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她把鞋也穿上了,有點不太靈性。
易楨在床上呆了幾個瞬間,又想起他那雙乾乾淨淨的眼眸,還有乾乾淨淨的白衣服。
這孩子的喜歡也就是乾乾淨淨的喜歡、不諳世事的喜歡。
就算她把他拉到滾滾紅塵中,他也還是懵懵懂懂地繼續乾淨下去。
太幼了。她總感覺自己在犯罪。
然後禁製被打開、門也在同一瞬間被推開了。
易楨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去。
杜常清站在那裡。
他還是一身白衣,好像是一路跑回來的,有點喘,手上還拎著一袋醬大骨頭,似乎沒能想到可以看見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門開了,從屋子外麵透進來幾縷月光,足夠他們察覺到彼此的存在了。
這屋子有種奇怪的眼熟。好像她昨晚昏昏沉沉看見的房間構造,和現在並不一樣?
隻開了扇門,門口還堵著個人,月光沒能透進來太多,她也沒能看得特彆清楚。
等等。月光?
易楨跳下床,快走幾步,到門口去,想往外看。
她睡了那麼久嗎?
這顯然已經是深夜了,她難道直接睡了二十四個小時,睡到第二天深夜?
緊急避孕藥好像是二十四小時內才有用的?她不會這麼能睡吧?
隨著她走動,她腳上的腳鐲發出清脆的響聲,十分好聽,在月光下能傳出很遠去,像是從指尖掠過的涼風。
杜常清抓住她的手臂,偏頭看向她,仔細看了好幾遍,還是不太確定:“你是活人嗎?”
易楨:“……”
易楨:“???”
易楨:“我當然是。為什麼這麼問?”你昨晚睡的是什麼,你真的沒一點概念嗎。
杜常清臉上的表情和她一樣懵,他們倆在這種“你是誰我是誰我們在乾什麼”的狀態中沉浸了好一會兒,杜常清忽然醒悟了:“這也是世界改變導致的後果!”
易楨:“……”
這孩子是不是瘋了?他說什麼呢?
易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你在說什麼?”
杜常清也有些畏縮地看了她一眼,有點不太確定的樣子,問道:“你記得我是誰嗎?”
易楨:“……”
易楨耐心地點點頭:“杜常清。”
杜常清繼續問:“你上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易楨:“……昨晚?欸,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離得太近了,他手上拎著的醬大骨頭好香啊,好餓好想吃啊。
杜常清發現這些問題對他甄彆眼前情況沒有幫助,趕忙想了一個能夠立刻確定的問題:“你昨天晚上在哪裡?哪座城?”
易楨不太確定地回答:“……上京?”
杜常清確定她是誰了,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想到的答案告訴她了:
“我們現在在豐都,我們回到過去了。你這個時候是不是剛剛從穎川王府逃出來?”
易楨有點跟不上:“什麼?你說什麼?”
她隻去過一次豐都。
那一次還被小杜弟弟當成亡魂,給關在禁製裡麵、套了個會暴露她位置的腳鐲。
易楨跟著他的動作,往後讓了一步,立刻聽見了腳踝上傳來的鈴鐺聲。
易楨:“……”
等一下。
草。
杜常清給她解釋:“昭王的寶藏可以逆轉時空,昨天我們離開上京城的時候,皇宮中出現了動亂。我猜測,那個時候,或許就已經打開了昭王的墓穴,大家在爭奪昭王的寶藏了。”
易楨:“所以,昨晚上有人拿到了昭王的寶藏,並且讓整個世界回到了過去?”
杜常清點頭。
易楨:“所有人都保留了過去的記憶?”就像我們一樣。
全世界重生?
杜常清搖搖頭:“不,我方才從外麵回來,暫時沒發現其他人保留著記憶。”
易楨鬆了口氣。
杜常清將黑暗中的燈點亮,然後將門關上。
易楨注意到桌子上擺著新鮮的水果和一套素白靜雅的女式衣裙。
確定完最緊急的事情,杜常清這時才後知後覺有點臉紅,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問了:“你身子難受嗎?要不要去看大夫?”
昨晚好像流了挺多血,他當時要給她洗洗,就厚著臉皮去找大夫的。
可是熱水都沒找來,直接一睜眼就站在了豐都的街頭,手上還拎著袋大骨頭。
金店的老板笑眯眯地問他:“看了那麼久這簪子,是不是想買給心上人?快進來看看。”
是那支素銀的蓮花海棠簪子。他買下來過,送給楨楨的時候,楨楨說她不喜歡。
於是這次他沒有買簪子,而是直接飛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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