼前這位舅舅可是副市長,是一位剛正不阿的老警察,他剛才所做的事情都被他親眼目睹,以前在他麵前辛苦經營出來的形象已經儘數崩塌,若不能及時挽回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一時氣憤,一時衝動!你真以為我這麼多年警察白做了嗎?什麼是一時衝動,一時氣憤,還是發自內心的脾性都看不出來嗎?哼,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姐的唯一兒子份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你以為我會插手你的事情嗎?你知不知道就剛才那一下,我其實用掉了一個天大的人情麵子!”王臻見孫正雲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辯解,而不是懺悔,不禁怒極反笑。
“舅舅,他究竟是誰?你們剛才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真的要我辭掉工作,然後在床上躺一年?”孫正雲見狀心裡變得極度不安和恐慌,臉色發白地問道。
王臻沒有回答孫正雲,而是拿出手機給他堂姐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王臻,你跑哪裡去了?姐十年才等來一次大壽,你這個副市長弟弟就不能老老實實呆著,給姐臉上添些榮光嗎?”電話才一接起來,裡麵就傳來王臻堂姐帶著一絲開玩笑的埋怨聲音。
“姐,你讓姐夫的兄弟姐妹招呼一下賓客,你和姐夫來一趟六零一房間,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王臻語氣凝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