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天使勃然大怒:“汝竟敢褻瀆聖光!諸罪皆可赦免,唯此罪今生來世不得饒恕!”
聖光滿淹,齊教官抬頭,呼吸停滯,幾乎要窒息在無垠的聖光中。
天使!
居然是四翼天使!
三清道祖,四翼天使是怎麼進入種花家的領土的!
四翼天使,一個可以打他倆!相當於有人從國外偷渡進來加榴炮,海關是吃乾飯的嗎!
想到樓裡的學生,齊教官默不作聲開始拚命往裡衝,默念“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光閃爍。
雷光對聖光,修為的差異導致齊教官的□□直接沒入聖光,被同化得無影無蹤。
“……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
金光咒……淨心神咒……開旗咒……
他把所有能用的咒術都念了個遍,依然衝不破聖光,反而如陷沼澤般,越掙紮陷得越深。
齊教官慢慢閉起眼睛。
“哼。”
聖光中緩緩現出一道身影,左手拿書,右手執筆。
“西方的鳥人——”
筆畫勾捺間,聖光破開,濺成煙火。
“也敢來犯我種花家。”
“好。”薑星秀彎彎眼睛。
筆仙倏然生起不好的預感。
又覺得好笑地搖搖頭。
他和那人簽訂天道契約,隻要他弄死這寢室的人,對方便把“生死簿”的下落告訴他。
早聽說種花家的神明死絕,他拿到生死簿就是拿到種花家地府的傳承,他往後不再是可有可無,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鬼,而是和冥王平起平坐的鬼王!
薑星秀:“你好筆仙,聽說靈魂的重量是二十一克,請問是真的嗎?”
夏安:“咦,不是不可以問關於筆仙的問題嗎?”
“所以我問的是靈魂的重量。他自己的體重是秘密,彆的鬼的又不是。”
聽出薑星秀戲謔的口吻,筆仙神色猙獰,卻並未做出異常舉動。
紙上重重出現“x”。
薑星秀若有所思,看來雖然不允許問筆仙的情況,但是打擦邊球沒問題。規則所限,不犯忌諱,筆仙沒法動他們。
他是不需要懂這些,但是他兩個室友得有所了解,萬一以後再想玩筆仙,不至於把自己玩死。
繼續。
“我清楚不應該問你怎麼死的,那我可以問你鬼死掉真的會變成聻嗎?”
薑星秀似笑非笑逗他,規則迫使下,筆仙先打完勾,然後用黑紫的指甲戳向他的眼球。薑星秀巍然不動,指甲止在眼睛前方。
筆仙利嘯,銳利的甲尖不停撓抓,刮出刺耳的爪子割玻璃聲。
就是沒法抓薑星秀的臉。
——因為根據筆仙的規定,他隻能接觸召喚他的人,也就是用召喚過程中,用右手握住筆的人。
也就是遊戲的發起者,倒黴的夏安小哥。
最後惱怒地趴夏安身上,以作發泄。
夏安似乎有所感覺。
“嘶,綠豆,咱們空調開多少度?”
“十八度。”
“打高點,二十度吧,感覺有點冷。”
當然冷,筆仙正往你九竅八孔鑽陰氣呢。
薑星秀再記:陰氣對人體的傷害,不是致命傷害,應該是筆仙目前能用的出氣方式。
“最後的問題。”
薑星秀膝蓋嚴合,挺直腰板。穿一身白校服,任誰看都是遙遙望黑板的三好學生。
“它困擾我很多年了。你幫我問問魯迅先生,‘我的院子裡有兩棵樹,一顆是棗樹,另一顆還是棗樹’,是表達他孤寂的內心,還是表達他信仰團結不屈的精神,亦或是孤立無援的棗樹象征著冷霜打擊下,挺拔的堅強?”
筆仙蹭地漂浮到薑星秀麵前,與他四目相對,一片壓抑與森冷。
薑星秀操起書往他臉上砸。
啪——
時間仿佛靜止。筆仙懵然不動,臉部傳來劇痛,受到衝擊的臉皮裂成蛛網,唰唰剝落。
“不好意思,我比較注重視覺享受。”
薑星秀抽出筒紙。慢條斯理擦拭書本和鬼親密接觸的部分。
“以及,你多久沒洗臉了?”
叫聲尖利,窗簾滾動,鉛筆刷刷寫出血字——
我……
要……
讓……
你……
賠……
葬!!!
薑星秀拿筆,把“賠”抹開,在旁邊工整地寫出“陪”字。
語氣誠懇:“你是不是國家定九年義務教育政策前死的?”
“你跟誰說話?”綠豆臉皮十分僵硬。
薑星秀回眸一笑,“筆仙啊。”
“咚”,綠豆額頭撞上桌沿。
與之相反,夏安則是神情興奮。
筆仙是真的,那麼他就能問出他堂姐的下落!
薑星秀悠哉地戰術後仰:“你看你,嚇壞我室友,你說怎麼賠?”
筆仙瞅著薑星秀,怪怪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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