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司倒也是三品官,女兒當皇子妃倒也使得。
如果是被算計的?那是五皇子需要處理的事情,總歸京兆司之女,身份地位夠了。
皇帝十分無所謂:“既是如此,便讓五兒娶……”
京兆司女兒眼中閃過喜色。
京兆司微微垂頭,似乎覺得這個補償沒有問題。
然後,他們等了好幾秒,都沒有等到下文。
京兆司抬頭,就看到皇帝的目光落到他身後,而五皇子則麵對著他——哦,他是麵對著殿外大門,也就是,進殿方向。
五皇子對著他笑,笑容涼涼。
那一身露水,很明顯是剛從彆的地方過來的。
京兆司瞳孔擴大。
五皇子不在殿裡?不可能!這裡就是五皇子的寢宮。他們的人傳來消息,五皇子就是睡這裡的!
“我喜歡五哥的宮殿,昨晚就纏著他換房睡,因為都是新的,一應物件俱全,就沒有驚動外人。這位娘子的痕跡看上去是新弄的,所以……”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童音:“是我摸了她的腰?”
京兆司僵硬轉頭,便看到薑星秀站在殿門口。
七歲的小男孩兒舉著自己的手,重複:“我抱著了她的腰,她掙紮不開?”
眾人看向十一皇子隻比這姑娘的腰高那麼一指的個頭,頓感窒息。
小男孩兒再重複:“我把她扣在腿上,摸遍全身?”
眾人:……
你再是弱質女流,不至於連一個小孩都推不開吧。
小男孩:“我把她這樣那樣……嗯?”
眾人看了一眼那邊不知哪裡來的濁液,再下意識看向小男孩估摸著還沒發育的下麵,臉色扭曲。
薑星秀保證,他能看到有幾個人很努力控製想笑的欲望了。
京兆司的女兒臉色比之前哭訴自己被五皇子糟蹋還白。
皇帝額角直跳:“押下去,給朕審出個究竟來!”
京兆司跪著還沒來得及起來,就著這個姿勢喊:“官家,冤枉啊!我們沒有……”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他女兒同樣被侍衛們拖了下去。
私下裡,五皇子跟薑星秀討論這事。
“絕對是老六乾的!”五皇子拍著輪椅向薑星秀斬釘截鐵:“這麼陰險毒辣陰人還要試圖從人手裡掏出點錢的操作,絕對是老六的手筆!”
“五哥怎麼知道?”
“他已經不止一次這麼乾過了!什麼賣身葬父,什麼花魁傾心,老六他是不是以為我傻?賣身葬父居然敢要我二百五十貫錢!什麼棺材要那麼貴?難不成她要用金絲楠木給她爹裝箱?!”
“一個除了臉一無是處,沒接受過專人培養訓練的大齡女人,憑什麼覺得自己值那些錢!當我丫鬟,她能力沒有。留在府裡灑掃,她又來曆不明。連送去農莊乾農活,都嫌她身嬌體柔太陽一曬就倒!”
五皇子越說越惱怒,冷著臉把輪椅拍得哐哐響:“二百五十貫!二百五十貫!她配嗎?!!!”
薑星秀看得心驚膽戰,趕緊遞上一杯茶:“不配不配,當然不配。哥你消消氣,彆把自己氣壞了。”
五皇子接過茶水一飲而儘。
“哦,還有,那個花魁,經常暗示我給她贖身。我想著她這麼有自信,是不是格外物美價廉。一問價錢。”一聲冷笑,“三千兩!這種級彆的花魁,夠我捧出十個來還有剩。”
薑星秀幾乎是下意識問:“五哥,你怎麼知道可以培養十個花魁?”
五皇子看了一眼薑星秀:“薑熙後院裡那個花魁,你猜是誰的人?”
“……那歌女?”
“哦,她們相互間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不久前才剛撕過一場。兩份情報,保證準確性。畢竟薑熙其實有點邪門,那麼多重臣之女居然都願意委身於他,萬一我派去的人被薑熙蠱惑,背棄我,我不至於被假情報坑騙。”
對的肯定是對到一塊去,假的,那肯定是沒法互通有無。
五皇子繼續怒責六皇子:“老六他欺人太甚!隨便拿個女人就想算計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想著順便坑我一筆錢。他掉錢眼裡了嗎!”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我:“十一弟,我看起來特彆傻嗎?”
不,他應該是沒想到你會如此精打細算。
三千兩銀子,放到現代,也才九十萬人民幣,某些土豪給主播刷一晚上禮物都不止這個價錢了。
一個皇子,碰上一位合心意的美人,花九十萬……哦,花三千兩銀子給對方贖個身,算什麼花錢!
薑星秀一言難儘地想了一會:“其實啊五哥……我記得你送我的那食鐵獸,五百貫錢來著?”
一貫錢800銅板,500貫錢就是40萬銅板,也就是二百兩銀子,6萬人民幣,也挺不值當的了——現在食鐵獸還不是國寶呢。
五皇子詫異地看了薑星秀一眼,皺眉:“給你花錢怎麼一樣。十一弟。”十分嚴肅,“你拿自己和那些東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