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住十秒後,目光掃向薑星秀和綠豆:“你們先問吧,我最後問,我有點緊張。”
綠豆搓搓手:“那到我啦!”
“筆……筆仙,請問我家老房子會拆遷嗎?”綠豆環視一圈,吸了口氣,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地問。
筆捺下去,提起來。
“耶!”綠豆比出兩根手指,喜笑顏開。
薑星秀:“是今年內拆遷嗎?”
叉。
“明年?”
叉。
“後年?”
叉。
“五年?”
叉。
“十年?”
叉。
“二十年?”
勾。
綠豆聲音顫巍巍:“秀兒,你是魔鬼嗎!”
薑星秀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二十年後,你才人到中年,正好適合發福。”
一瞬間,綠豆眼裡,薑星秀變得比初中時沒收他遊戲機的班主任還要麵目可憎。
夏安捂緊肚子,無聲笑趴。
二十歲的大男孩們血氣方剛,最不信鬼神,沒有絲毫敬畏之心。
而判官看到的命運線裡,夏安被放乾血,塗出大大的“葬”字;綠豆被晾衣杆從天靈蓋串穿人體,焦黑的身體扭成麻花;至於他……原本的命運中,沒有“薑星秀”,他屬於穿越者,由係統直接嵌進這段時間線,憑空生成的人。
筆仙殺他們也顯得十分古怪。
原本薑星秀以為是他們請筆仙的過程中,犯了忌諱,比如問筆仙怎麼死的,又或者不小心摔掉筆,才遭來筆仙狂性發作。可是現在……
薑星秀抬頭凝視筆仙,他化著妝,身上穿泡菜國服飾,衣服紮褲子裡。
判官神力湧動。
虛擬的生死簿嘩啦啦地翻。
“何百年,壽三十六,亡於墜崖。廬州黃泥村人。其六歲時,父母海難身亡,監護人轉為姨媽。十六歲時,隨姨媽移民泡菜國。後二十年間,不曾回過種花家。”
哦,移民啊,怪不得那張臉特彆像種花家的人。
武言甩起鞭子,黑炎鞭由判官筆所化,一鞭一年修為,三百鞭,足足抽走筆仙三百年的修為——要知道,他也才死十年,能有三百年修為,純靠他死的那年是本命年,穿了紅內褲,變成厲鬼。
隻剩短短五年修為的筆仙,魂體半透明,虛弱得被風吹到即將散架。
獄主收鞭,呈還判官筆。
判官望向夏安:“薑星秀與本官說了。你有何想問的?”
夏安拳頭冒汗,努力不去注意遍體鱗傷的筆仙。
“我……我想知道我堂姐的下落。”
“可有她畫像?”
“有!”
夏安同手同腳走到床邊,從枕頭底翻出自己的手機。
用來做屏保的照片,白雪點點,井邊的少女長發白襖,仿佛在雪中發亮。七八歲的小男孩兒蹲她腳邊,依稀能看出夏安的輪廓,腮幫子鼓鼓的,好像小金絲熊,攢著滿嘴的穀物。
“她是我堂姐,夏之衣。比我大八歲,我們關係特彆特彆好。照片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麵,她從小優秀,更是十五歲考上a大,從第二個學期開始,沒打過電話回來,放假也不見人。我大伯和大娘一直找,一直找,十年過去,找不到人。”
夏安溫柔地撫摸屏保,想起什麼,眉頭緊皺。
“那些長舌的左鄰右舍,說她被大城市迷花眼,做人情婦,所以沒有臉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他們胡說!”夏安氣得渾身發顫,“我姐特彆孝順,根本不是他們侮辱的那樣。她肯定是出事才不見的人影!”
薑星秀詫異發現,女的他認識,正是之前地窖裡,好心叫判官離開,說她隻有一個人扛不過大樹村人多的姑娘。
看她說話時條理清晰,精神正常,原以為是剛被賣沒幾年,沒想到已經十年……
如此堅韌的精神,倘若沒有被拐賣,也該是讓人津津樂道的成功人士了。
“你姐姐本官見過。”判官告訴他,“如今應在警察局裡打電話跟父母報平安,至於她身上發生的事情……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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