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星秀做了個請的手勢,韋苛快步走出去。
一位上屍境強者的精血,不管在哪個勢力都是一筆巨款,哪怕是靈墟亦無法平常以待。
至於薑星秀趁機探查駐地?
彆鬨了,以他的修為,還需要偷偷摸摸,來假裝關係好?直接用武力威懾不好嗎?
除非敵對勢力舍得用一個上屍境強者的性命當餌。那就算他看走眼。
在確定真的一滴血都沒有流失後,韋苛抖著手給自己斟上一杯熱酒,咕嚕喝儘。
熱酒暖胃,同時也讓他平靜下來。
——至少手沒在抖了。
精血由他收起來,過幾天按照貢獻分配下去。
韋苛回去見薑星秀,這人一直都在待客廳裡,沒有出去過。
“薑道友。”處理事情的時候,韋苛已經想清楚了,“糖糖確實出了點問題,您隨我去看看?”
薑星秀點點頭。
侄女顧棠梨躺得很安詳,不仔細看,還以為她在睡覺。
“她被詛咒了。”韋苛的聲音就像井裡的水一樣,死寂,唯有外力才能驚起一圈波紋。
“我每日給她服用大量丹藥,才能延緩詛咒發作後的死亡。”
可是丹藥總有吃完的一天,買丹藥的錢也總有用完的一天。就是煉丹,還得去找靈藥,哪可能提供得起顧棠梨不間斷地吃藥。
薑星秀思索片刻,“有廚房嗎?”
一直到薑星秀做完菜肴,韋苛也想不明白,話題是怎麼變得那麼快的。
“糖糖特彆喜歡吃我做的食物,以前不給吃就鬨,後來學會體貼了,就舍不得讓我辛苦做菜了。”想到小時候鬨騰的侄女,薑星秀眼中泛起微瀾笑意。那時候確實很小,四五歲,小胳膊小腿的,“威脅”他,不給吃的以後就不給抱了。
“說不定我讓她聞聞我做的菜的香味,她就會從床上跳起來呢?”
韋苛乾巴巴“哦”了一聲。
薑星秀做的是開水白菜。
不是開水煮白菜,是國宴菜,開水白菜。
開水不是開水,是雞湯,配上火腿、豬蹄、排骨、乾貝等調料小火慢熬,幾道工序後濾成純淨水一樣清澈的湯。
擺在盤中央的是最嫩的白菜芯,豎立起來,好像一顆奶黃色的桃子,又像含苞欲放的花苞。旁邊放了兩三枚枸杞,以及幾片小荷葉。
擺盤很好看,那雞湯做起來也很麻煩,可還是一道湯和普普通通的白菜,韋苛完全不懂,白菜有什麼好吃的,竟然要特意拿到他道侶床前。
“你愛美,總是說你比花要好看多了,現在,躺在床上的你可比不過我送你的花啊。至少,它比你多了一份生機勃勃的美。”
薑星秀執起紅陶壺,高高傾斜下雞湯,水般顏色的液體落在“桃子”尖尖,周圍是白霧氤氳。
“桃子”從裡到外,依次剝開,好似綻放的花苞,一瓣瓣舒展成蓮花。
雞湯澆在橙黃的花蕊上,花蕊輕顫。湯汁自花瓣間隙漫出,彌過盤底,浮起翡翠荷葉。
“糖糖,該醒了。”
薑星秀放下倒儘湯汁的紅陶壺。
顧棠梨乖乖睜開雙眼。
韋苛猛然握起手。
好了……
終於好了……
他剛抬起腳,就看到情敵先他一步坐在床邊,十分溫柔地喚她:“糖糖。”
沒、沒事,反正他確定,他和他道侶是真心相愛的,看在這家夥救了他道侶的份上,就讓他表達一下關心吧。
然後,他看到了他道侶親親熱熱給了對方一個擁抱,半點不避嫌。
韋苛一瞬間忍不住想了一遍各種朱砂痣白月光的故事。
“小叔叔!”
“……”
等等……小……什麼?
“糖糖,你喊他什麼?”
顧棠梨與薑星秀一觸即分,探出頭來看韋苛:“小叔叔啊,你不知道他是我小叔叔?”
韋苛輕咳一聲,“當、當然知道,我猜到了。”
顧棠梨:“猜?”
薑星秀淡淡道:“我不清楚你有沒有提過我,所以我就沒有自稱我是你叔叔。”
顧棠梨眨眨眼睛。她心裡有數,恐怕又是她小叔叔一些奇怪的規矩,如果她和道侶在一起二十年,都沒有提到過自己有什麼親人,恐怕她小叔叔救醒她後,會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小叔叔,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薑星秀稍微退了退,給韋苛留出空間。“長安跟我說,你出事了,我有些人脈,動用之後查到你的消息,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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