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內人過來想把他扶起來,先看到梳子,拾起來一看,發出驚叫:“梳子不對!她是刺客!”
二號果決地跳起來,往薑星秀那邊衝,想要劫持他,然後又不慎踩到香胰子,衝過頭了,一腦袋紮進浴池裡。
伺候薑星秀的人齊齊反應過來,按著他不給他從池子裡起來的機會。
薑星秀起身,裹著浴巾,嫌惡地看了二號一眼:“彆讓他死了,拖下去,交給獄官處理。水全給換了。”
“是!郎君!”
當晚又來了好幾個殺手,試圖潛進來殺死薑星秀,卻總是出意外。
五皇子過來時,看到院子裡躺了好幾個人,震驚了:“這些是……”
薑星秀瞟一眼。
“哦,這個是被鬼知道哪來的老鼠撞到書架,把恰巧沒放好的書撞出來,砸昏了。”
“那個是蹲在樹上,腳滑摔了下來,正好岔著腿,撞到樹下的大石頭,活生生疼暈過去。”
“還有那邊的,哦,他是被我的侍衛們發現了,擒下後,咬破口中的毒|藥自儘的。”
“都是薑暄派來,要取我性命的殺手。”
五皇子關懷完弟弟,讓侍衛稍微翻看了一下,歎為觀止:“母族是皇商就是占便宜啊,這麼貴的殺手,老六說培養就培養。以及,我總算明白了,老六他不是死要錢,他就是對錢沒概念!”
薑星秀:“很貴嗎?”他怎麼看不出來?
“當然!”五皇子挨個點過去:“你看這烏犀匕首,是實打實的削鐵如泥,斷金如發,一柄至少三千貫,老六居然給每個殺手都配了!”
“這個紫絨軟甲,刀槍不入,我若沒記錯,按上月的市價,至少二十五貫銅錢……”
“二十五貫一件?”
“不,二十五貫一尺。”
“還有他們用來自殺的毒.藥,這個我沒有太多研究,不能確認品類,但是能讓人頃刻斃命,必定價值不菲。”
“哦,還有,培養殺手可不容易,更多的不提,隻單說武將那邊,隻有天天吃肉,才能滿足他們每天的消耗。殺手要訓練,更是得頓頓有肉才行。”
“還有……”
“還有……”
五皇子一樣樣點評過去,最後意猶未儘地皺眉總結:“敗家若此。他多派幾波這樣的刺客來,恐怕要破產。”
薑星秀安靜地聽著,聽到此處,若有所思地慢慢開口:“那……就讓他多來幾次。”
五皇子下意識:“嗯?”
薑星秀微笑:“我說,為什麼不讓他多來幾次呢?”
反應過來的五皇子:“……!!!”他用力拍拍薑星秀的肩,佩服,“弟弟,好手段!”
於是,殺手來送了一波又一波,五皇子和薑星秀的荷包鼓了一個又一個。
六皇子沒啥感覺:“什麼?沒殺掉?再去?武器?軟甲?配給他們,爺不差錢!”
回到京都後,五皇子有感於自己腿傷,自暴自棄,流連青樓,尤其流連花魁。
但是在花魁想跟他走的時候,五皇子委婉表示,不行啊,你太貴了,我最近沒什麼錢。
六皇子拍案而起:“送!不就是三千兩培養出來的花魁嗎!送!爺不差錢!老五最近窮?再給她準備三千兩的嫁妝!”
許貴妃生病了,倆孝子為了生母,決定手抄道經來給許貴妃祈福,並且可惜京都沒有道觀,不然他們去觀裡抄,更加虔誠。
六皇子一聽,薑星秀抄經,就代表薑星秀不會出皇宮了。薑星秀不出皇宮,他的人還怎麼刺殺?這怎麼行!“道觀而已,建!爺不差錢!”
“老五娶正妻,苦惱沒錢下聘,不去青樓了?這怎麼行!我記得老五名下有幾個鋪子,去!跟他們做生意!往死裡賠錢給他!爺不差錢!”
“老十一在學君子六藝?好機會!想辦法把楊教頭送去他身邊,哦,重金求購幾匹汗血寶馬讓楊教頭帶過去,不信得不了老十一的看重。嗬,爺不差錢!”
薑星秀愛撫著汗血寶馬:“六哥真是個好人啊。”
五皇子數著那一匣子合不上的銀票,笑得溫柔和善慈祥非常:“是啊,老六真是個好孩子。”
如此這般半年後,六皇子腳步虛浮地走進祟德殿:“父皇可否隨便給兒子一個封地,封個王?”
“封王?”皇帝批奏章的筆一頓,“老六,你想好了?”
皇子封王……可就要去封地就藩了。換而言之,也就是沒了當皇帝的希望。
六皇子麵無人色,死氣沉沉:“嗯,想好了。哦,還有,父皇,兒臣看上了一家的小娘子,父皇可否讓禮部去下聘?”
皇帝臉色複雜:“禮部下聘?那可是隻有基本的聘禮……”
按照往常,禮部下聘後,皇子會額外添幾成,以示對正妻的看重。隻有禮部的聘禮,那可太打臉了。
“嗯……父皇……兒臣都知道。”六皇子麵無表情難以啟齒,“兒自己能出小聘,但那是兒臣留著去就藩的路費。兒……沒錢了。”
得到消息的薑星秀跟五皇子感慨:“我以為他還能再撐半個月。”
五皇子叩著輪椅扶手,沉吟:“我總覺得他還有一些……得想辦法敲出來。”低聲喃喃,“彆的不說,就藩的路費他總不會沒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